话说前线的激烈交战,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此刻的那些刺客们来到了城北的墙边。
“话说这地方这么窄,怎么跑啊?要不然老大咱们逃开吧...”刺客中有人这样交谈着,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军令如山,私自还是不能更改命令。
“走吧,都是拿那两个钱,过去看看,没有就撤了。”
说着,带领身后的数百刺客朝着山上赶过去,骑着马走在山路,实在是不便,所幸下令放弃马匹,直接跑上。
而站在后面的山上,有很多事就看得很清楚了。比方说,山后面的长长的火把队伍。
“喏,这不就找着了么。”队长指了指那边的队伍,清了清嗓子,说道。
“走兄弟们,干活了。”说着拔出刀来,一众人开始朝着队伍赶了过去,留下了一百人看守马匹。
“真好啊,我也想去啊。”留守的人中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老大什么时候亏待过咱们,放心看马就是。”
于是众人就平静下来,认真的看守马匹。
而此时西面的城墙上,有着一众数百人影看着这个方向。
“姐,他们走了。”
带队的,正是叶菱歌。
“不急,再等等。等他们跑远一点儿。”
眼见着那些人跑得越来越远,叶菱歌的笑容逐渐疯狂。若是阿绫在场她会发现,这笑容就像云归那日捡了火灵石一样。
“走,收马了。”
北城墙上一众数百人顺着绳子滑了下来,随后在这帮刺客放松警惕的档口,逐渐接近,埋伏在了一侧。
直到一刻钟后,红色的焰火升空。
只见叶菱歌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前方。
“别伤了这些马,所有人冲啊!!”
草丛中突然出现的数百身披铠甲之人,那些刺客顿时就慌了,有一些还在眯着眼休息打发时间的直接被斩成两段。
弥漫的恐惧之中,叶菱歌并没有遭遇多少反抗。
“姐,咱们现在怎么做?”
“三队的人把马牵回去,一队二队跟我走。”
说着,带领着接近三百人朝着刚才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冲了过去。而马匹,同样是被牵走。
“秦叔,你看那边,有火把出现了。”一个青年对着秦南天说道,这个青年就是叶菱歌的亲弟弟,叶晓槐。
“晓槐啊,立刻组织人抵抗,安排百姓们向东躲开战场。”
秦南天一向求稳,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可能,他也不愿意伤到百姓分毫。
“秦叔你来吧,我带人先过去了。”
说着,一排兵士从百姓的队伍中钻了出来,人数足足有三百之众。
拔出了剑,身旁的一众兵士冲了过去。而秦南天,只是无奈的组织百姓们离开这里。
“老大,怎么那些人好像冲着我们来了。”
“不至于吧,你确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没有意识到身后打着火把的叶菱歌等人。
“所有人,提速了,前面就是大堆的金币。”山贼出身的他只能这样鼓励自己身后这些人,随后一马当先,向着从山上迎面而下的的叶晓槐杀了过去。
“不好了老大,快撤吧,身后也有人啊。”
叶菱歌率领众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这是他们才反应过来,中计了。
“还撤个屁啊,所有人,立刻逃命。”
毕竟自己这些人盗贼出身,逃命毕竟还是看家的本事。乱战之中,还是逃出了有三十多人,九成的人都死在了山上。
“这回买卖,亏大了啊。”
那盗贼头子不忘回头看一眼,这一趟不仅没捞到什么,反而赔了众多家底。这时先前看马的有零星人跑了过来,报告了消息。
“走吧,回老家。”无可奈何之下,他带领着众人离开了这个地方,这海宁国算是呆不下去了,只得回到紫雀国。
“身后的术士怎么回事?怎么支援跟不上了?”此刻在前线,只见范明辉终于察觉了身后术士支援消失的问题。
只见他回头一看,自己的大营被点着了,火烧的正旺。
“所有人,撤!!!”范明辉自知中计,连忙带着所有的部队撤退。
“跑,你跑得了么?”
蓝凌波发现了对面撤退的迹象,随后便一马当先,缠绕着雷光的巨刀斩向了撤退的众人。
此刻,青城的兵马在经历高压战斗之后,战意高昂。
于是,以少打多,一场追击拉开帷幕。
范明辉也是果断,直接放弃大营往远处跑了,追了有近十里地,青城这边才停止追击。
回身看着自己这些残兵败将,自己带领的先头部队只有三万人,现在还剩下一半。
想摔个杯子,手边却没有任何东西。无处发泄,只能朝天怒吼。
而此时叶青龙也是傻眼了,因为再三确认,负责袭击的人只有眼前这两个。
“焯,我就说白鹭城那老家伙藏私,怎么白鹭城的一个个都这么厉害。”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可是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两个人,都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城主,现在是计较这事儿的时候么?”
“也是,今晚开宴,好好庆祝一回。”
紧接着,天空响起了惊雷,有着稀稀拉拉的雨点落下。
可是这点雨,根本浇不透这些凯旋战士们的热情。哪怕他们知道,这次回去,青城多半只剩空城了。
当天晚上,青城中进行了声势浩大的宴会,只不过参加的人,只有仅剩的这两千多人,以及城楼上最后留守的一千余人。
哪怕明天就会死,今天也一定好好的乐,这是当初他们一起逃出来时就养成的习惯。
“好不容易建好的城,就这么撤了,不心疼么?”阿绫轻声的问着秦凌雨
“至少有人留下来了,在那些人心中,青城永远存在着。”
就这样,直到次日天明,一夜欢宴。
当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大军时,这些战士们知道,自己只怕是走到头了。
时间已经是下午,没人想到这场雨逐渐下大,竟然下了足足一上午,知道中午时分才停下。
那些人排兵布阵,又是那个该死的太监,登上了台子,宣读他那所谓圣旨。
这一次,等待他的,只有一块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