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伸出手腕,往前一挡,手环上幽幽出现一点微光,渐渐地,微光缓缓上升,形成一道星光屏障,将这个露出的空间变得更清晰起来。
白芷一直知道,这个手环是开启时空隧道的钥匙,特别是有月亮的晚上,意志力足够强大的话,是可以设定时空轴在过去未来游走的,之前因为韩安瑞的缘故,她的内心有非常多的遗憾,所以跟着Neil回去得比较多,近些时,由于事情变得多且杂,她已经许久没有再进行时空穿越了。
不过,她还知道的是,这个手环不仅能够开启时空之旅,还可以撬开因果之门。
所以,对于那些施加于她的诅咒,她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的,这些诅咒的内容会十倍百倍的反弹到那个诅咒她的人身上,有时候她看看柳绿整容成功前的那张脸,寿星公的额头以及法胀的肿脸,她根本没那么多诅咒创意生出,还是多亏了柳绿自己,咬牙切齿的见不得别人好,所以呢,最后还是会应到她自己身上。
一颗火流星划过天际,留下一道火焰一样的尾巴。
白芷静静地靠着大树的树干,看着星光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心中感慨外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她曾经无数次地穿越时空,试图改变那些深植于心的遗憾,但最终好像发现,有些事情注定无法改变,也没有必要改变,任何出现在生命里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它都是构成生命部分的乐章。曾经在时空隧道中遇到的那些人和事,每一个选择、每一个行动,都像是一颗颗种子,播撒在因果之门的土壤中,最终结出相应的果实。
想着想着,白芷凭借着感觉走进了新的纯白空间,穿越过很多道门,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庭院中。庭院四周被高墙环绕,壁上爬满了藤蔓,仿佛隐藏着许多未知的秘密。
庭院的中央是一口古井,井水清澈见底,微波荡漾,散发出一股清幽的气息。
突然,一道身影从庭院的一侧走来,那是一个许久未见过的人,诺兰,他的眼神深邃而幽冷,像是承载的异世的智慧。
诺兰停在白芷面前,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白芷的面庞,仿佛在读取她的内心深处。
“欢迎再次来到我的领域,白芷。”洛兰的声音低沉动听,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你所追寻的力量,我可以帮助你找到,但一切都有代价。”
白芷点点头,她伸出手腕,腕上的手环变得更明显了起来,头顶的月亮在云层里穿梭,很多星星亮晶晶的,呈现在夜幕上。
白芷抬着头静静地欣赏这漫天繁星,她许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她双臂枕在脑后,靠在树枝上,眼里印照出漫天的繁星。
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会有代价,只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的恐惧了。”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软糯的嗓音如月华一样流淌下来。
“前一阵我回了趟老家,碰见了我多年未见的少年时代的熟人。
嗯,对,就是当年的非主流。
每天顶着爆炸鸡窝头走来走去的一个没怎么打过交道的同学,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认得。
他修剪掉了非主流的发型,变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不过还是开了一家理发店。
为什么说是理发店,是因为就真的是理发店,不推销卡,不卖产品,不鼓动你染发烫发等一系列隐形消费。
真真正正把理发这件事情回归到纯粹。
把传统印象中的暴利行业生生做成了良心生意。”
“那怎么生活呢?”诺兰也好奇。
“是啊,怎么生活呢,一次理发二三十,根本不够房租水电的。”白芷喃喃自语,“所以,他开展了一项副业。”
“哦?”诺兰提起了兴趣。
“就是夏天快来了嘛,所以他背了个烤箱去卖烤串。流动的烤串。”
诺兰有点好奇,眼睛里亮晶晶的。
“有点像古代书生背起的那种书架一样的,炉子挂在身上,走到哪里烤到哪里,是一个流动的烧烤店。“
白芷笑了下,“如果摔上一跤,这个烤串店就要关门歇业了。”
“很有意思,那这样能赚到很多钱吗?”诺兰越发好奇。
“事实上,他卖的也不多,很多时候,都会把这些没卖出去的烤串无偿的送给路边的保安和清洁工。”
?“所以......”
“有一阵子我也在怀疑这么做的意义何在,直到......“
“直到什么?“
“直到我看到这个烤箱的背后,挂这的灯条下,贴满了小孩子的照片......也就是说被拐的孩子的家长,很有可能就会在这个流动的烧烤店找到自己走失的或者被拐卖的孩子。他说,做这些可能发挥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是只要是做了就有意义。”
白芷静静的看着夜空,淡淡的说,“曾经很久以来,我都不能释怀,我执着的认为,只要我努力去转变了某个有影响力的人的看法,引他向善,那么就会事半功倍的做成很多我想做的事情,十年来,一次次的失败嘲讽了我的努力,就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就会看到一些默默生活着的平凡人。
明明自己过得一塌糊涂,却见不得人间疾苦。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多元的,所以我为什么要苦苦缘木求鱼,要不断惋惜那些逝去无法挽回的东西,耗费了精力和青春。这样的我,就像是个井底之蛙,永远只看到头顶的四角的天空,而我是时候,转弯了。“
诺兰笑了,他手一挥,面前的浓雾散开一点,星星变得更加闪耀了,“你算是短暂的从那个蒋思顿他们的白色恐怖中逃离开来了。”
白芷莞尔一笑,我以前总是注意力放在这帮人身上过多,当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其他的人和事的时候,我就往往会喘口气一样,这也是我苟存到如今,而且还缓缓上升的解药了吧。“她说着,苦笑了一番,只可惜,这帮人的影响,竟然没有随着时间而淡化太多,微博上韩安瑞还在买些热搜,“高个女生会接受没那么高的男生吗?”
前一阵还狂买热搜证明矮个男生不容易得癌症或者健康长寿之类的,白芷看了哭笑不得,她有些时候实在不知道怎么跟韩安瑞沟通或者解释,韩安瑞本人又不矮,她实在不知道他为蒋思顿鸣不平做什么?难道蒋思顿长得高的话,别人就没有拒绝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的自由了吗?拜托,二十世纪都过去二十年了,在这个cbd的高耸于云的摩天大楼里,怎么还像是山区的村庄,难道要把女大学生都变成铁链女绑起来吗?关键是作为帝都公子的韩安瑞,还要去做帮凶?他为什么要做帮凶,对他有什么好处,白芷想破头都没想明白过,只能解释为这个男人魔怔了,疯了。
“他们把你深埋地下,但他们忘了,你是一颗种子。”白芷喃喃自语,“他们最恨你,可你最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