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过你么?”沈持用问题回答了她。
常久陷入了深思,不多时,便得出了答案,沈持的确未曾骗过她,即便是令她失望的几次,也不是因为骗,他不过是不屑于解释罢了。他这样的处境与地位,哪里还需要骗什么人。
“想到了么?”沈持又问。
常久摇着头,给了答案,男人微凉的指尖碰过了她的唇瓣,“以后还骗我么?”
常久又是摇头,乖巧说,“不骗了。”
沈持:“真话?”
常久“嗯”,她以前也不算是骗他,只是摸不透他的性子,又怕自己一句话不对惹他不高兴,才会那样虚与委蛇。
经过了婚后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特别是她知晓他们年幼时有过交集一事后,她对沈持的惧怕,便没有先前那样深了,甚至,还学会了与他玩笑。
沈持对她的表现甚是满意,便同她说起了实验室筹备的事情,当沈持说,把专家调给了常擎做助手时,常久也跟着有了压力,“会不会安排太多人了?你公司的其它项目……”
“放心,其它项目有其它的安排,”沈持看出了她的担忧,宽慰着,“既然答应了给常擎做实验室,就要给他最好的资源,我相信他的能力。”
他的话令人安心,也令人感动,常久脑袋一热,便凑近了他,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沈持将她抱到了腿上,按住她的腰,明知故问着,“脸怎么这么红,嗯?”
“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她声音很低,没什么信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她早已在心里憋了很久,头昏脑热之际,终于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她的心跳极快,稍不克制,便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屏息凝神之际,他忽然又笑了起来,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你觉得是为什么?”
有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常久不可置信,“你……”
“嗯,是你想的那样。”沈持笑着捏她的鼻头,温柔得不像话,“我做了这么多,你终于想到了?”
常久:“……”
沈持,居然真的喜欢她?
她有种做梦的不真实感,他们两人如今是云泥之别,他身边又从不乏优秀的女人,并非她自卑,只是觉得,他有更好的选择。
“不相信么?”沈持从她的表情洞悉了她的想法。
常久摇头,并非不相信,而是,“你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或许吧,”他并未否认,只是同她说,“那些都是很好的,但不是我最想要的。”
常久的心跳得更加剧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曾是她无比向往的爱情,顾禛让她的憧憬全部破灭,她以为,自己今生都不会再遇上了。
眼眶发热,常久将脸靠在了沈持的怀中,肩膀轻轻颤动了起来,沈持摸着她的肩膀,像安抚小猫一般。
清醒时,常久总是很擅长控制自己的眼泪,即便感动,也并未真的哭出来,再度仰头时,她已恢复了平素的表情,只是眼眶略红。
沈持摸着她的眼睛,“在我面前,不需要忍。”
“我没有想过,能听到有人和我说这种话,”常久问他,“你想听我和顾禛的事么?”
“你说,我就听。”沈持说,“尽量不吃醋。”
事实是,她与顾禛的过去,他早已了如指掌,常久本是看不上顾禛的,年少时期,有梁寅在身边,常久对顾禛没有男女之情,倒是顾禛,时常缠着她,还对宣称,常久以后一定是他的女朋友。
后来,常家出了事情,所有人都对常家敬而远之,常擎吸入毒气昏迷不醒,常久双目失明,的孤苦伶仃,顾家将他们姐弟救了回去,顾禛不顾陈雪反对,亲自陪常久去了美国做手术,并照顾了她半年有余。
当年,她家破人亡,又做了一场大手术,身体与精神都是极度脆弱的阶段,那时,只要有人出现,稍稍关心她一下,她便会将那份善意无限放大,沉浸在自我营造的感动中,无法自拔,动心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如今常久清醒了过来,再去回忆那段往事,便也有了不同的想法,她自嘲着,“其实他也没有对我很好,只是,那个时候,我父母都走了,常擎又昏迷不醒,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我觉得我好像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他只是好声好气和我说了几句话,我就把他当作了救世主。”
她说,“就算换个其他人,我应该也会感动到喜欢上他吧,太缺爱了。”
成长便是能够直面曾经的自己,她不会羞于承认自己的懦弱。
“真遗憾,如果我那个时候去找你,你现在爱的人一定是我。”沈持说。
他的一句话,让周遭的氛围轻松不少,常久笑了起来,“那个时候,你还和林沁在一起吧?”
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只是随意同他聊天而已。
“吃醋么?”沈持并未去解释这件事情,常久便当他默认了。
她心中略有些酸,但又觉得自己仿佛太过矫情了,沈持快三十岁的人了,谈过恋爱不是很正常么,“没有吃醋,都过去了,我以前也喜欢过顾禛,不是么?”
放下了便是放下了,如今,常久提起顾禛,早已是无所谓的态度,沈持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似笑非笑凝着她,“除了顾禛呢,还喜欢过别人么?”
他想起了她在醉酒和梦话时叫过的名字,她对梁寅的感情,绝非寻常。
“没有了。”常久并不知沈持介意的是这一点,对她而言,和梁寅的感情是复杂的,起码,无法单用男女间的“喜欢”而定义,他们之间,夹杂了亲情,陪伴,没有那样简单。
沈持淡淡笑了起来,“没骗我?”
常久:“没有。”
话音未落,沈持便将她压倒在了床上,撕开了她的睡衣,唇舌热烈而至。
她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后脑勺,葱白的手指陷入了浓密的黑发之中。
他今夜格外凶猛,不知是否是因她敞开心扉同他说了那番话的缘故。
常久的身上留了一身的吻痕,隔日下午去唐清宁工作室试礼服时,被唐清宁尽数看了去,“沈持在床上这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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