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断电话的简司辰在听见陆焱白吐脏话的时候,也跟着愣了一下。
他的弟弟,自从心脏病手术恢复后,便情绪一直很稳定。
不管发生什么事,发生多大的事,都能很冷静地去处理,绝对不会不被别人干扰自己。
不曾想,今天居然会骂人。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个字,却足以让他震撼。
三个小喽喽瞬间暴怒,拿着酒瓶的那个小喽喽直接“砰”地一声,将酒瓶砸在陆焱白座椅上,酒瓶瞬间碎了。
他用碎掉的那一面对着陆焱白,怒气冲冲道:“你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陆焱白轻轻掀开眼皮,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滚——”
他原本是心情不好,感觉压抑,喘不上气,想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静一静,喘喘气。
不曾想,竟然会有几个不识趣的来打扰他。
他钱包都扔给他们了,居然还让他去取钱。
这让他原本就已经耗得差不多的耐性直接耗尽了。
三个小喽喽没想到陆焱白一点儿都不怕,登时觉得很没有面子。
“老大,他们让我们滚——他居然让我们滚——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们——今天如果不给他个教训,我们以后哪还有面子在这里混。”
被喊老大的那个小喽喽用力点点头,抡起拳头就朝陆焱白面门上揍去。
冷璃吓得忘记了呼吸。
眼睛猛地瞪大,眼珠子几乎都要爆出来。
她想喊小心。
想让陆焱白躲开。
可是越是害怕着急,嗓子里便越是发不出声音。
这一刻,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小喽喽揍出去的那一拳变的格外缓慢,像被人摁了慢键一样。
冷璃从来没有见过陆焱白动手。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温文尔雅,不缓不慢的样子,再大的事,都很冷静,情绪很稳定。
所以她下意识的以为陆焱白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公子。
被这三个人缠上,肯定只有挨揍的份。
不曾想。
小喽喽的拳头眼看着要挨到陆焱白的鼻梁,结果却“哎呦”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然后“砰”一声摔到地上。
所有人都傻眼了。
冷璃以为自己眼花看漏了,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
她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那个小喽喽就飞出去了
谁出的手
怎么飞出去的
很显然,不止是她,另外两个小喽喽也很诧异,用力揉了揉眼睛,对视一眼。
拿酒瓶的小喽喽问:“你看见了吗”
拿刀的小喽喽摇摇头:“什么都没有看到啊,你看到了吗”
拿酒瓶的小喽喽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他当时好像没有眨眼睛,也没有晃眼啊!怎么没有看见老大是怎么飞出去的呢还飞的那么远。
摔到地上的那一下肯定很疼。
光听老大的惨叫声,他就感觉全身上下都开始疼了。
陆焱白冷冷的看着他们,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温度。
“我说最后一遍,滚——”
两个小喽喽感觉一阵凉风吹过,冷得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抱住双臂,后退一步。
拿酒瓶地问拿刀的小喽喽:“怎么感觉好冷你冷吗”
拿刀的小喽喽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老大,战战兢兢道:“呃……要不,我们先走吧!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拿酒瓶的小喽喽想着钱包里的黑卡,再想一想自己空空的口袋,暗自咬咬牙。
“走什么走我们两个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人不成今天怎么着都得让他去给我们取钱。或者把黑卡密码告诉我们。”
拿刀的小喽喽道:“万一他告诉我们的密码是假的等我们回来又找不到他人了怎么办”
拿酒瓶的小喽喽犹豫了。
看看陆焱白,又看看躺在地上的老大,一脸纠结。
而陆焱白从始至终都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这件事和他完全无关,他们不是在商量抢劫他一样。
他这个样子,反而让那两个小喽喽瞬间又有胆子了。
拿酒瓶的小喽喽朝拿刀的小喽喽使了个眼色。
拿刀的小喽喽接收到他的指令,将刀放在陆焱白脖子上,结结巴巴道:“快点去银行里把钱娶出来给我们,或者我们一起去,否则,我——我杀——杀了你——”
陆焱白被他们吵的烦不胜烦,感觉耳边像是有两只苍蝇,不停的嗡嗡嗡。
“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是不是不走”
他下最后通牒。
两个小喽喽扬着脖子,一副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架势。
见他们不肯走,陆焱白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站起身:“既然你们不走,那我走!”
两个小喽喽:“……”
他们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等反应过来时,陆焱白已经走出几米远。
他们不甘心,马上追上去,想伸手去拉陆焱白。
“喂,你给我站住,我们没有让你离开,你走试试看我们——”
话还未说完,陆焱白已经不耐烦的转过身,一脚踹在拿酒瓶的小喽喽胸口上。
“哎呦喂……”
小喽喽哀嚎一声,整个人又飞了出去,酒瓶和人一块儿摔在地上。
拿刀的小喽喽震惊的还没反应过来,陆焱白已经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他脑袋一懵,口腔里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和血腥味,有什么东西似乎落了下来。
“唔……”
紧接着,陆焱白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上。
他和那两个小喽喽一样,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陆焱白扯了扯因为打架弄皱的衣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犹如俯视最低贱的蝼蚁。
“我说了,我只想静一静——如果你们再打扰我,我就弄死你们——”
说完后,冷着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远处的冷璃惊讶的张大,整个人都傻了。
她从未见过小白这么暴戾的一面。
刚刚那一瞬间,她以为不远处的是简司辰,并非她认识的陆焱白。
她感觉好陌生好陌生,陌生到她甚至以为自己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也许——她真的不曾真正了解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