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舔了嘴角之后,白舒兰其实就后悔了。
其实她大可以接过来手帕擦嘴,然后洗干净手帕还给迟宴,就可以了。
在异性面前伸舌头,有点……有点不合时宜。
算了,美味在前,她要把此时的尴尬一起吃下去。
干饭人的自我治疗,就是这么强大。
王姥姥看着外孙和白舒兰在一起逗趣的模样,特别开心。
这才是谈恋爱啊,有欢笑,有羞涩,还有甜蜜的互相关心。
还记得两年前,迟家给外孙定下来一门亲事。
迟宴带着庄妙语来家里拜访,客气疏离,根本就没有年轻男女谈恋爱的氛围。
反而像是强买强卖做生意,不情不愿。
她看在眼里,并不看好。
庄家退婚了也好,两个人不用勉强过一辈子。
吃好饭,白舒兰收拾碗筷,手脚麻利地把厨房也收拾了。
另外,漱口,嘴角洗干净,还跑到镜子旁边,检查牙齿上有没有辣椒葱花。
这时候,有人敲门。
小周开门,见是对门的秦淑媛,问:“秦淑媛同志,你有什么事?”
秦淑媛温柔笑着,声音轻柔,“小周,舒兰在这里吗?”
“在呢,淑媛,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白舒兰就在客厅里,想躲也躲不了。
秦淑媛看到白舒兰,面露欣喜,声音轻柔娇俏。
“舒兰,刚刚我妈妈跟我说,纺织厂医院招临时工。这一次只招两个,负责护理病人。咱们快点去,去晚了,说不定就轮不到你了。”
在白舒兰没有发现秦淑媛的异样之前,她就没打算去医院做护工。
一方面她不擅长,另一方面,她干粗活累活都行,但伺候不熟悉的人,她做不来。
就在白舒兰在心里寻找借口拒绝的时候,迟宴清冷的声音传来。
“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给舒兰找工作了。”
“啊?”白舒兰一愣,不过现在她宁愿相信迟宴,不愿意相信秦淑媛。
秦淑媛在一些小事情愿意帮助她,但在关键问题,或者是有关迟宴的事情,擅做决定,随心所欲掌控她。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秦淑媛也是一愣,没想到迟宴这么快就给白舒兰找工作。
如果不是放在心里,又怎么会做那么多呢?
“迟家在关键部门,本就敏感,你现在利用私人关系给舒兰找工作,必然会被人小题大做。”
“迟宴,你要谨慎,不要因小失大。我妈那边就不一样了,舒兰勤快,干护工的活,只要卖力,谁都不能说什么。”
护理工作,尤其是护理那些重病的老人,非常辛苦。
有的老人脾气还坏,作贱人。所以医院的护工,尤其是临时的,干最脏的活,拿最少的钱,还要受最窝囊的气。
很多人干了一段时间,就不干了,否则也不会空出来两个临时工的职位。
迟宴看向秦淑媛的目光,颇为冰冷。
秦淑媛为何对迟家的事情这么关注?私底下调查了吗?
不管什么原因,迟宴都不会让白舒兰去医院当护工,而且还是临时工。
“我怎么安排,跟你没关系。”
白舒兰见迟宴这么说,也笑着说:“淑媛,谢谢你,替我找工作。迟宴已经给我找了,我想去试试。”
秦淑媛心里不是滋味,但她不敢失态。
“那随你吧,不过我妈妈那边的工作不会等着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白舒兰点头,笑道:“替我多谢刘阿姨。”
秦淑媛心里乱乱的,不想继续待在这边,摆了摆手。
“不用,我们是好朋友,我当然想帮你。这是我家钥匙,今天我爸妈加班,我也要值班。你累了困了,就回我家休息。”
“谢谢你,淑媛,不用了。迟宴已经替我租了房子,昨天晚上多谢你的收留。因为我,你都没睡好,实在抱歉。”
白舒兰拒绝,秦淑媛的心思复杂,秦大勇看不起人,但凡昨天晚上有办法,她都不想住在秦家。
“啊?”秦淑媛惊愕,内心的嫉妒掩盖不住,“租房子?租了哪里?你身上没钱,总是花别人的钱不好。”
白舒兰挑眉轻笑,笑着说:“这有什么?我们马上领证了,结婚之后,我的是我的,迟宴的,也是我的。是不是,迟宴?”
“是!”迟宴回答。
本来还担心白舒兰会因为秦淑媛的话和态度懊恼,可现在他确定低估白舒兰了。
白舒兰现在的态度,跟昨天晚上对秦淑媛的态度截然不同。
他知道白舒兰已经怀疑了,还没笨到底。
秦淑媛脸憋得通红,眼睛也红了,跺了跺脚,低着头,闷声嘀咕。
“反正我是为了你好,你不听,以后你吃了亏,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秦淑媛一边哭,一边跑走了。
看着秦淑媛恼羞成怒跑开,白舒兰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迟宴,表情变得严肃。
“迟宴,昨天秦淑媛跟我说,她因为疏忽,把你临走之前让她转交给我的信弄丢了,怕我生气,没敢跟我说……”
白舒兰把今天早上秦淑媛的那一套说辞,原封不动地跟迟宴说了一遍。
不管是为了原身,还是为了她自己,白舒兰都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常言说得好,坑你的人,往往都是跟你熟悉的人。
因为她了解你,知道怎么做,才能坑你。
反倒是陌生人,也不了解你,摸不清底细,不敢吭,或者坑不到。
迟宴颇为意外,笑了笑,问:“那你相信她的说辞吗?”
“我要是相信,我现在就不问你了。”白舒兰微微皱眉,“现在我想听听你这个当事人怎么说!”
王姥姥正在房间里缝衣服纽扣,听到这话,担心白舒兰误会迟宴,连忙从屋里出来。
“迟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老老实实地说,不要隐瞒。两个人能在一起,两颗心靠得近,信任是基础。”
迟宴见姥姥一脸凝重,笑了笑,“姥姥,我知道,我正准备说呢!”
王姥姥松口气,慈眉善目地笑了笑,“那就好,有话好好说。”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虽然昨天才见白舒兰,但王姥姥从心里亲近白舒兰,希望白舒兰跟外孙能成一对。
即使现在进了屋,也没有把门关死,留了一条缝。
王姥姥一边缝纽扣,一边支起耳朵听外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