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想要的东西后我们轻松离开了监狱,大摇大摆,就差一步三晃了,还顺手开走了送物资的卡车。典狱长被我吓得不轻,没心情管我们,让我们有机会完成了明日监狱半日游。
在土路上晃荡半天,最终来到了一条比土路好不到哪去的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上,这条路将我们最终带到了赤峰。作为帝都的北大门,赤峰离首都不过半天的火车,唯一的问题就是无钱。
不过对于我们而言在试炼中整钱已经是家常便饭般地存在了,到赤峰后想方设法地“借”到了些钱,金额不多,估计当事人不会想为这种事再折腾,当局也没心情操心这种小学生级别的犯罪。
赤峰没有直达彩云之南的交通方式,因此我们准备先到帝都再行转车事宜。在安排好假证之后,我们三跟着绿皮奔波一夜,来到了熟悉却又陌生的帝都西站站前广场,有些迷茫。
“嗯,下一步呢?”刘为先问道。“先吃口热乎饭,然后往南疆去吧。”我思忖道,“如果有余票的话。”“那咱们走远一点吧。”可徽建议道,“西站这附近吃饭太贵,资金不充裕,能省一笔是一笔。”
“附议。”西站往来人熙攘,说话的同时我推开身前一个黏上来非要给我算命的小老头。“咱还有几个子?”刘为先问道,“抛掉车票钱还有多少?需不需要再整点。”
“天子脚下少搞事吧…”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试炼中穷就穷一点,忍忍就过去了。我想摸出钱包来查询余额,结果却发现裤子口袋兜底被人划了一刀。
“卧槽,老子就这一条裤子啊!”我不爽道。“关注点有点奇怪好吗?”可徽嘴角抽动。“他喵的偷到老子身上了…”我大声吼道,唯恐全西站不知道我被偷了,“哪个龟孙不想在帝都城混了?”
我这嚷嚷并没有引起人群的注意。时代变了,现在的华夏人也不像之前物质文化匮乏时爱看个热闹,人情之间逐渐趋于冷漠。但我的叫唤也并非石沉大海,离我们不远处一佝偻身影听到后试图藏进人群之中,但很可惜,他并非刺客。
“操,原来是你个神棍!”我拨开人群,带头追了上去。那形迹可疑之人正是刚刚黏上来试图给我把把脉的神棍。听到身后有骚动,他并没有太大动作,依旧走自己的路,好像我被偷这件事与他完全无关一般。
这就更加确定他的嫌疑了。我们三这一搅和,整个站前广场一阵骂娘声,远处站岗的武警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他还不紧不慢走自己的路,实在是装的可以。
“兄弟,别急着走啊。”我坏笑道,和刘为先一左一右架住了这个神棍的双臂,“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请我们吃桌酒?”“诶哟,是谁啊?”在被我们追上后他也终于不能装没事人了,“来人啊,光天化日,有人为难残疾人,有没有王法了?”cascoo.net
“你哪里有问题?”我上下扫视了一遍确认这小老头浑身上下除了有些佝偻外并没有缺胳膊少腿。“这位…后生,老朽是个瞎子,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不因为难我啊。”小老头哭丧道。
“少他喵的装。”我冷笑道,“这广场上人来人往,你作为瞎子,不用盲杖还不撞人?骗鬼去吧!”“后生,老朽乃神人也,上知星象,下明风水。天下大事,尽在心中。”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这算命瞎子开始跟我白话起来。
“别瞎逼逼了,”我打断道,“要么赔偿损失,要么咱们找警察叔叔。”“别别…”小老头泄了气,“算老朽栽了。这附近有家老头笑,咱几个有缘,一杯可乐泯恩仇如何?”“开封菜哪够的上您神人的身份啊。”我笑道,“要我说,帝都饭店起步好吧。”
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肚子饿了有人送冤大头。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虽然不情愿,这个小老头还真答应了下来。仔细一看这老叟虽一副神棍打扮,但身上却十分干净,衣服用料皆考究,怕是家境不会太差。
“那他为什么还要偷我这土里土气臭小子的钱包呢?”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些困惑,但还没细想,就被可徽打断了思路。
“苏翎,你说他会不会就是那个陈瞎子?”此时刘为先压着小老头走在前面,可徽在我旁边小声说道。“怎么可能呢?”我笑道,“鬼吹灯的故事和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差不多隔了半个世纪,就算那个陈瞎子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也终为土灰了。而且魁首是真瞎,这逼是装瞎。”
我们这一行四人搭配十分奇怪,走进帝都饭店时服务员小姐姐不禁多看了几眼,但良好的礼仪教育让她们没有多问,大上午的饭店里也没客人,整个大厅完全就是我们四个的包厢。
不多时饭菜上齐,看着一桌珍馐,小老头一脸肉疼。此时他也不装了,墨镜摘下来扔在桌上,露出了贼眉与鼠眼。
“今日之事,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几位,现赔罪。”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无妨…”我宽慰道,毕竟吃人嘴短,这一桌饭的价值可比我钱包里的东西高多了,“敢问老先生名号?”
“老朽姓陈,绰号陈瞎子。早年混江湖的,但不幸得了白内障不得不归隐。幸得贵人相助,我才终究重见了光明。”小老头给自己重新倒满了茶,自报家门。
“卧槽…”我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心里却有两个苏翎正在讨论这逼会不会是鬼吹灯里陈瞎子的魔改版。“那您去过云南吗?”可徽也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直接问道。“去过去过。”陈瞎子满口答应,“当年做魁首的时候带兄弟们去云南干过一票大活。怎么?小姑娘问这个问题干吗?”
“我想了…”“我们对您们当初搬山道人们在大理那一票很感兴趣,想了解一下。”我打断可徽道,“之前对您不敬是我们的过错,还请您见谅。这样,咱相遇是缘分,这顿饭我们请了。”
刘为先隔着桌子给我使眼色,意在提醒我把他卖了也凑不齐这一桌饭钱,我假装没看见。
“这…往事不堪回首啊…”陈瞎子拈着自己的山羊胡沉思片刻,“但确实,相遇是缘,你们想知道啥,能告诉你们的我自然不会隐瞒。”
“当初您去大理的时候一共带了几个搬山道人?”我提问道。“老邱,王九蛋,怡宝…还要算上我,九个人。”陈瞎子似乎回忆起了往事,板着手指数了一会后说道。
“这样啊…”我笑了,“那你个逼到底叫啥?”陈瞎子一怔,警惕道:“怎么?你们是条.子吗?”“我们是不是条.子不好说,但你绝逼是个骗子。”我拆穿道,“你编你马呢,给你个套就迫不及待往里钻,真是白饭面前没大脑。”
首先陈瞎子陈玉楼当初是卸岭力士的魁首,其次他们去的地方绝非大理。这神棍估计是刚才在路上听到我和可徽交谈的内容,加上脑补外加自由创作临时编出了一个身份,想忽悠我们一顿饭吃。
“这…”被我揭穿以后小老头有点尴尬,“唉,职业病,职业病,见人就向忽悠,后生们见谅啊!”他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懒得再理他,开始对付桌上的饭菜,同时和可徽、刘为先商量起云南之行。
“不过,最近倒真有人跟我聊起过云南的事…”见我们不再理会他,小老头又插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