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酒,天下难得,不如我们就来聊聊,当下这天下大势吧!”袁熙凝视着郭嘉,挑起了话题,道。
青梅煮酒,不就是要谈论天下的吗?这程序不能少,而汉末及魏晋时,文人普遍喜欢坐而论道,和吸食寒食散为风尚。
“公子所言甚是,不如由嘉先来。”郭嘉拱手,神色之中闪过一抹精芒,缓缓说道:“如今天下,君非君,臣非臣,天子沦落为傀儡,先有黄巾起义,后有董卓之乱,关东诸侯讨伐董卓,却无战果,雒阳被焚,联盟已散,天下动荡,汉室恐怕已经无望了
。”
“是啊,当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高祖方得天下,而如今,可惜、可叹啊。”袁熙双眸一瞪,神色有些悲天悯人,叹声的道:“这天下恐怕要回到四百年前的混战了吧!”
“少帝已死,当今陛下乃是董卓之傀儡,汉失正统,诸侯并起!”郭嘉眯起眼,低声的道。
袁熙淡淡的接了一句:“只怕今时今日要比四百年前的楚汉之争还要激烈,为了平息了这一场黄巾之乱,天下世家,各地诸侯实力在不断的壮大,主强仆弱,乱已起也。”
看了一眼郭嘉后,袁熙接着又问道:“乱世已至不知奉孝兄有何抱负?”
袁熙循循善诱着,希望郭嘉能上自己的贼船。
“嘉哪有什高志抱负,能在乱世中苟活保全身家性命,就可以了,已无他求尔。”郭嘉懒散地应付着袁熙的问答,一边喝着酒。
袁熙若有深意地说道:“俗语有言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要在乱世保全性命可不容易呢,须知大树之下好乘凉。”
郭嘉叹息道,“可惜了当今无高祖世祖一样的英雄啊,如今汉室倾颓,但是百姓们无辜,不知道天下可有平乱之人?”
袁熙幽幽看着郭嘉,沉声道,“何时无才,但常人不识尔。”
此时袁熙是盖意自诩,正如太宗皇帝李世民和刘文静问答一样,并无二致。
郭嘉不答反问道:“呵呵,那公子欲意何为?”
“平天下难,定霸王业,家国天下!”袁熙一字一顿道,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袁熙这是要化家为国的节奏吧,郭嘉稍稍动容,于是接着试探性问道:“那公子又打算做和筹划?”
袁熙知道跟郭嘉这种人,拐弯抹角是不行的,需推心置腹,就像历史上曹操跟郭嘉一样。
于是袁熙顿了顿说:“占一州之地,静观天下之变。”
“袁车骑已占据冀州,那公子认为何处方是成王霸之地?”郭嘉依旧淡然说道。他可不认为袁熙有脱离袁绍羽翼,独立的魄力和机会。
“除南方外。中原河北处处皆是可成王霸基业之地,想前秦发迹于关中,齐称霸于东方,魏赵亦曾风骚一时,高祖举兵在汉中。而光武以河北为基业,可见成霸业之地,不在地利而在‘势’与‘人’尔。”袁熙朗声说道。
三国中如果说曹操得天时,孙家得地利,刘备得人和的话,那么袁家所得的就是一种“势”,这是一种历史洪流,那就是汉末天下的本质,就是世家大族从以前的外戚宦官三家平衡中独立出来,走上了历史舞台。
而袁家则是最大的世家大族,天下世家无出其右者,而袁家正是这个大势的代表,这是一种历史洪流,非人力可为,曹孟德的路没错,但是生不逢时。
郭嘉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道:“那公子的基业在何处?”他突然有点被袁熙带节奏的感觉,毕竟袁熙跟张纮学的,可是帝王之道。
“我欲效法齐桓,想那齐地有鱼盐之利又有煤铁之便,民风彪悍土地富庶,可为基业。”袁熙遥指东方说道。
此事袁熙和老师张纮商讨过,所以不难回答。历史上大哥袁谭出镇过青州,不过这次袁熙势在必得,因为枪杆子出政权不是,毛爷爷说过的。
就连五代十国时,节度使有兵有将者,皆可称孤道寡,唯兵强马壮者为之,这正是和五代十国一样的乱世。
“青州却是一好去处,但现今公孙瓒、黄巾余党等各方势力搅浑于青州,这基业不是那么好拿下的。”郭嘉看着袁熙幽幽说道。
袁熙话锋一转恳切道:“我知奉孝有经天纬地之才,腹有良平之策,又有辅佐明主济天下大难、定霸王业之志,还请扶助与我。”
这已经是明显的招揽了。毕竟郭嘉确实有运筹帷幄,定社稷之能,值得袁熙如此,不过话说回来了,同样是次子,房玄龄能辅佐太宗皇帝李世民,你郭嘉为何轻视我袁熙呢。
郭嘉不动声色,谢绝道:“公子大才,奈何嘉一介书生,恐难当大任,公子还是该去另寻高人志士吧。”
郭嘉内心也是很不平静的,他有想答应的冲动,不过……
就在袁熙想再次说服郭嘉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好个郭奉孝,我老远就闻到酒味,定是你又来我书房饮酒了。”
袁熙叹息了一下,唉坏我大事也,原来正主荀彧回来了。
荀彧向袁熙拱了拱手道:“让二公子久等是我这个主人的罪过。”
荀彧哪里看不出袁熙的意思,所以故意打断了袁熙对郭嘉的招揽节奏。
“哪有,是我来烦扰先生了,正好跟郭兄一见如故,饮酒畅谈呢。”袁熙也逢场作戏道,说实话此时,袁熙有想杀了荀彧的心了。
如果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是曹操情急之下的激愤之言,那么袁熙就是这句话的践行者。
“呵呵,奉孝可是小酒鬼,他时常来饮酒,可惜我却无好酒招待与他。”荀彧微微笑道,荀彧看似无意的行为其实是打断了袁熙的节奏。
郭嘉笑了笑暗暗松了口气,这位袁家二公子真是不好对付啊,于是招呼荀彧坐下。
“二公子似乎跟奉孝很投机呐。”荀彧看着杯盘狼藉的案几道,他岂能瞧不出袁熙的小九九。
“郭兄为人洒脱很对我脾气。”袁熙看着郭嘉淡笑道。不过衣袖之中,双拳紧握,说明袁熙此时并不淡然。
郭嘉不理会袁熙的套近乎,继续说道,“我与文若还没有听过公子怎么给袁车骑智取冀州的事呢,二公子是否可为详解一二。”
郭嘉眼中闪过不为人知的狡黠。
袁熙不知道他这个要求有什么深意,但他为了挽留郭嘉荀彧,不得不极力在两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应对,此时袁熙自己的节奏乱了。
“其实不是我的什么计策,这是袁熙之师张纮给我谋划分析的,公孙瓒无故攻伐冀州可谓出师无名,韩文节因我父亲声名德行高,方让出冀州,熙不过居中分析转承一二,并没有什么作为。”
荀彧微微颔首,他对袁熙的回答不置可否。郭嘉却看似无意地问道:“那韩文节大人不知先何处?”这可是诛心之语了。
袁熙的心霎时转阴,袁绍在夺取冀州后大肆排挤韩馥的势力,还将沮授等人引为心腹,这时冀州已完全在袁绍的控制下。
虽然对韩馥表面上十分礼遇安抚,但是袁绍记恨他先前派人监视掣肘,所以对韩馥严加监控。韩馥感到害怕之下,请袁绍让他到张邈处定居,后来袁绍的使者到了陈留。
韩馥以为袁绍派人让张邈谋杀自己,于是惶恐再三,自杀了,好好先生最终生疑而死,可惜了。
正如俄罗斯作家契河夫于1883年的《文官之死》中写的那样。讲述一个小官员如何因为打了一个喷嚏,而将唾沫星子溅到将军头上,因此惴惴不安,不停去找将军道歉,最后终于被自己惊吓而死。
仍然诙谐幽默,但是现实成分增多,而且这个小故事非常能显示出契诃夫的天才性,虽然经过200多年,小人物这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仍然存在,丝毫不觉夸张。
而韩馥正是如此,不过从侧面也能反映出,这个时代袁家的势力是多么的庞大和可怕,不然曹操也不可能在没有打败袁绍之前,一直战战兢兢了,袁家并不是和三国演义中那样羸弱不堪,袁家可是这个时代的庞然巨wu。
就像隋唐时的关陇集团那样傲视群雄。
郭嘉这话正戳到袁熙父子的痛处,但他一点含蓄的自觉也没有,反而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袁熙。此时袁熙必须厚黑到底。
“韩大人厌倦了仕途隐退去了张孟卓处。”袁熙淡淡道,这点容忍的修养和城府他还是有的。至于韩馥的死袁熙是不会承认的。
“董卓虽然退守长安,但是麾下力量并不少,西凉军依旧是天下强兵,而且挟持天子在手,不可小觑。如今董卓安坐关中而虎视关东,袁车骑似乎并没有进军长安的计划。”郭嘉继续为难道。
袁熙知道郭嘉不会无故刁难,他这么做可能就是带着试探考察的意味。
想明白这点,袁熙应对就自然起来,侃侃说道。“此人锐气已失去,不足为患!董卓看似强盛实则内部暗藏波涛,只要谋划得当并不需出兵关中即可剪除董卓,两位且拭目以待。”毕竟王允的连环计袁熙可是耳熟能祥啊。
此时袁熙确实有太宗皇帝李世民当年的中二病,如同蔑视刘武周,薛举,李密时一样。
荀彧怕郭嘉话越说越让袁熙难堪,于是将话题引向了文赋经典上面去。
袁熙想招揽拉拢两人但都没有找到机会。再过一阵袁熙就辞别了两人。
真是可恼啊,古人不傻不笨,哪有什么王霸之气,名人就拜倒,都是扯淡。
不过话说房玄龄能渭水扣门辅佐太宗皇帝李世民,郭嘉荀彧怎么就不能辅佐自己呢,真是越想越气。
送走袁熙后荀彧眼神一正问郭嘉道:“你也见过袁二公子了,感觉如何?”
“却是难得的人中英杰,有才识、善决断、敢作为、也够厚黑。”郭嘉不由轻轻叹道。
荀彧笑道:“奉孝对他的评价很高嘛。”
“却是可惜了,如文若兄说的长幼排序上先天的不足,要成大业恐不容易。”郭嘉有点心不在焉答道,突然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荀彧拍了拍郭嘉肩膀说道:“我已经嘱咐友若照料家中老小,过几日我们就去东郡投奔曹孟德。”
“我不比文若你拖家带口,随时可走。”郭嘉随意说道。
荀彧想到了什么却有些犹豫地问:“郭家一族跟随郭图都迁来了冀州,你不去拜访一下吗?”
“他们哪还记得我这个中落的旁支,但我却记得当年他们是怎么对我和母亲的。”郭嘉神色有些转冷。
荀彧显然知道郭嘉的事情他没有再说什么。
次日袁府后院
高月依偎在袁熙的怀抱,袁熙抱着她的柳腰,高月娇嗔道:“显奕,洛阳时好多故事都是你当初胡编给我听的,对不对,显奕你平时一本正经的,但是脑子里装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多着呢。”
袁熙伸手帮她擦拭着脸上的香汗,笑道:“我不给你讲这些古怪的东西,哪能骗来我们洛阳第大美女的芳心啊。”
“哎呀,显奕你笑话我。”高月不依的扭动这身子,哼道:“当初显奕你是直接去提亲的,也不知道显奕怎么忽然就来提亲了,奇怪的很呢。”
袁熙转头看着一本正经模样的高月,轻笑道:“说不定就是路上看到你,一见钟情,然后尾随到你家提亲的。”
高月的轻怔,到底单纯,这事她还真不知道,没想到袁熙认识自己这么早。
“那我每次都问你,你也不说,总跟我装糊涂,”高月气呼呼的道:“不知道有什么好瞒着的。”
袁熙在一边悠悠乐道:“这叫做缘分,虽然当时你丑了些吧,但是我喜欢啊,于是就追了,最少你不用担心我是因为贪图你的美色,才去提亲的。”
“鬼才相信你的鬼话呢。”袁熙这句话一说,高月就满心欢喜,精致眉间的笑意止也止不住:“我父亲说你会相人,你肯定看到将来我会变成大美女,这才追到我家来的。”
“哈哈哈。”袁熙笑的前仰后合,他喜欢高月这般单纯的样子。与初见时怯生内向恬静的性格相比,现在的高月无疑更符合袁熙心里,他愿意看到的高月的模样。
高月也是掩嘴轻笑不止,除了父亲不能跟来河北是一大遗憾之外,现在的一切都是她想象的情形,也是她愿意看到的模样。
眼前的这个男人,从第一次看到他起,从他不顾袁家二公子名声,疯狂追求自己起,她其实就已经沦陷了。
论学识,自己多有他不如;论家世,自己的父亲虽然是大家,可那也只是存在清流之间,与袁家的四世三公相比,不,应该说压根不能相比。
论样貌,他更是自己喜欢的模样;论能力,虽然平日间袁熙多有嬉笑怒骂,不正经之时,但是莫名的高月就是相信,袁熙他日后定能成为自己完完全全想象的那样。是一个盖世豪杰。
一个女人当遇到自己任何方面都喜欢的男子时,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契机,等到了他的果断和真心。
“显奕,显奕,你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还有兰花,好漂亮啊。”高月轻轻摘下一朵兰花,素手轻抬,斜斜的插在头发上,冲他笑道:“你看我漂不漂亮?”
袁熙抚掌笑道:“常人美丽都是以花来喻之,我看无垢你是人比花娇,估计过不了两日,这些花儿都要惭愧的凋谢了。”
袁熙看着眼前精灵般的女子,于是喃喃叹道:“古有西施沉鱼,今有无垢羞花,假以空闲,让夫君作赋一首,无垢你定可名垂青史。”
袁熙赶紧“谦虚”道:“我才华远不及无垢,还是无垢你来吧。”这几年为了和高月套近乎,他几似搜索枯肠,哪里还再做得来神来之赋,太过头疼。眼下只能撂挑子。
高月含羞带嗔的白他一眼,袁熙的这一点,当初也是吸引她的一个地方,有才华但是不爱显摆。比之很多腹中只有半点墨水,却爱处处彰显的人要好上太多太多。
不一会高月玩够了,把头上的兰花,随手扔掉,走过来抱着袁熙的胳膊道:“夫君大人,咱们去看看新房吧,没有独院,我和丫鬟就住左间,唐姬姑娘住在右间怎么样?”
高月还未说话,袁熙就赶紧阻止道:“房子很多,住什么左右间,你两分开住,左右间可以让给贴身丫鬟来住。”
这次过来,高月带来五名贴身丫鬟。暂时还在府外收拾东西,还是让给她们住下比较合适。
高月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胆子总体还是很大的,最终高月选择了西房第三间,两边隔着丫鬟的小房子外,中间便是袁熙的房间,再靠边就是唐姬房间了。
房子虽然小,设计的却足够合理。
本来袁熙想不要自己的房间的,睡在高月的房间,哪里还有时间睡自己的房间。
可高月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夫君,我父亲说要等你在河北风风光光的给我,再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才容许我们行那周公之礼,你可不准胡来。”
“我说无垢,我的好夫人,你我都已经拜过天地,就不用理会那套了吧?”袁熙十分无语的问道。
“呵呵,无垢随便你啊。”高月娇笑道:“我都跟你来河北了,还不是随便你怎么处置,你要是不疼我,我也只能忍受咯!”
袁熙大感头疼,最终袁熙只能无奈的接受了高月的要求。他倒是想立马和高月成婚,可高月就是坚持,暂时不适合。袁熙只得妥协。
放着一位大美人在身边,只能看不能吃,别提多憋屈了。
但话又说回来,佳人在侧,每日能看看也是一种莫大的眼福,更别说高月每日和他胡天闹地的,总体说来日子过得相当不错。何况还有唐姬自己可以随时宠幸呢。
接下来几日里袁熙每日都去找郭嘉荀彧畅谈,但每当稍有招揽之意两人就客气地回绝,弄得袁熙也有些气馁。
此外他还陆续接到了从长安传来的一些消息,大都是董卓的暴行。
也有引起他注意的事,如董卓征召皇甫嵩为城门校尉,想寻找机会将他杀掉。
皇甫嵩应召将行,从子皇甫郦劝他起兵抗拒董卓,与袁绍呼应。在地方才能围魏救赵,尊奖王室。
皇甫嵩不听,为了内心所谓的忠义,他亦然赶赴长安,他一到长安,主管官员便秉承董卓之意,上奏朝廷,将他交付审判,想把他杀掉。
皇甫嵩的从子皇甫郦跟董卓有交情,从长安跑到洛阳,投奔董卓。
董卓正摆设酒宴,大会宾朋,皇甫郦抢步向前,与他辩理,且责以大义,叩头落泪。在座的宾客深受感动,纷纷替皇甫嵩求情。
董卓这才离席而起,拉皇甫郦和自己同坐,并派人释放皇甫嵩,任命他为议郎。后又升任御史中丞。
另外蔡邕到洛阳后,被任命为司空祭酒。董卓对蔡邕十分敬重,以考绩优秀为理由举荐他,使他在三日内连续升迁三次,在三个不同的官署任职,最后被任命为侍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蔡邕和河东卫家联姻。
在长安祝奥经营的商铺的情报收集能力逐渐提高,但大都只能得到这些公开的消息,而别处的消息就更闭塞了,看来得和老师张纮商量扩张情报网的事情了,只是这需要大量钱财,袁熙也只能缓步而为。
他心中也隐隐有了个大胆的计划,几天里袁熙让老师张纮向关中派去了一些暗卫做前哨,张纮是反对的,不过拗不过他。
想道蔡琰那端庄秀丽的典雅的风韵,他叹息道:你的命运就是如此么?不行,岂能让你沦落异族之手,那岂不是说我华夏无人?
河东卫家,袁熙在草纸上用隶书写了这几个字,另一边却写上了“昭姬”两字。
闭目沉思了半响后他突然睁开闪现冷芒的眼睛。不过袁熙此时的冷然是对蔡琰一事还是郭嘉荀彧一事,那就说不准了。
袁熙翻开了和祝奥联络用的暗码本,翻看了下后在纸上写了许些符号吩咐个暗卫送去长安,袁熙打算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