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就有一股肃杀之气袭来。
门内的场景非常昏暗，里面的摆设也基本是金属质地的铁灰色，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房间内的东西倒是不少。
一张可供一人躺下的铁床，上面有五处固定的铁锁。
紧挨着的墙上挂着许多工具，手术刀、菜刀、剁骨刀、水果刀、电钻、电锯、木拍板、木锤、铁刺鞭、铁枪、铁钳、铁针……
除此之外，不远处还有一些少见的玩意儿：铁处女、带刺的三角木马、背上带着一根捣棍的木驴、十字架、老虎凳、断头台，甚至还有疑似绞肉机的东西。
这房间的用途很明显了，
用刑。
不，这词不够准确。
严格来说，这房间的用途是……
虐杀。
毕竟都有捣棍木驴、断头台这种东西了，受刑者基本必死无疑，根本不是审讯用具，而是纯粹的杀人刑具。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兔娘连话都不会说，审讯本来也就没任何意义。
叶召忍不住感慨：这试炼还真是贴心，连心理变态的人都考虑到了，专门整了个虐杀房间。
他走进屠宰房，一只兔娘跟着进入，很自觉地躺到铁床上。
这次就一个吗……
叶召摇了摇头，走出这间房，那床上的兔娘赶紧下来，跟着他离开，似乎生怕被关在里面。
还是相同的流程，叶召被兔娘潮带动，来到了三楼左侧。
这里的构造很像一座酒吧，不但摆着一堆他不认识的酒瓶，边上的橱柜中还有很多吃食，花生米、肉干、巧克力……
中央则是一个比较大的舞台，上面立着几根钢管，舞台边缘有一个打碟器，天花板上还有那种会转的、发出彩光的宇宙球灯。
这里八成是娱乐场所，不过真人就叶召一个，好像完全没法弄出酒吧热闹的氛围。
他进入酒吧房，这回跟进来的就很多了，足足三十人，几乎掏空了兔娘潮，外面只剩十二位兔娘，她们正保持着千篇一律的微笑，紧紧地盯着叶召。
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叶召扫视了一圈就离开酒吧房，房内兔娘跟着他出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回出来后，兔娘们不再围绕着他了，纷纷离开，有的下了楼，有的走进了城堡深处，只留下四位兔娘跟着他。
叶召心头升起一阵失落感，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试炼也太没头没脑了，完全没有任何通关的提示，似乎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人留下好好享受，然后被城堡同化。
城堡深处也许是个破局点，不过叶召此刻还有一件事想要确认一下。
……
卧室内，四只兔娘躺在床上，叶召兴奋地搓了搓手：
“嘿嘿嘿……”
几分钟后，
四只兔娘被换上了新服装，依次站在床前，面带微笑。
没错，他想确认的是，这些家伙到底会不会重置。
将这四只兔娘的衣服换掉，就可以很轻易地在兔娘潮中分辨出她们，如果很多次都没有看到这四只衣装不同的兔娘，那么就证明，这些家伙离开后，就会被重置，重新和其余兔娘一样，变得千篇一律。
为了确认她们的意识是否会被重置，叶召决定给她们一人一个代号。
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一直记号笔……没错，这里还有记号笔这玩意儿，大概是用于涂鸦的，具体写在哪里就看使用者自己了……
总之，叶召在四只兔娘脸上写下记号，从左到右分别以序号命名。
一号穿着一身黑色水手服，腿上穿着白色过膝袜。
叶召戳着她软乎乎的小脸：“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号了，我叫你的时候必须来我身边，懂？”
水手服一号点了点头。
二号穿着一身白色护士服，腿上穿着白丝袜。
叶召拍拍她的肩膀：“你是二号，叫你就得来我身边，懂？”
护士服二号点点头。
三号里面穿着白低领，外面套着西服上衣，下面是西服裙，腿上是黑丝。
叶召帮她理了一下西服：“你是三号，叫你，过来，懂？”
西服三号点头。
四号穿着黑抹胸裙，腿上是小号黑色渔网袜。
叶召看了她一眼：“四号，懂？”
抹胸裙四号点头。
叶召若有所思地盯着这四只兔娘，说道：“护士服、抹胸裙，你们两个出去，换两个新的人过来。”
四只兔娘微笑着看他，没有任何动作。
叶召换了个说法：“二号、四号，你们两个出去。”
两只被点名的兔娘立刻抬腿向门口走去。
等到两只兔娘走到门口了，叶召突然开口：“护士服、抹胸裙，回来。”
她们立刻转身回到他身边。
叶召低头沉思：服从指令，不具备衣物相关的常识，非机械思维，能根据现场对话推断出话中意思，并且一直处于学习状态吗……
他拍了拍水手服一号的肩膀，指着衣柜：“去，拿一件粉色护士服过来。”
一号立刻来到衣柜前，翻找起来，几十秒后，她拿着一件粉色护士服回到叶召身边。
嗯……知道颜色……看起来并不是毫无常识。
“一号，帮二号换上这件衣服。”
一号立刻拿着粉护士服来到二号身前，帮她解扣子，而二号很乖巧地站在原地，甚至在一号帮她穿衣服时，还有意张开手臂，配合一号。
这些兔娘的智慧程度已经可以确定了，基本上和正常人相同，但不具备一部分常识，叶召推测，她们的常识八成是受限于这个世界本身。
外面的世界可没有护士服、抹胸裙这种衣装，这些兔娘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一号和二号换装期间，叶召也没闲着，来到三号面前，命令道：“张嘴。”
西服兔娘乖乖把嘴张开，叶召把手伸进她嘴中，对着喉咙深处用力一捅，随后迅速抽出。
三号弓着身体不停干呕，十几秒后缓过来，擦去嘴角的涎水后重新站好，面无表情。
叶召挑眉：“三号，张嘴。”
三号隔了一秒后才慢慢张开嘴，叶召对她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三号立马闭上嘴。
嗯……有情绪变化，还看得懂肢体动作。
他伸出手，一边抚摸三号的头一边揉搓三号的耳朵，三号舒服地眯起眼睛，露出淡淡的微笑。
收回手之后，三号重新回归面无表情，一直盯着叶召。
此时一号已经帮二号换好衣服，叶召对她们说道：“一号、二号、四号，你们都先离开吧，我觉得三号更漂亮。”
二号、四号面无表情地离去，一号脸上还保持着微笑。
而三号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只不过还在盯着叶召。
至此，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些家伙的特点了：
智慧、身体与常人无异，知识受限于外面的世界，拥有个体意志，各自的性格并不完全相同，有自己的好恶、欲望，有可能因为之前的遭遇，抵抗命令。
就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真的拒绝命令……
叶召看了一眼三号，坐到床上，而三号紧跟着坐到他身边，一直盯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可以明显感受到这家伙在说：求摸。
叶召伸出手，继续揉搓她的耳朵，普通兔子的耳朵处血管比较多，抚摸耳朵能让它们感到舒适，这些兔娘看来也有相同特性。
被摸着耳朵的三号舒服地靠到他身上，不停蹭着，显得很是亲昵。
叶召不禁皱眉：她为什么如此幼稚？
不，不该用这个词，比起幼稚，还是天真一词更贴切，就像是……孩子一样。
想到这，叶召说道：“以后你就一直跟着我吧，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三号嘴角的笑容明显了许多，不住的点头。
兔娘们的重置机制还不能确定，有必要把三号留下来观察。
按照可能性，重置情况可以分为三种：
一是以试炼为周期，每次试炼成功或失败后，兔娘们统一重置。
二是以时间为周期，每隔一段时间，兔娘们统一重置。
三是返厂型，兔娘们必须到某处才能进行彻底重置。
至于不会重置的可能……绝对是0，毕竟这些兔娘们的装束是在太统一了，而且身上也都没有任何伤口，连头发长度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说没特殊力量掺和，他是一万个不信。
三种情况的判别也很简单。
如果是一，那之后还能看到一号三只衣装不同的兔娘出现。
如果是二，那到时候片刻不离身的三号也会被重置掉，这个很好判断。
如果是三，那么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一号这三只兔娘了，外面只会有流水线生产的兔娘，而三号这只一直被叶召拴在身边的则是能一直保持特立独行。
重置机制的实验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见结果，但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通关试炼的条件。
到目前为止，叶召还是没搞明白，这卯兔试炼到底该如何通过，简直离谱！
目前只知道，城堡内的四个房间各有各的用处，同时，每一个房间的进入人数限制也有不同，不知道意义何在。
他一边摸着兔耳，一边沉思着。
同化应该是难度所在，时间拖越久，越容易迷失，通关条件应该与时间挂钩，可在这城堡内，有什么事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完成的呢？
释放欲望的卧室、放松身心的浴池、刑具多样的屠宰室、娱乐用餐的酒吧……
叶召点着额头，觉得线索大概在没去过的一楼厨房和储藏室，不过在下楼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干。
“好了，起来，我们去三楼。”
三号乖乖站起来，跟着叶召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