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校长的话,让卢平,小天狼星和里斯都吸了一口凉气。谁都能看出,布莱克校长的面色极为挣扎,是强迫自己把这话说出来的。
小天狼星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但又把嘴闭上了。贝拉特里克斯是什么货色,他还能不清楚吗?劝告?她要是能听得进去,那反倒是天下奇闻!怎么可能会听?
布莱克校长这话,就等于是以布莱克家族长辈的身份,判了贝拉的死刑。但对于他来说,内心怎么可能不痛苦?艾文的眼中悲悯一闪而过,点了点头但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校长,跟我出去一下吧,门口呆几分钟就行。有些对你想说的话,我不希望其他人听到,包括爷爷;但我也没有一定要保密的意思,你愿不愿意告诉别人,是你的事儿。”
艾文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邓布利多愣了一下,起身跟上艾文。艾文轻掩上密室大门旁边的小门,走到了石门边上的一个拐角处,厚厚的岩壁可以遮挡声音。
艾文轻靠在石壁上,打量着邓布利多校长。这段时间来,艾文明显看他老了很多。在艾文入学时曾经看到的,他双眼中诙谐和自信的眼神,现在变的迟疑和躲闪;
他这一年的经历,好像在否定自己之前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曾经对他尊重至极的麦格教授,卢平乃至海格,现在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对他说,看到也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虽然他目前还是校长,但好像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弃了,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艾文看着邓布利多的神情,无奈的摆了摆手:
“校长,我也能看得出来,你最近过得绝对不好。但是,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结果吗?其实,我为什么对老魔杖这东西能不屑一顾,说拿起就拿起,说放下就放下;那是因为我只需要使用它。”
“那你呢?把这个藏着不用,你是因为害怕自己‘不只是需要使用它’对吧?你可否说说,你为什么害怕这东西?其实,这个问题我在问之前就知道你的答案了。但我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让我意外的答案。”
邓布利多面对艾文的询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沙菲克先生,我——我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好好使用这东西。以前我就说过,我不能让自己拥有权力,或者是这种太容易获得的力量;因为我害怕,我拿到权力之后,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而且我也不敢相信自己。”
“权力和力量是我的诱惑,让我失去了一切,我的妹妹,我的弟弟;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去让我自己获得这些,我也不敢去赌自己获得这些之后,会去做些什么。”
艾文听了邓布利多校长的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仰天看着洞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果然,我早就知道这答案了。我还以为能听到你有什么新的理解和想法,但是没有。校长,你是‘不敢相信’,‘不敢去赌’呢,还是‘不敢面对’呢?”
“你害怕自己会做坏事,用自己的方法去避免,这我不能说你错。但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让自己‘不想做坏事,不会去做坏事’?说到底,你还是想做,会去做坏事,是吧?”
艾文的话如同钢刺,直接刺到邓布利多的心中,让邓布利多捂着胸口一晃;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惧,明显是被艾文说到了痛点。而艾文毫不客气的,又给他补了几下:
“校长,我先说一句,你别以为我是在说便宜话。你说我心里有没有阴暗?当然有!我有没有想做坏事,会去做坏事的可能,或者说想法?也有!”
“但是,想和能不是一回事;更不能决定我去不去做那些事,做什么事。你有一身得天独厚的巫师天赋和聪慧的脑袋,但你自从你妹妹去世之后,作为一个人的成熟度就没有任何提高。”
“格林德沃先生向我鞠躬请求过,让我救救你;因为你们三个人都困在阿丽安娜去世的那一天出不来,尤其是你。现在格林德沃先生出来了,你弟弟也出来了,他们都在等你出来;但你,仍然没有出来。”
“你怕自己得到权力,怕承担责任,怕拥有力量。因为你害怕自己有了这些,就会回到那一天的你,那个在你自己心里丑陋至极,恶心至极;但又是你自己,曾经的你自己。”
“在这件事上,权力无辜,力量无辜,老魔杖更是无辜!是你在那天选择了抛弃弟弟和妹妹,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是你自己选择了这么做,而不是那些东西让你变坏的!”
“我的话说到这里,你想出来,就认同自己,和当年的那个你和解;也就是真正认错,彻底的承认自己错了。记住,是承认‘自己’错了!而且承认完错了之后,及时改!别让别人收拾你的烂摊子!”
邓布利多听了艾文的话,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艾文没有用任何的魔咒,但这些话在他身上呈现的效果,比最厉害的诅咒给他造成的伤害都大。
艾文说完之后摆了摆手,没有回密室里,转身向通道台阶走去。在踏上台阶之前,他转过头来:
“校长,这些话对您的伤害,我敢保证会很大,我知道。但是,你对哈利的伤害,在我眼里,比这些话大不知道多少倍。斯内普很不成熟,所以需要我这个老师;”
“而您,不是我能教的,只能您自己教导过去的您。今年学校很忙,可能也会很危险;我希望,您能真正走出来。您的一生,不应该因为这十几年,就否定之前的所有。”
然后,艾文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台阶,朝斯莱特林宿舍走去。邓布利多看着艾文的背影,站了很长时间,才转身回到了密室去。
接下来的一周,过得还算平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两所学校的参赛成员,将在周末前来。
穆迪从克劳奇家回来之后,按他自己说是得了感冒,休息了两天;所以错过了低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暂时由小天狼星代劳了半个星期。
而在他感冒康复,给高年级上课的时候,正好赶上艾文来上课;艾文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闪烁,看着艾文的目光总像掺杂了很多东西似的。
穆迪像是有些忘了之前教的是什么,翻了半天手边的笔记本,才抬起头来,看着教室里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六年级N.E.w.ts学生:
“哦,嗯......对对,我想起来了,这一节课,我要教的是爆炸咒。沙菲克先生,你上一节课好像是请假了,没错吧?感冒发烧真是让人脑子糊涂,抱歉。”
“是的,穆迪教授。我为了提高变形术的水平,去听麦格教授的课了。”
“那么,你能展示一下爆炸咒这个魔咒怎么施展吗?顺便说一下使用的注意事项,这是个比较危险的攻击魔咒。至于靶子,就用这个纸做的小盒子就行了。”
“没问题,穆迪教授。”
艾文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对着纸盒一抖魔杖:
“霹雳爆炸!”
艾文的魔杖一道红光射出,纸盒被红光击中后炸成了碎片;周围有的学生站的太近,被震得耳朵生疼。艾文垂下魔杖,开始解释注意事项:
“爆炸咒,按照魔咒划分来说算是诅咒的一种,可以让被击中的物体爆炸。物体越硬,越大且没有超过一定大小,爆炸威力就越强,甚至能伤害到人的性命。”
“施展要注意的是,瞄准目标且确定好和自己的距离,还要选清楚爆炸的物体;如果选择的物体不合适,很可能会把自己和敌人一起炸死。”
艾文的话引来了教室里的一阵惊呼,穆迪教授满意地点着头:
“很好,沙菲克先生,你轻而易举的掌握了这个攻击魔咒;在魔法部打击手里,你的这个魔咒的施展水平也绝对不能算差。如果你毕业后有意加入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打击手队伍,我会热烈欢迎你。”
穆迪的话让教室里发出一阵不满地嘀咕声,斯莱特林的学生好几个在挤眼。如果不是穆迪上课的时候一副凶相,早就有人大声否定起来。
在学校学生眼里,艾文进入职业魁地奇基本已成定局,如果不是艾文确定要上够七年学,挥舞着合同的球队经理和老板的代表们早就把霍格沃茨的门槛踏破了。
他怎么可能会去当什么打击手的?魔法部的这个工作又累,又危险,收入还不高。下课后,戴文总感觉有些奇怪,和贝尔嘀嘀咕咕:
“贝尔,你不觉得穆迪教授感冒回来有点奇怪吗?他看艾文的眼神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戴文,你总是想得太多。穆迪教授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听说亲手打死过不少罪犯呢!你还看他的眼神?我就没敢细看!更何况他有一只眼睛是假的,你还能看出眼神来?”
周五,城堡布告栏里贴出了一张通知,众人都围着看:
“三强争霸赛: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于10月14日星期五,傍晚六时抵达。届时,星期五下午的课程将提前半小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