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瑞,怎么可能?
白芷完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吗?消息可靠吗?”
难道他们不是一直都同属一个利益系统的吗?之前的几年,他们的关系不是一直都是有着明里暗里的利益输送,所以固若金汤的嘛?
“都说酒后吐真言,我想很大概率是可信的吧?”罗盼也不敢打包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白芷回想起这次跟二蒋他们的正面交锋,势单力孤的她,纵然凭着自己一腔孤勇的决心、百折不饶的意志、初生牛犊的勇气还有缜密谨慎的分析谋划...
但这毕竟是一场着实势力悬殊的宣战,她以一己之力单挑一个错综复杂的利益团伙,她琢磨着这一路走来,进展得是不是有些顺利过头了?
毕竟,生意场是最最凶狠的脑力比拼,是流血、流汗、流泪的修罗场。
有阵子,每每午夜梦回,她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感到劫后余生的出乎意料。
甚至还有点小担心,会不会又掉进什么被设计好的坑里了呢?
如今听罗盼这么一讲,她才算是暂且稍稍有点放下心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暗暗的揪住了手里的纸巾,握紧了团成一团以舒缓紧张的神经:
未曾发生的风险,暂且先不去过多的占用心思了吧,她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垂头看着桌上笔记本里记录下的会议当中所提出的待解决的问题,皱起眉头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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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韩安瑞在白芷家隔壁安装了一面双面镜以来,着实感受过一阵子偷窥的快感,但很快就有点索然无味了:
因为白芷经常大部分时间都不呆在家里,常常一出差就十天半月,不出差的日子,常常晚上到家以后,换上家居服就皱着眉头坐在桌边冥思苦想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最开始还可能有些新鲜感,时间长了之后实在不刺激了。
再说,后面每次想个什么辙儿折腾她,比如弄个“扰民”借口折磨她,让她茫然无措要搬家什么的恶作剧,后面也没起到什么令人惊艳的效果,还被警察系统的老熟人和前辈们k了一顿。
就算再怎么看他爹的面子,他这么永无休止的、无法无天的闹下去,这些关系的耐心怕也是要消耗殆尽了。
再说了,有些其他陪他玩的这些人,掂量掂量得罪白芷的后果,也有戚戚然,毕竟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么好拿捏的小丫头了。
况且白芷身边的那些人,除了宋琦还可以找人影响影响,其他的人也不像多年前那些人那么容易受控了。
“要是再来一个柳菲儿,这戏就好看了,可惜......”当年柳菲儿经过其父母的点拨,果断回了漂亮国之后,彻底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介入插手这摊子事情了。
韩安瑞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又在双面镜后面蹲守了几天没什么新鲜感之后,打算过阵子就鸣锣收兵。
没想到,说是没刺激没刺激,在他嘟囔几天之后,刺激就来了。
这天估计白芷又要出差,她在家里大扫除之后,然后用几块布把卧室的沙发、床等的大件家具蒙了起来,估计是担心要蒙尘。看这看样子,她应该又得要离开一阵子了。
韩安瑞饶有兴趣的看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打扫,吃着点心喝着茶,因为担心发出声响,又不能说话和嗑瓜子,觉得没劲透了,撑着下巴耷拉着眼皮,然后披过一张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趴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是被一阵不知道是细细碎碎还是哼哼唧唧的声音给吵醒的,睁开眼睛一看,也不知是睡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漆漆的,镜子的那一边房间里是空的,白芷已经离开了许久的样子。
但是当下,似乎又开始有了动静。
先是门边传来有东西触碰的声音,随后电子锁开始发出声响,最后门开了,一阵昏暗的走廊的灯光照射进来,在黑暗中映射出一个人影。
韩安瑞精神头起来了,他站起身来眯着眼睛仔细一看,竟然是个熟面孔,朱炻韵。
朱炻韵似乎知道屋子里此刻没人,但是她进门的时候还是猫起腰四周环视查探了一番,才直起腰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进门口顺便还开了客厅的灯。
这架势连底线比较低的韩安瑞都有些惊愕了,他不知道的是,想要做到这个对于朱来说并不难。
她在许久之前就琢磨好了白芷的大致生活习惯,趁她离开不在家的时候,通过摘取门上密码锁上遗留指纹的办法,破译了开锁密码。
但是后来又发现白纸的警惕心提升了,所以密码经常会换,她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了黑客把门卡复制了一份。
早年她常跟着韩安瑞,看他干这种黑系统之类的事情,早已经耳濡目染、熟能生巧了。
没等他回神过来,发现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这回是个男人,也是个熟面孔,蒋思顿。
这两人不像是随便顺道过来的,都是一身灰黑,进来之后,朱炻韵就开始四处翻找,蒋思顿比较谨慎,边跟在背后清理和恢复原状。
他们在找什么呢?韩安瑞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没啥结果,然后嘴角一勾,发出哂笑,“这里有没什么值钱东西,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不过,似乎在他们压低声音的交谈过程中,隐约听到什么关于什么“手环”之类的,但是又听得不够分明,他把耳朵贴到镜面上,也没听清楚,于是转身去别的房间拿设备。
回来的时候,他们似乎已经停止了翻找,两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卫生间的门缝看过去,恰好能看到两人在客厅的白色墙壁上投下的影子。
他于是开始架设好设备,仔细听他们的交谈内容。
只是可惜,他们似乎也半天没说话,各怀心事坐在沙发生一言不发,韩安瑞也就耐心地在黑暗中等待着。
蒋思顿此刻心情是复杂的。
他并不知道这时候朱炻韵莫名其妙大费周章的跑上来找的手环是什么,但是他对她的“工作能力”是大体满意的,这些年来,也经常与其沟通、有求必应。
在当年那件轰轰烈烈的事件发生的当口,他是有些恼羞成怒的。
Shirley这个姑娘外表温吞,但性子太烈。他当时已经三十好几还没结婚面子上很挂不住了,每次过年回到自己家那个小山村,过年就很难熬,要知道他原本是“全村的骄傲”来着,结果这个贱女人竟然搞出了“鸳鸯抗婚”那一套,把他考入名校的骄傲击碎得七零八落。
村里人也不管你究竟考了多少分,人家就看你赚了多少钱,生了几个娃,他现在落入和那些穷得娶不上老婆的村头二爷一样的境地,实在是难堪。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当时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仗着和那个毛都没长齐韩小子关系不错,无法无天、自由自在的把他一张老脸都丢尽了,捂嘴也捂不住、威逼利诱也不行,各种关系都打点好了,竟然降不住一个小丫头,他有点怀疑他自己的能耐来。
但是他蒋思顿是谁?没有点破釜沉舟的决心和一往无前的毅力,怎么能取得事业上的成就的呢?所以当初他幸运地找来这个一心想要高嫁的朱炻韵,两人一拍即合,开启了完备的滴水不漏的攻坚计划。
朱炻韵当年动用各种关系和各种加分,通过机缘巧合好容易考进p大艺术学院,分数要求没那么高但是名校光环还在,所以兴冲冲的整了容,进入校园之后瞄准各大社团的高富帅开始发起攻势。
不知听谁说的,“女人嫁得好才能过得幸福”,她深以为然。
其实早在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她就特地在qq上建了一个备胎组,积极地练习,就跟做练习题的册子一样认真的学如何与男生交往。
这种也是要学习和实践的,她从来不是死读书的孩子,目标明确而执行力强。
等到接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她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取名为“练手”的组里的所有成员集体删除了,嘴角泛起了有成就感的笑容。
虽然确实,学校里聚集了大量的优质富二代,但是毕竟竞争激烈,特别是身处艺术院校,更是美女如云。
所以她打算到企业和公司里去看一看,错位出击、单点突破。
她运气不错,一进入AKm的大门,就发现了目标对象。
可她又是不幸运的,晚了点。
不过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是,蒋思顿此时笑盈盈的出现了:
“我可以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帮你解析男性心理并助推你成功,怎么样?这比你的那些闺蜜团,是不是要有用得多?我还能帮你进行职业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