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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玄幻魔法 > 弃巢 > 第六十八章 至宝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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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鸿踏雪问,“这些也是《修经简书》之类的东西?”

杨臻飞速把手中这张羊皮书看完后总算肯定了猜想:“是《绣经全图》的手记。”

“被刘聂烧了的那个?”鸿踏雪瞪眼。

“差不多,但也不大一样,这应该是奚山君的全图手稿。”

鸿踏雪咋舌道:“那可真是不世出的宝贝了。”

徐枢也有些激动,他少年时曾在淮安见过那位神仙人物,时隔多年再见相关之物,实在感慨。他从另一侧拿起一卷解开来看,又瞪了眼:“这……这是老城主的手迹!”

神兵城的绝学,如今江湖上已经鲜有人记得那些名号了,而他手中的这一卷正是当年因他而丢失的《枢机九章》。

他跪在了满箱羊皮书前,颤抖许久后又翻看了几卷,《奇门异法》《摩诘兵器谱》《六仪匿甲论》……他奋声疾呼:“还有老城主和星垂君合订的《山川筑宿》!”这些传世之作原本因为那场灭门大火成了不传绝技,他虽然凭着记忆在旧墟下刻成了那十六面墙上的手札,可这几十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怨怼自己的记性不好,不能把师父教与他的学问全都一字不落一字不错的写出来。

如今,他竟然能再见到这些典籍重生……

鸿踏雪虽不大能共情他的感受,但也分明觉得个中极其厉害了得,也翻开几卷瞻仰了两眼。“哟呵?”他掂着手中的一张羊皮书道,“这应该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吧,巫奚暗尊赵进常会温家次女钊,携为知己……这是话本子吧?”

杨臻分心看了一眼,更加震撼:“这是苏老阁主的字迹。”

鸿踏雪愈发匪夷所思,把手中的羊皮书塞给杨臻后又去翻了几卷,与杨臻分享过后更加大受震撼。

星垂君的《解六爻》《北斗引极》《象注》,还有几卷百草图志、万物纲目类的书,虽未标明着者,但羊皮书卷上却有淡淡的树鼠印花,分明是藏花楼的手笔。

这一大箱子大概装着百余卷书,是奚山君和四大奇门的呕心沥血之作,其分量确实远重于周围的金山银山。

鸿踏雪一直扒拉到箱底才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那一小团鲜艳的喜缎在一堆枯白泛黄的羊皮卷分外显眼。他捡来打开一看,红缎子小心包着的是一支灵动精致的银蝶绾发簪,只是轻轻一动簪首上的一对银蝶的镂空薄翅便一阵摇颤,实在栩栩如生,看得鸿踏雪甚是欢喜。“这玩意儿不错呀,归我了!”他道。

杨臻无暇顾及,但也有犹豫让鸿踏雪就这样拿走会不会有不妥。徐枢则是急忙回神平复要去抢那支银蝶簪,他虽不认识它,但却不愿别人轻薄箱子里的任何东西。

“干嘛!”鸿踏雪躲得老远,“辛苦一趟还不许我讨点儿便宜?”

“这箱子是老城主和师父留下的,里面的东西自然也都该是他们的!你不可乱动!”徐枢道。

“呵!”鸿踏雪讥笑,“照你这么说咱们谁都不能碰了,你去祖坟里把你家的城主和师父请出来呗?”

徐枢瞬间红了眼,撩袖甩出细索便要与鸿踏雪,看架势恨不得直接杀了鸿踏雪。

鸿踏雪明显是得意忘形了,说出这样的话不被痛揍一顿是不可能的,杨臻晓得此刻就算鸿踏雪跪下来忏悔道歉都无济于事,但又不能任徐枢杀掉他,只好拦在了徐枢面前。

“徐叔息怒!”他用藏锋绞住徐枢还想往鸿踏雪那边使劲的细索道,“饶他一命吧!”

“你滚开!”徐枢冲杨臻吼,“我要杀了那个混账东西!”

“他确实是混账,眼下还有这许多珍宝要看顾,你有气,让我替你收拾他吧。”杨臻劝慰。

“他对老城主和师父不敬!”徐枢瞪着眼怒吼的样子反而像是委屈地朝杨臻诉苦,“他该死!”

杨臻因感同身受而愈发动容,撇下藏锋用力地抱住徐枢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他温声细语地替鸿踏雪道歉。

徐枢崩溃而泣,搂住杨臻嚎啕大哭起来。年过半百的人哭得声泪俱下,令闻者无不惊心触动。

原已经蹿到石门外的鸿踏雪悄悄探了回来,却又不敢靠近,眼见杨臻要他把银蝶簪还回去,仍有不服道:“怎么连你也向着他,这般小气……”

“这些书卷已是无价之宝,那支簪子能被放在这里面,自然是在千机君和温洵眼中同样重要的东西,你何苦难为徐叔?”杨臻道。

鸿踏雪真不觉得这支簪子能有多重要,只是瞧着就好看,实际上却并不贵重。他只怕杨臻不替他说话他会倒大霉,便将红缎和银簪随手一同扔回了箱中道:“我可是给你面子啊!”

正午时闻南曜欲寻杨臻而不得,一问之下才知晓情况。他在一日之内磋商好了方通淮与穆淳双方的意见,也基本同意了方通淮由昆仑出人引人进山的想法。索阆彧带着韦润探到的消息而来,据驻兵所报,拂晓时三人进山时诱引着一小撮人也闯入了雪原,不过照后来的情况看,那些人显然是跟丢了。

闻南曜猜想那三人应是杨臻一行,据他此前会见穆淳时所知,穆淳并未再加派人手随杨臻同行。

“见泽兄的人不敢深入雪原,最后一次见那些人时他们正在往南边的雪山去,咱们需要派人过去看着点吗?”索阆彧问。

“不必,方掌门选定的地方也是南边,到时人都被引过去,他们多半不会出什么大事。”闻南曜道。

索阆彧答应,与他细细说了如今他与韦润、段泓的人马各自如何分工,又道:“我手底下的弟兄有不少生长于西南山林,到时组成一支辎重队不成问题。”

“这事儿事关重大、掣肘甚多,还得侯爷说了才算,你我不可轻易插嘴。”闻南曜道,“万一有什么……”

索阆彧忽然倾耳细听,并朝闻南曜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了?”闻南曜困惑不解。

“上头有人!”索阆彧确认后破门而出直接追上了房顶。

一道纤巧灵魅的橘红身影踏檐远去。

索阆彧心中惊诧:竟然是个女人?

他奋力追赶,愕然发现自己根本撵不上,干脆提起两片瓦朝前头砸了过去。用力过猛,势头骇人,祝希和闪躲之际还不忘回头骂他两句。

“追不上就使坏?你也算个男人!”

索阆彧更意外了:还是个小女孩儿?

祝希和不肯吃亏,也扫起几片屋瓦还给索阆彧。索阆彧闪躲之际又抽刀斩落几片,正眼之时祝希和已经飞到了他近前。他甚觉奇罕,这小丫头竟然放弃逃跑转而要跟他动手。他饶有兴味甚至没能维持片刻,祝希和划臂之下手刀已经切到了他的刀把上。

索阆彧立刻谨慎起来,幸好他是双手持刀,挨下一击并不至于丢掉刀刃,他尚且有怜香惜玉之心,出手不过用三五分力。但原本平平无奇的招数却因他在凛风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线寒光而骤变,极目而视,那似乎是一根针。他竖刀平挡只听见了一声轻叮,还未来得及摆开后续动作,裤裆却挨了一记结实的撩踢,至此膝盖脱力、面色扭曲,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房顶摔了下来。

段泓几人围上去看顾索阆彧的状况,陆岱岳则要带人继续往上追。

“且慢!”眼看便要爆发更大的冲突,林半夏赶过来之后及时出声,“误会一场,各位暂且住手吧!”她一直在此地忙着救助伤患,因而开了口便有颇多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