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把纺织厂和兰花帽子厂的曲折,跟迟老爷子和迟刚说了。
迟老爷子和迟刚都是一愣,他们都知道白舒兰做出来很多成绩,其实并不知道白舒兰和帽子厂还有这么多过节。
迟老爷子感慨,“自家孩子能力强,被人欺负了,也不跟我们说。”
迟刚也点头,“是啊,孩子不说,但咱们知道了,就不能不帮衬。更何况现在是纺织厂的错,仗着上面有人兴风作浪。”
迟老爷子深以为然,“本来就是,现在上面争论不休,但有一个重点,那就是盘活经济,创汇是重要一环。如果处处使绊子,以后还怎么办?既然纺织厂的人觉得做不了,那就换个人管理,就能做成了。”
老宋这时候,也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今天过来,就是想找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老宋的声音很低,但迟老爷子和迟刚都听到了。
两家联手,的确能够做到没有痕迹,而且名正言顺。
足足聊了一个小时,老宋才从迟家离开,这事情或许不用三天就能解决了。
宋晓慧回到工厂,就被汤静围住了。
“晓慧,上面领导怎么说?”汤静特别着急,因为那批货就是她在跟单。
这是她工作,虽然不是她的失误,但也影响她工作。
宋晓慧笑笑,“无法无天,注定行不通的。汤静姐,你别着急。先让工人生产,其他的款式。等到原材料到位了,再加班生产,保证能够顺利交货。”
汤静听到这话,长舒一口气,抱着宋晓慧,“晓慧,你真棒。好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忙了。保证咱们的大货做得跟样品一样。”
宋晓慧点头,鼓励汤静,“都努力吧。”
等到汤静走后,李主任和蔡厂长恶都不在,他们去上面告状了,准备大闹一场。
宋晓慧来到白舒兰的办公室,刚刚打了好几个电话的白舒兰挂断电话,喝了口茶。
“舒兰,你歇会吧,别忙活了,我已经找我爸爸,他说三天内解决。”宋晓慧看到白舒兰有些干的嘴唇,打断了白舒兰还要继续打电话的动作。
白舒兰轻笑,“我就知道晓慧出马,这事情准成。其实就算你不找家里人,我准备下班之后,准备找迟家。无论如何,不能让小人一次次作恶。”
“徐广达没能力,那就给有能力的人上去,让别人好好经营纺织厂。否则那么大的厂子,那么多工人,早晚会出大乱子。”
徐广达这样的人,真的是多亏了现在的制度。
生产出来的东西,都能卖出去。
等到再过几年,兰花纺织厂的那些纺织品,没有任何竞争力。
宋晓慧笑了笑,“其实你不说,只要我说了,我爸那个人做事一向四平八稳的,绝对不会单独帮我。晚上回家之后,绝对会跟迟家那么说一声,说不定还要跟迟家一起合作呢。”
白舒兰表诧异,旋即笑了,“让家里的长辈操心了,不过有些人就该教训,不能姑息。”
宋晓慧也点头,“对,坏透了。自己没本事,就会搞这些小动作。”
晚上蔡厂长和李主任回来,纷纷说了今天的成果。
蔡厂长那里,领导果然很生气,训斥了纺织厂,但最后要求顾全大局,共享客户。
蔡厂长直接气得摔门离开,“我没答应,这一次,我就算辞职,我也不答应。”
宋晓慧赶紧安抚,给蔡厂长倒了一杯水,“厂长,您可别辞职。你辞职了,万一给我们派来一个跟徐广达一路人,咱们岂不是羊入虎口啊?”
李主任也点头,“就是,徐广达做事过分,但这事情,不是没有转机。我这边的领导说了,他们正在调查徐广达。这次正好是个好机会,只是不确定哪天能够扳倒徐广达。还得等等。”
这时候,蔡厂长一愣,“李主任,上面真的在调查徐广达?”
“不仅调查徐广达,他的岳父这些年以权谋私,虽然没往自己身上揽,但给女儿女婿弄了不少。这些事情,虽然悄无声息,但并不是无迹可寻。”李主任回答,如果不是直系领导,也不会跟她说。
蔡厂长听到这话,松口气,“那就好,还是我没本事。如果我厉害,徐广达根本就不敢这么做。李主任,要不我就做个普通的主任,您再去请一个厉害的厂长?”
蔡厂长真的希望帽子厂能够越来越好,而不是一次次被人限制,被人欺负。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蔡厂长。
李主任摇头苦笑,“老蔡啊,你的能力,我还不知道吗?你是正人君子,而且工厂上上下下,都是你管理的,做得很好。”
“至于上面推诿,换了其他人,该有的也会有,谁让咱们是刚刚建立的小厂呢!现在咱们好不容易磨合好了,你可不能撂挑子。”
白舒兰对蔡厂长的能力很认可,只是后台不硬,但无所谓啊,她和宋晓慧的后台硬。
李主任的后台也挺硬,还不是经常灰头土脸?
有时候对方的手段无耻,但到不了上纲上线的地步。
这一次,真的惹到了所有人的底线。
白舒兰表看向蔡厂长,“厂长,您帮我们把工厂管好就行,只要能保证生产出来的东西,都是好的。其他的事情,其实真的不用多想。”
宋晓慧也连连点头,她其实挺喜欢跟蔡厂长一起工作。
虽然头上没有几根头发,但做事细心,每天来工厂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开会,而是去工厂转一圈。
看完了草帽车间,又去另一个帽子分厂车间。
晚上下班的时候,也是如此。
正因为他的知人善用,提拔上来的都是有能力的,就是一个小组长也都是有过人之处的。
蔡厂长得到同事们的拥护,内心也十分感动,“多谢大家的认可,我以后再接再厉。”
下班了,迟宴过来接白舒兰。
白舒兰头上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帽子,十分暖和。
路上有风,两个人没有说话。
回到家里,白舒兰表就跟迟宴说了在纺织厂做出来的无耻的事情。
迟宴轻笑,“反正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白舒兰一愣,狐疑地看向迟宴,“你知道徐广达和他岳父被调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