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君给姚兆文打电话,跟他说自己明天有事不去店里,让他跟进一下工地上的事。
废品站旁边那块地被她租下来做仓库,之前一直是露天的。
想着铝锭这么重,在周围加了木板护栏,一般人拿不走,结果遭了贼。
幸好那天晚上王大胜半夜起夜上厕所,感觉窗外的手电光不太对劲,来到空地上才发现,有贼。
小偷胆子不大,王大胜一声吼,吓得拔腿就跑。
之后给公安报案,因为没有财务损失,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但这事给李曼君提了个醒,建仓库的钱不能省,至少围墙要打起来。
这笔铝材她还不知道要囤多久,有可能几个月,也可能一两年都说不定。
而且这么大一片地,做仓库也有剩余,李曼君打算要动就动个彻底,把另外一半空地填平打上水泥,免得一下雨到处都是泥水,看起来也整洁。
万一后面用得到,也不用大动,收拾收拾,搭厂房、做宿舍都可行。
又或者,出租给其他需要的商户做仓库或是停车坪都是可能的。
如果不是赵勇那边和孙海洋已经选好了新公司场地,她倒是很想叫他们到这里来。
地方够大,交通方便,租金还便宜,跟货运简直绝配。
哦,对了。
两人合作的新公司打算改个名,以后不叫货运,学国外那些大公司,叫物流。
“这听起来就高级,是吧?”赵勇洋洋得意的跟老婆说道,还把刚学会的物流英文写下来,拿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赵勇的简体字写得不咋地,所有总会故意写得潦草,用来掩饰自己的文化水平。
但写起英文来,却很漂亮。
物流这个单词被他写得很如丝般顺滑,自成风格,和他人一样,低调中透着一股年轻人独有的轻狂。
“不错。”李曼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手英文写得比她好多了。
赵勇还念了一遍,他找的老师是北方人,教的英语带着一股大碴子味儿。
第一次听的时候李曼君笑了半天,随后被赵勇指出她的口音也很重,夫妻两执手相望,哈哈哈笑出了声。
“明天小姨和小姨夫要来,你要用车吗?不用的话我开车去车站接他们。”李曼君靠在床上,一边看着钟雪莉寄给自己的杂志,一边问。
Sherry上杂志了,虽然上的是国内的企业类目杂志,不是时尚杂志,但能上,就证明了Sherry工作室的实力。
上半年的夏季发布会大获成功,当时请来的记者们做了多篇报道,后面还上电视了。
特别是压轴的亲子款,小火了一把。
因为国内现在还没有专门做这个类目的服装公司,Sherry接到了许多儿童服装公司的设计邀请。
钟雪莉找李曼君询问过她的建议,李曼君觉得条件好的公司完全可以合作。
毕竟能穿得起私人订制的高收入群体只占百分之一,就算成衣利润再高,也跑不起量。
但和其他中高档服装公司合作那就完全不一样,至少在消费者数量上,他们能占到全国百分之五六十以上的市场。
所以,条件合适的情况下,合作也能打开工作室的销售市场。
钟雪莉本来就有点心动,但因为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才纠结要不要合作。
李曼君提醒她:“邱太太现在不是来得挺勤快吗?她这人八面玲珑的,也拉得下面子,通俗说就是能接地气,你干脆把这个事交给她负责好了。”
钟雪莉有点犹豫,“她?行吗?”
“怎么不行了?”李曼君笑着说:“上次那些模特她不是排练得挺好?”
钟雪莉想想,邱太太好像还挺会沟通协调的,反正设计的事情是她自己在做,只是缺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和服装厂对接的人,邱太太来做似乎也可以。
“她会来吗?”钟雪莉还有点顾虑,上次她和路盛名都差点要闹散了,后面认真沟通,互相理解互相改变,这个家才没散。
要是邱总到时候来找她要老婆,她可没办法交代。
“很忙吗?”李曼君问。
她现在忙着囤积铝锭到处找原料加工厂,一天打几十通电话,实在是没心思去关注工作室的情况。
钟雪莉老实的点点头,“忙,很忙,不过现在最晚不会超过十点。”
这是她和路盛名约定好的,再也不能熬夜住在公司不回家。
如果她忙得忘记了,路盛名就会让司机开车到工作室,亲自接她。
当然,现在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这个月新招了两个艺术学院毕业生,大部分设计工作她都分摊下去交给员工,自己要做的部分比从前少了很多。
李曼君怂恿,“你问问邱太太。”
钟雪莉忐忑的点点头,亲自去到邱太太家,试探她的意愿。
结果圆满,邱太太很乐意,并且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和热情。
至于邱总......
“他啊,红眼病犯了,看人家海市炒股赚大钱,这不深交所要发行认购证了吗?一张身份证只能买十张,到处忙着找人帮他搞身份证寄到深市排队买认购证呢,根本没空管我。”
邱太太拍胸脯表示,自己时间管理学得很好,工作能办好,老公也能伺候好,让钟雪莉放心把事情交给她。
如此,钟雪莉得以松口气,李曼君这个“备胎”也得以逃过一劫。
如果没有邱太太,钟雪莉肯定要来找她接洽服装工厂。
赵勇关掉灯,把老婆搂怀里,“我明天不用车,要不我也请两天假给你们当司机算了。”
这李曼君可不客气,“行啊,难得小姨来一趟,带他们好好玩两天,咱们再带上年年,可以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
女儿长这么大,他们还没有带她一起出过门呢。
赵勇笑着说好,他也期待领着女儿出门。
“对了,邱总跑深市排队买认购证去了,你知道吗?”李曼君突然好奇问。
男人环住她身体的手臂忽然紧了紧,警惕的用平常语气答道:“知道,还找我借身份证来着。”
“那你借给他了吗?”
“......借了。”明显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