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帆乖巧地点点头,答应道:“好!都听师父的。”
说完,杨锦帆跑到钱沁怡身边,亲昵地拉起她的手,四处看了看。
钱沁怡也眉眼含笑地看向她,师妹让人担心是真的,调皮是真的,但惹人喜爱也是真的。
杨锦帆开口问道:“沁怡姐,你和师父没寻到君哥吗?他就在咱们吃馄饨那里对面的客栈二楼啊!”
钱沁怡拍了拍杨锦帆白嫩的小手,让她安心。
“师妹放心,我记得的,我回药铺寻了师父就往黑衣人晕倒的那条街过去,结果发现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我便想起了咱们吃馄饨时瞥见的那个奇怪的少年,直觉告诉我君哥该就是寻着他去了,便带着师父过去了,发现君哥真的在那里,还和那个怪异的面具人是旧相识。师父没看见你,我们就出来寻你了。”
钱沁怡的一番话,杨锦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们被黑衣人堵截的时候,好像没有什么标志证明就是那面具少年追杀的他们,幸得钱沁怡聪明。
“好了,既然找到了你,那就随我去逛逛吧。正好为师也要给你们夫子添置些衣物和其它用品。”
说罢,顾定裕走在前面,示意两个小丫头跟上。
钱沁怡接过杨锦帆手中七零八落的衣物,边走边帮忙整理抱在怀中。
“师姐,那君哥怎么不来呀?”
杨锦帆靠近钱沁怡小声地问道。
“君哥说那面具人是他小时候的玩伴,以后要留下来跟咱们一起住,也要和咱们一起读书呢。那面具人行动不方便,师父便让君哥去准备马车和一些生活用品了。等咱们置办好了给夫子的东西,就回去跟君哥他们汇合,然后一起回村。”
钱沁怡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事讲给杨锦帆听,自从到了顾家后,她的身体越来越好了,她还结识了那么多善良的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敢说话的小女娃了。
师父、君哥、师妹、王婶子,还有女夫子,都是好相与的人,但那个面具人……
钱沁怡回想起刚才进入客栈时,见到那位少年的脸,她不自觉地抖了一激灵。
少年长得极致好看,眼角的朱砂泪痣耀眼夺目,叫人一眼难忘。
除了君哥外,他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孩子了。
只是那面具人眼神阴郁,脾气也暴躁,对除了君哥以外的人都像只刺猬,防备心太重了,怕是个不好相处的。
她不喜欢。
还是君哥和帆妹妹好。
杨锦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两个小丫头在后面窃窃私语,根本没注意到顾定裕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
杨锦帆径直撞上了顾定裕的背,撞得她鼻尖生疼,眼睛都滋出泪花。
“师父您干嘛突然停下?”
杨锦帆揉着撞疼的小鼻子,边揉边抱怨。
身旁的钱沁怡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抬头看。
待疼痛感有所缓解,杨锦帆才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边走边哭,引得路人频频观望。
那背上的女人好像是得了重病,昏迷不醒。
“铁柱叔?”
杨锦帆呢喃了一句,顾定裕跟着“嗯”了一声。
是李铁柱背着他媳妇林氏,边哭边走,边走边哭。
三人见情况不太对,立即加快脚步上前走到李铁柱面前。
“铁柱叔,你怎么在这?是林婶子出了什么事吗?”
杨锦帆率先出声询问,顾定裕也出声问道。
“是啊铁柱兄弟,到底怎么啦?怎么就你自己背着媳妇过来,也不见借辆牛车赶着来?”
李铁柱和杨老三一样,都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同样也是苦命人。
他刚到古溪村那会儿,和村民们也不熟,还带着个三岁稚儿,是李铁柱主动来帮他干了不少活计,还给了他一把自家地里种的青菜。
后来因为这把青菜,李家兄弟和李铁柱闹得很不愉快。
尽管和家里关系紧张,李铁柱还是时常来帮他做活。
整个古溪村,除了李铁柱和杨老三,他对谁都一样,不疏离也不亲近。
李铁柱扯过衣袖胡乱擦了擦眼泪,看清面前的三人是谁,膝盖一软便要背着林氏跪下去。
见到能救命的人,李铁柱实在绷不住了,哭得比之前还大声。
“顾郎中,顾郎中救救我媳妇吧!求求顾郎中救救我媳妇吧!求求你了!”
顾定裕赶紧拦住他的动作,看了一眼他背上的林氏。
“有话你好好说,我听着呢,弟妹身体有恙,咱不搞这些虚礼。”
说罢,李铁柱停住了下跪的动作,偏着头向背上的林氏喊道。
“媳妇,媳妇你别睡啊!坚持住,咱们见到顾郎中了,媳妇听话别睡啊!”
李铁柱急得晃了晃背上的林氏,林氏毫无反应,众人心里均“咯噔”一下。
“快,前面不远处有个医馆,快将弟妹背到那儿去!”
顾定裕当机立断,帮忙扶着他背上的林氏,让他赶紧往医馆跑。
李铁柱也来不及再哭,在顾定裕的指示下,背着林氏就往医馆冲。
杨锦帆和钱沁怡也跟着跑。
到了医馆,顾定裕直接让小医童找了一间空房,让李铁柱将林氏背进去。
小心地将林氏放平在床铺上,顾定裕便为她诊起了脉。
杨锦帆见状,将手中的衣物放在一旁,出门寻了小医童,让他将郎中平时用的银针取来,再帮她打半碗水来。
这家医馆的坐堂郎中和顾定裕有些交情,小医童不认识其他人,却认识顾定裕,杨锦帆是跟着顾定裕一起来的人,小医童也不多问什么,听话照做。
他先拎来了一个药箱递给杨锦帆,再去打水来。
杨锦帆接过药箱便往送往了林氏在的房间,放下药箱,杨锦帆快步出门端过小医童打来的半碗水,转到没人的拐角处,意识一动,往碗里引入灵泉水。
顾定裕诊过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林氏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半年老参他是随时带着的,只是林氏又怀着身孕,这样的大补之物含下去,命是能保住,孩子却是铁定保不住的。
“师父,先喂林婶子喝点水吧,或许喂完水会好一些。”
杨锦帆端着水便走了进来,打断了顾定裕焦灼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