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大将军府。
这一天袁府发生了一件大事,袁熙的第一夫人被人下毒了,生死未卜,岌岌可危。
袁熙冲到大将军府的时候,甄宓已经领着丫鬟女眷准备给高月准备后事了。
大将军府内外一片白衣白甲的海洋,那种渗人的白色在阳光下反射凄哀的光,让袁熙一阵头皮发麻,发丝倒竖。
袁熙急忙揪起一个在地上哆嗦成一团的小厮,咆哮道;“夫人,夫人死了?”
小厮差点被袁熙恐怖的表情吓昏,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快了――”
心中稍定,袁熙脱手把他扔在地上,就像扔一个没有生命的麻袋。小厮的哀号声,完全不能激发袁熙的同情心。人好自私!
袁熙冲进高月住的院子,甄宓正好从里面迎出来。她哭得泪人一样,嗓子都有些嘶哑了;“夫君,我们对不起你――无垢姐姐她――”
袁熙面色凝重急道:“她还活着吗?”
甄宓泣不成声道:“夫君,你去看看她吧,只怕过不了一个时辰了。”
“出去――”袁熙冲着屋子里所有的人大喊,包括万年公主和步练师在内。
黑色的帐幔、闪烁的引魂灯,在高月平躺的身前跳动着孤寂的火焰,袁熙看来心里怕的颤抖,上前两步,趴在榻前。只看了一眼,袁熙忍不住泪水夺眶,嚎啕大哭。
太宗宣武帝袁熙对于女人的态度,很是冷漠,唯独高月除外,就如同李世民对待长孙皇后,刘秀对待阴丽华皇后一样,高月就是袁熙内心中,最后的一处柔软之地。
高月穿着一身素袍,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火红如芍药的樱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妩媚动人充满生气的面孔,变的一片死寂,充满了娇嗔浅笑的一双美目,紧紧地闭合着。
望着高月那依稀可见她眉宇间的期待,似乎在竭尽全力维护微弱的生命火焰等他回来。
袁熙悲痛欲绝,紧紧地握着她平放在胸前的一双柔荑。
造物就是这样戏弄人,袁熙失声道:“无垢别死,你别死,我说过要保护你一生的,你要给我机会啊――你还没有做我的皇后呢——”
高月的手指在袁熙的手心里忽然轻微的动了一下,钩的袁熙一惊,全身一麻。
袁熙震惊的俯下身子摇晃高月她的娇躯;“你没死,无垢,你起来,起来,你还有救,你挺住,我救你,挺住――”
差点忘了,华佗和张仲景是三国顶尖的医生,就在这邺城,真是关心则乱。
随即袁熙大声吩咐道,“快速,快速请华张二位先生,速来!”
门外的绿珠应声道,“诺!”
“无垢,你死了,我让全冀州的庸医给你陪葬。包括华佗和张仲景。”袁熙心中发誓。
很快华佗张仲景急忙赶到,袁熙起身给他们让出了位置。随即华佗掏出怀里的银针。
张仲景顺手揽住高月的手臂,搭上脉搏,静听那微乎其微几乎消失的生命旋律。
两刻钟后。
“吱吱”两声轻响,甄宓推门进来,看到袁熙凝重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
袁熙擦了一把额头冷汗,看着甄宓沉声道:“放心,无垢暂时死不了了。”
暂时死不了不代表能活过来,一日她身上的毒没解,就不可能醒过来,而且随时有生命危险。要紧的是,这到底是什么毒?
是谁给她下了毒?难道是?
这件事袁熙刚才已经交给刘晔和张纮,让他们带着暗卫,影卫去办,发动全城的密探暗哨,搜索一切可能的线索。
袁熙给他们的指令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个,包括将军府内的人。”
一日后,曹军的帅帐之中,奔入了一个斥候。
“什么?”主位上的曹操在听完斥候的汇报后,双目中顿时阴寒点点,几乎能冻撤人的骨肉心扉:“你说黎阳大营的袁军拔寨起营而撤了.....撤了十里?”
斥候闻言忙点头道:“回主公,正是如此!”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主公,如此大事,小人纵然吃了十个胆子,也不敢拿这事调笑于主公您啊!”
曹操的右边,大将夏侯惇顿时哈哈大笑,谏言道:“孟德,定是邺城破败,黎阳大营军心不稳,袁军士气不振,袁买小子碌碌之辈扶不上台面,故而撤退,咱们此时不赶,更待何时?”
曹操想了一想,摇头道:“不然,袁买虽不足虑,但沮授、贾诩、郭嘉等人皆乃天下智者,张颌、张绣俱是名将之姿,更兼袁熙军中还有司马懿,张辽等人压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岂会行此突然撤退的不智之事?”
荀攸站起身来,冲着曹操一拱手,道:“主公此言甚善,咱们且慢慢待之。”
又过了一日,斥候又来回报。
“启禀丞相,袁军昨日又后撤了十五里,再安一营寨。”
夏侯惇听了急忙谏言:“孟德,袁军又撤了,咱们若是在再等,恐失良机啊!”
却见曹操满面冷笑,道:“慌什么,一日只撤十五里,摆明了是在引诱咱们,区区小计焉能瞒我......不追!”
一旁的典韦憨声憨气的道:“对!跟他耍耍!”
又过了一日,斥候又来禀报了。
“袁军今天撤了几里?”曹操的脸色不善,敲打着桌面寒声相询。
斥候闻言一愣,忙道:“丞相大人如何能猜到袁军今日是撤?”
曹操的精神顿时一阵,喜道:“难道袁军今天没撤?”
“没有啊,撤了,撤了足足三十里!”
曹操的面色瞬时又跨了下来。
曹操身边,荀攸摸着下巴,仔细的思虑了良久,终于起身拱手谏言道:“主公,袁军一日撤比一日多,若是他们以此为疑兵之计,果真是撤回了冀州,夺回邺城,只怕辛评,辛毗二兄弟的苦工尽皆白费,我等也失去了一个天赐的战机,主公不可不察。”
曹操的脸色阴沉,道:“可若这是袁军的计策,又该如何?我等如此去追,岂非自投罗网?”
荀攸身边,程昱起身道:“此事,主公可连夜选精兵快骑,打着您的旗号去袭扰袁军,但切忌不可深入,乘着夜色,看看能不能引出袁军的伏兵,若果有伏兵,则命轻骑速撤,若无伏兵,则主公引大队兵马而击之,岂不妙哉?”
曹操闻言点头:“仲德之言.....甚善!”
于是乎,在夏侯惇的热烈要求下,曹操派出一支兵马由他率领,火速向着袁军后方推进,而曹军其余部众则是整装待发,陈列于大营之内,只等着消息传将回来,便即相攻。
次日邺城。
影卫韩龙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脸上满是汗水激动道;“启禀主公,有线索了,我们捉到人了。”
袁熙蹭的一下站起来,一步窜过去,揪住他衣领:“谁,你们捉住了谁?”
韩龙沿着唾沫气喘吁吁道:“是个匈奴人,从沙漠上来的,他手上有一种毒药,是极为厉害的。这样的人,全城一共捉了两百,杀了五十几个,最后连吓唬加排查,确定就是这个家伙的毒药,他还说那毒是――蛇毒。”
蛇毒!怪不得华佗张仲景给高月试了这么多解毒的药物都不起作用,原来竟然是蛇毒!是慢性神经毒素!只有血清才能救命!
“带上来,快,不,带他到监牢去,叫你的人过来,守护这间屋子,除了我谁也不能进来,夫人也不行,去。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夏侯惇的办事效率确实颇为速度,不在黎阳之战死去的急先锋夏侯渊之下,很快,他派回的斥候就带回了一条重要的讯息。
袁军果然有伏兵!
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曹操不由欣慰的大笑。
“哈哈哈,诸位,怎么样?孤就说么,沮授等人皆乃是当世智者,贾诩、郭嘉俱是乱世厚黑,哪里会轻易做出这等不堪之事?看吧?果然有伏兵.....元让将军怎么样,有没有让袁军的伏兵击伤,其麾下兵马损失几何?”
“回禀丞相,元让将军未曾受伤,其手下兵马也不曾被伤到一兵一卒,前夜袁军的伏兵虽然是漫山遍野的杀出,声势颇隆,但速度奇慢,夏侯惇将军火速撤离,直把袁军拉出八百里,河北的士卒根本就追赶不上.......”
话音落时,便见曹操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那士卒的脖领子,怒声言道:“你此言是真是假?”
士卒闻言吓了一跳,急忙点头应承道:“回,回丞相,当....当然是真的!”
曹操身后,却听荀攸苦笑一声,慨然的叹了口气,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袁军中果有能人,丞相,看来袁军这回是真的撤了。”
欲擒故纵,虚虚实实,声东击西,黎阳之争融合了沮授、贾诩、郭嘉几大智者的心血与精力,你算计我,我鼓动你,来来往往,你争我夺,最终走向了这个最终的局面。
在得知夏侯惇追击袁军,引出了伏兵却没有遭到攻击,曹操以及诸位谋士终于达成了袁军是果然撤退了的共识,曹操果断的下达了前往追击的指令,十万曹军前仆后继,蜂拥的向着袁军的后方追击而去。
“大将军要问话,所有的下人全都到院子里去集合。”|
半个时辰后,大将军府的奴仆婢女全都集中在大厅正门对着的宽阔白石广场上。袁熙站在台阶上,左面是韩龙,右面是匈奴人。
大将军府的下人大致有四百到五百人,男女比例一比三。袁熙装模作样的跟她们说了一些,卫生方面的问题,领着匈奴人把婢女姐姐看了个遍。
下人们都觉得大将军是受了刺激,或者发高烧了,放着国家大事不管,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真是见鬼了。
说了几句后,袁熙回到大厅,悄悄地问匈奴人:“看清楚了吗?有没有?”
“启禀大将军,我已经看过了,没有。”
袁熙我大吃一惊,难道弄错了,无垢中的不是这种毒?
袁熙叫过来主持日常事务的管家袁和,凑近了低声问道:“府上的丫头,全都到了吗?”
袁和知道大将军最近心情很差,本来总想躲着的,此刻硬着头皮过来,害怕的说话都哆嗦,一开始点头,然后又摇头。
“有――有一个――步练师夫人的丫鬟莲儿生病了,在发烧,所以没来。”
步练师!袁熙的脑袋骤然被雷劈中,一阵眩晕过后,摆摆手:“让他们都散了吧。”
“练师,听说你病了,本将军特地来看看你。来呀,把礼物拿进来。”袁熙冲着外面喊。
韩龙和匈奴人假扮的亲兵捧着几件首饰,低头走进来。韩龙把匈奴人的小胡子给剃了,又把脸弄得漆黑,扣上一个硬邦邦的头盔,不仔细看就认不出来了。
奇怪!步练师的眼睛里闪着一种受惊的小鹿特有的神态,似乎一有动静就准备拔腿而逃。看袁熙的眼神躲躲闪闪,语气更加颤颤巍巍:“没,没有,妾身那里不舒服了,没有。”
袁熙温和笑道:“对了,莲儿呢,让她出来,本将军有礼物送她。”
步练师打了一个寒战,轻笑道:“莲儿,才真的是病了,她在里屋呢。”
“那就更应该让我看看,可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是有两位名医的。”袁熙装作若无其事道。
“那怎么能,她一个低贱的丫头,怎能劳动夫君如此呢,不可以的。”步练师极不情愿。
她这副表情让袁熙越发怀疑,于是脸色一沉;“怎么,本将军连这点面子都没有,想看看你身边的漂亮丫头,也不可以。”
步练师心中一阵凄凉惶恐,暗自叹息,你要真是好色之徒还好了,可谁不知道你袁熙是天下枭雄河北霸主,怎么可能突然惦记姿色一般的莲儿,难道――
步练师不太在违拗,硬着头皮去招呼莲儿。屋子里传出一阵的穿衣声,然后一阵宫鞋细碎,莲儿扭动着婀娜的身子冉冉而来。
“莲儿参见大将军,让将军惦记我个小丫头,真是罪过。”莲儿口齿伶俐,平素里就活蹦乱跳的讨人喜欢。
“哐”的一声响。匈奴人手上的托盘掉到地上,金银玉器首饰,掉了一地。
吓得步练师跳起来,脸色白得吓人,一个劲的用手抚平胸口。
袁熙面色一变冲着韩龙叫喊:“混账东西,还不把他给我带下去,重打一百。快。”
韩龙当然明白袁熙的意思,就是让他把人带走,不要露出破绽吗。堂堂影卫副统领岂能连这点花腔都不懂得!
莲儿抬起头,还没看清楚匈奴人的脸。韩龙照着匈奴人就是反正两个嘴巴,打的匈奴人满口窜血,韩龙用自己的身子遮挡莲儿和步练师的视线,掐着匈奴人的脖子,把他拎走了。
莲儿什么也没看到,只是仿佛觉得那个亲兵要倒霉了。莲儿俯下腰把首饰捡起来。
袁熙此时心里有七八分底,对莲儿道:“挑两件首饰送你好了,过些日子,我在给你家小姐,送过来就是了。”
莲儿不疑有他,挑了几件首饰,要走。我叫住她给她把脉。莲儿的胳膊被我握住,俏脸通红,连脉搏跳动的也加速。
她的确是在发烧,倒也没有撒谎。那么步练师如此慌乱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做贼心虚?
莲儿拿了首饰退出去。袁熙上前把步练师揽在怀里柔声道:“这些日子,本将军太忙了没顾得上你,你可千万别见怪。”
步练师的一对秋水双瞳,像噙着勾魂摄魄的魔力,糯糯看着袁熙。她把头贴近袁熙的胸膛,泣声道:“妾身知道,妾身不会计较的,贱妾生来命苦――”
安慰了一会儿,说了一会儿话,袁熙火急火燎的出来。
匈奴人和韩龙在高月的房里等着袁熙。
匈奴人吓得脸都黄了,一看到袁熙,下肢无力就跪下来:“将军,小人该死,小人的毒药就是卖给方才那个叫莲儿的小丫头的――”
他看了看床上躺的高月:“那――这位夫人就是中了七蛇诞的毒,小人一看就知道了。”
果然是步练师,袁熙的心一阵翻滚,像开水中的气泡蒸腾。
步练师该怎么办?她为什么这样做,是嫉妒,后宫争宠?还是说因为几年前的爷爷。
韩龙低声道:“主公,要不要末将去把她抓起来。”
袁熙心想,现在还不是时候。摇摇头。
当夜袁熙八百里加急赶到了一线,后院的事,等等再说。
成锆岭,地势不算是很陡峭,也不算是易守难攻,虽然以岭为名,但山岭低矮,间距较大,平坦广博,中间的路段反倒是可以用平原来称呼却是更准确一些。
然就是这样不利于攻击的路段,袁军各部却是尽皆埋伏于此,准备狙击攻杀而上,即将于自己交战的曹军。
山岭之上,黎阳袁军的主力已是和从邺城赶来的袁熙会和,袁军所有的文职高级挂职称人员亦尽皆坐守于此,包括老板袁熙,五公子袁买,沮授,贾诩、郭嘉、司马懿等人。
淳于琼左瞅右瞅,来回扫视了好久,突然将双手一掐腰,放声抱怨道:“怎么整的,这么平坦的道路,前不着林后不毗谷,怎么适合埋伏敌军么?这跟与曹军正面冲突有什么区别?这哪个笨蛋设计的路线!真他娘的笨!”
却见郭嘉,司马懿等人一起同情的看了淳于琼一眼,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齐刷刷的抬起手来一起指了指逄纪右方,一脸灰暗铁青的袁熙。
袁熙满面阴沉,狠狠的窊了淳于琼这憨货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是我这个笨蛋设计的路线,真是让淳于将军失望了。”
淳于琼闻言浑身一抖,嘿嘿的冲着袁熙干笑。“那个,那个!”
“要不,淳于琼将军你设计一个怎么样?”袁熙满面微笑,但微笑中明显的有着几分淡淡的冷厉。虽然淳于琼是从龙之臣,但是现在可不是夺嫡之时。
淳于琼尴尬的直笑:“不用了,主公本领了得,设计出来的路线一定是深谋远虑,无人可解的,属下才疏浅薄,我这点本事就不在您面前东施效颦了。”
袁熙收敛笑容,狠狠的白了淳于琼一眼,话锋一转道:“知道我深谋远虑,那以后就别跟我起幺蛾子,消停儿点行不,一天天都不够跟你们累心的........是这样,我之所以选这种不利于埋伏的地点儿埋伏,是因为曹军的智者实在太多,而曹操本人亦是天下第一枭雄!地势太险峻的地方,他肯定是不会中计的,所以说,咱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在这种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埋伏他,令其中计的机会才会相对的大一些。”
三国中袁尚就是没有采用袁熙这里的策略,反而被喜欢用奇的曹操给全歼了。
郭嘉慨然而叹,道:“是啊,对于曹操这种人,想要让他跟随咱们的计策步调,在某些方面就一定要作出一些牺牲,不然不足以引诱他上钩。”
袁熙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沮授仰头看天,估摸了一下时辰,道:“这个时候还没有来,莫不是曹操真的不追了?”
东方的太阳渐渐的升至了头稍的顶端,可是南面的斥候依旧是没有任何动向。
难道连环计的布置真的全都白费了,沮授心中不甘心!
“报~!”
众人正心焦之间,终于见到了一骑斥候飞马而回,对着山坡上的袁熙拱手禀报。
“启禀主公。南面沙尘升天,曹军兵马已至!其间主要名将旗帜俱全,可以看出是曹军的主力!”
众人闻言,顿时心头一震,却见袁熙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高声道:“传令三军,全体戒备,准备迎战曹军!”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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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曹军亦是行驶的飞快,现在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争风夺秒的加快脚步,拼了命的追上从黎阳撤走得袁军,才有可能打开僵局,一举奠定收复河北的基础。
一想到河北这块大肥肉,曹操的眼中就不由得迸出点点的光滑。
久,实在是太久了!打从他起兵开始,扫黄巾,讨董卓,降吕布,除李傕,定袁术,破刘备,时至今日他终于能够进军河北,而且也有了胜利的希望!
天下虽大,但祸患莫大于河北,只要能平定河北,一统北地,凉那刘表刘备,孙坚刘璋之辈又何足挂齿?天下之大,再也无人能阻挡的了他曹操的脚步!
所以说,欲定天下,必须先平河北!
“主公,前往有一山谷,会不会有袁军的伏兵!”亲将曹纯的声音将曹操从神游天外之中拉了出来,举目望去,却见前方虽然有一山谷,不过两端低矮,中间宽大平坦,毫无立缀伏击之。
想了一会,却见曹操摇摇头道:“以此地为伏击之所,全无优势可言,况且袁军着急赶回邺城,士气不高,心神俱乱,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曹纯闻言会意,随即转头对着身边的曹军大声呼和道:“将士们,加把劲,冲过这段山谷,剿灭袁军,夺下邺城,平定河北,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曹军闻言得令,士气恢弘的向着山谷之内冲锋而去。
“咚咚咚咚——!”
一阵响亮的鼓点声在山谷之内乒乓作响,但令曹军诸将心头猛然一惊,抬头望去,却见平坦的山谷平原之中,以赵云的骁骑营,张颌的大戟士,许褚的近卫营为主脑的兵马,好整以暇的出现在了曹军的视线当中,这支兵马的正中央,一个偌大“袁”字锦旗正随风飘舞,气势恢宏,仿佛正在映射着他们强大的战意。
紧赶慢赶的所有曹军,在见到这种清醒时,心头猛然一沉,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曹操愣了愣神,接着看了看前面好整以暇的袁军,和他们当中那杆标志着袁熙官位署名的大纛旗,嘴角突然的升起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呵,这个竖子,居然还真的给孤设套了。不错,不错,真有一手!”
夏侯惇双眼一咪,咬着牙齿冲着曹操道:“丞相,袁军早有布置,退也不退!?”
“退什么?给孤打!狠狠地打!不管他们设下什么计谋,孤已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击溃袁军主力,拿下邺城!”
不是曹操傻,不退,而是此时不能退,现在退,全军就完了,如果死中求生,或许还有一些生机。
“诺!”
“呜呜呜!”
正说话间,两旁的山坡之上乍然响起了牛角之声,却有数道由袁军组成的黑色巨浪,夹杂着惊天动地的威势,向着曹军冲杀而来。
曹操的此次北伐之战的终曲,终于在这成锆岭拉响了最终的闭幕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