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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哥对事业的展望是以画为重点,像唐风、汉风类的项目,是校方的意思,顺利完成就好,以后也不会再随便接。

而滕氏是一家以建筑为主的公司,我们在那里的发挥空间太小,会荒废专业的。

滕远对于我们的拒绝表示很惋惜,郑重的留下名片,说只要我们想,滕氏永远有我们的位置。

研毕论文答辩的一周前,校方召开准备已久的十年以来特殊贡献人物表彰大会,我和大哥均在表彰之列。

那天应该是我人生之中的高光时刻。

当我走上主席台,拿起麦克风,对着台下数以万计的师生发表讲话时,雷鸣般的掌声,让我很有些飘飘然。

讲话时间不长,大概五分钟,结束时我刚想下台,却见大哥抱着火红的玫瑰缓缓的向我走过来。

他浓眉舒展,星眸含笑,眼角那颗泪痣鲜艳欲滴。

灯光忽然暗了,只在特殊位置留下几盏投射灯,将我和大哥笼在光圈之中。

温润儒雅、如磋如磨的谦谦君子身着深色正装,在我身前两步远的地方稳稳站定,一手抱着花,一手在衣袋里掏出个暗红色锦盒打开,里边赫然是枚带有浓郁的复古风格的钻戒。

“小月,爱你是我要用一生去做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的一生交给我,相信我会用尽所有的力气爱你。兰月同学,嫁给我,好吗?”

他单膝跪地,又一次向我求婚了。

除夕的求婚,是他对双方家长的交代。

今天,却是他给我的交代。

他要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让我成为他此生的爱人。

我本来是想要笑来着,可眼泪却先一步流下来。

大哥他为我,做了太多太多。

不知谁起的头,开始是一两个,接着是一两百,最后是所有人,连校长和教授都在跟着一起喊,“答应他,答应他!”

“好。”我伸出手,由他把戒指给我戴上。

怪不得早上出来,他怎么都不许我戴戒指,原来他已经为我准备了一枚。

我不知道世上有多少个女孩子像我这样,拥有同一个爱人的两次求婚和两枚戒指,反正我是有了。

台上台下都是拿着手机拍摄视频的师生,我和大哥订婚的消息很快会传递到每个角落。

因着这个插曲儿,表彰大会的气氛异常高涨,结束时每个人都有点意未尽。

表彰大会结束,参会的人汇聚成小小的溪流,从会场两侧的门里缓缓向外流淌。

大哥牵着我的手走得很慢,我的心口却忽然的发慌,大哥发现我不对劲,接过花束,担心的问我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心里慌得很,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样。”我无法形容我的恐慌。

大哥拥着我走出会场,来到广场之上。

正是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广场上到处是人。

忽然,前面的人潮向两边分开,中间留出条窄路。

滕静脚蹬平底鞋,怀里抱着小小的婴儿,一步步缓缓的走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大哥身上,一瞬不瞬,像是要把人看进眼睛里一样。

心脏跳得又快又乱,直觉滕静此次来者不善。

我下意识向左前方踏出一步,将大哥挡在身后。

因为滕静的眼睛一直落在大哥的身上,连眨都不眨。

“这么紧张,兰学妹,你怕了?”滕静停下来,右手轻轻拍着怀里的襁褓,奚落似的问我。

“说笑了,滕学姐以身试法都不怕,我兰月堂堂正正,何怕之有?”我朝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眼睛却盯着她怀里的小人儿。

这个季节并不算太暖和,她抱着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然在等我和大哥,她想要做什么?

回忆起之前她做过的那些事,不免身上发冷。

她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之前那些阴谋全部失败,她没有再来找我们的麻烦,而是一个人消失不见。

这,本身就是极大的问题。

“但愿。”

“不知滕学姐亲自来校内堵人,有何贵干?都是明白人,有话直说最好。”

滕静笑着点点头,“学妹大气,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看来你和我还是有点缘分的。”

我无语的撇撇嘴,是有缘,孽缘。

“清尘,”滕静突然变得特别深情,刚刚看向我时还分外不屑和抵触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挤出两滴泪,就那么含着,要掉不掉的,看着挺招人怜惜。

“清尘,好久不见,你好吗?虽然你对我下手毫不留情,可我依然很想你,连梦里都是你的脸。”

我差点吐了。

大哥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拉得老长,黑得吓人,“滕小姐,请不要制造不实言论。这会让让我做噩梦,也会让大家更加认清你的嘴脸。”

围观的人群里,不知哪位那么不给面子,扑地笑了。

我也挺钦佩大哥,把话说得这么简单,还这么的令人深思。

“清尘,这么多年,你的心里真的就一点也没有过我吗?是,我做错了很多事。但那都是因为爱你啊,你别生我的气。今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正式给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求你。”

倒是个好演员,眼泪说下来就下来。

“住口。”大哥发怒了,双眼气得通红,两只拳头也攥得死紧。我有种预感,如果滕静不是女的,大哥很可能冲上去在她脸上身上狂砸,让她血溅当场,“你做错事给我道歉很正常,但是别提爱,你的爱让我恶心。”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留情面了。

我要是滕静,得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滕静的脸刷地变得惨白,眼泪在脸上疯狂的爬,像一条条虫子,又脏又可恶。

“滕静,你和我无论过去还是未来,都没有也不会有任何牵扯。请你体面点,不要总是编造不实言论来误导大家的目光和舆论方向。你滕静对于我魏清尘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充其量算最多是一个学校读过书的同学。我不想用无耻两个字去形容一个女人,是出我的自身修养。让开,别挡我们回家的路。”

说完,大哥牵着我绕过滕静,坚定的离开。

“清尘你别走,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滕静叫的很凄厉,声音刺耳。

大庭广众的撒泼,她也真做的出来。

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没底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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