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看着白芷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没有说话,而是抬起手腕,拨弄自己手上的一块形状奇特的手表。
两人安静了有半分钟,白芷叹了口气,微微转身,走向湖边的栏杆,轻轻搭在栏杆上。
稍顷,她也斜过目光来看那块表,白芷知道这块表里必然有很多玄机,话到嘴边却也没有多问。
收回目光的时候,白芷发现洛兰点了点手表上的一片区域,呼出一口气,也跨了几步走了过来,微倚着湖边的栏杆似乎在欣赏风景。
“之前那只电容笔,你还带在身上吗?”一阵幽幽的声音传过来。
“哎呀”,白芷一拍额头,她有阵子没再关注这些事,所以这些“时空道具”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正在她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之前那支笔放置处的时候,余光感觉到洛兰侧过身没面对着她。
“洛兰大人啊”,白芷突然双手合十轻轻晃动着,一脸懊丧的模样,对着洛兰惨兮兮的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为啥我一普通人,也不是流量明星也没有身负异能,我怎么就经历了这么多事......”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洛兰轻轻的回了一句。
“当真啊,您看我这身板,跑上三千米就气喘,剧烈运动不能过三小时......论社会能力,一个韩安瑞,哦还是蒋思顿发动一批网红喷出的唾沫星子就能让我‘社死’......”
“那个Neil,我也没办法搞清人家去向......”不过这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洛兰没有看她,而是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上的一处,淡淡的说:“是时候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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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候,白芷也抬头看着天上灰蒙蒙的一处,微张着嘴,似乎半天都不能从这个故事里回过神来。
原来在普通人不知道的世界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组织,这些组织只存在在一些神秘的地方,远程操控着世界的运转。
白芷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哥大男,他曾经所提的“骷颅会”,没想到罗兰摇摇头说,‘骷颅会’的名气已经太大了,已经失去了办会初衷。
真正的地下组织是不传之秘,不会让这些普通人能够风闻的,我听说百度百科还是维基百科有关于这个组织的介绍?”
洛兰轻轻的翘起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哂笑。
“啊,是。”白芷只是呆呆的点头。
洛兰没有停顿,继续介绍:
有个古早的组织协会,有个很故弄玄虚的名字,叫“三星堆”,当然在中国有个本土化的名称,叫做“沉渊”。
看着白芷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准备搜索,洛兰制止了她:“你不必搜索、也不必问其他人进行验证——因为你根本查不到的。”
白芷心里翻腾一阵,一个疑问来回飘荡在嘴边——“那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只是展现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个组织的发起者是一个像中本聪一样的神秘的传说。
谁也不知道它是男是女,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甚至是人是鬼...
白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片刻之后她连忙捂住嘴,示意对方继续:
这个组织的最高统治者,有一个花名叫做“上帝之手”,换言之,有偷天换日、翻江倒海之能。
后来,这个组织的高层分化成了两个不同的分支,一个负责掌控舆论,引领普通民众,主要为了掘金垄断等世俗目标;另一个则是通过类似“盗梦催眠”的手段,影响重要人物,挟天子以令诸侯,从而达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哦,”白芷依然嘴巴长成o 型,“这些都......离我好遥远。”
“远吗?”洛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不是还认识他们其中的人吗?”
“谁?”
“暂时不可说。”
白芷一扬眉,把耳边的头发顺到而后:“所以,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听说你最近在开始运动?”洛兰突然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不等白芷回答,就从上装衣兜里掏出一个运动手环,“逐渐加大运动量吧,同时,来,把这个戴上。”
白芷突然警觉,做了一个太极的姿势,“出卖朋友的事情我是不干的。”
“想多了。”洛兰翘起一边嘴角笑笑,“这个手环的功能.....你用了就知道了。”
看白芷接过,洛兰犹豫一阵,说:“那个电容笔,你还是随身带吧——以备不时之需。对了,怕丢的话,你去准备条项链,就戴在脖子上。”
“所以,之后会经常......经常需要在不同时空穿梭?”白芷小心翼翼的戴上手环之后,不放心多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流星雨的那一夜吧?”洛兰摸了摸自己的手表,把它推进西装的袖口里,“天体运动造成的时空紊乱是有时效的,但是人为的计算推演来强力做到时空跨越,就需要设备来进行加成了。”
“哦,不过”,白芷像个学生一样不自觉地举起来右手,“洛...洛兰教授,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是......我?”
“你知道朱小姐他们,就是你常提到的那些个,为什么就盯着针对你吗?”
“嗯,不知道。”白芷拼命的摇头,似乎要把那些记忆都从脑海里甩出去。
“本来你的也不是她的目标,但是你的出现,成了她完成目标的阻碍。”洛兰耐心的解释。
“那......她的目标是‘蒋思顿’?”白芷突然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洛兰有点头痛,他扶着额头,微微摇头,依旧好脾气的说:“她本来的目标也不是蒋思顿,他级别不够。蒋他只不过是一个台阶而已。”
“哦。”白芷老老实实点头。
“不过因为你的出现,让这个浅浅的台阶都很难跨越,所以她动了别的心思。”洛兰放下手臂,继续搭上湖边的栏杆。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远处亮起点点灯火。
“因为这个意外,她很不好交代,她给蒋植入了想法,很顺利的让其听话,但意外的是韩安瑞又出现了...”
“好吧,可能总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吧,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白芷吐吐舌头。
“所以组织已经非常不满了——”
“所以她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白芷开启抢答模式。
洛兰回过头看着她,脸上终于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笑容。
可是紧接着白芷的一段话,又让洛兰皱起了眉头,“那我也没辙。就算我......就算我无意当中成了她的绊脚石吧,不过我也没有什么能力和办法能够做些什么。”
“你真的做不了什么吗?”洛兰言语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那你是怎么阻碍她的呢?”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莫名其妙能看清她的招式。不过,即使我跟人讲,也没有人相信我,特别是蒋思顿给我戴一顶帽子就说我是‘嫉妒’”,白芷摊手,一副自我放弃的模样。
“所以这些年你即便被堵住了所有的退路,你也就认命了是吗?”洛兰皱起眉头继续问。
“我努力过了啊,对手太强大,就拿韩安瑞来说吧,打个比方,就算我莫名其妙有一套针灸的功夫,对方不让我施针我也没辙,那我只能,就只能看着他躺在那里咯,爱莫能助。”
“那你有没有尝试过......”
“打住——”白芷一挥手,“所有能试的办法我都试过。你看看对方这些自戕害人的沟通方式——就算我用文字来解毒,这些也是没有用的。因为解毒的秘方制毒的人都能立马看到,立马可以破解,甚至精准炮制出更毒的思想,或者更厉害的抗药性,进行反击。”
不等对方回答,她马上补充解释,“就算我不公开,韩安瑞也会把所有的邮件动态全部上报给朱小姐,活像是没有灵魂和思想的——棋子。即使我不理他,他也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
“而且您之前也说了,想要不堕入‘循环’,唯一的方法就是放弃,况且,我吃撑了还是怎的,我为什么要关心和解救一枚棋子?”白芷拼命摆手。
“你看,你有接招解招的秘钥,却从无用武之地,你依然觉得,你不需要我的帮助吗?”洛兰一脸了然的样子,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