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义脑海中权衡再三,还是早早离开为妙,此事已牵涉到官家,兹事体大,已不是他这个小泥鳅能染指的。
可是,你们两位大神相互捅刀,受伤的却是我的儿子,背锅?炮灰吗?我就bbqcNm了。
可怜我那宝贝儿子,过了年才十八岁,大好的前程摆在眼前,吃顿饭,没了?
千言万语在我心,我想说几句脏话,可否?若非平台禁文墨,此处倾尽虎狼词。
“那啥,出来的匆忙,家里还煲着汤呐,可不敢熬干了,熬干了,走水了,还要麻烦洛阳城的府衙,着实不安,两位王爷殿下先忙着,告辞。”
刘忠义随便找个理由,不再提起宝贝儿子的事,自认倒霉吧。
儿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福薄命浅,无福消受,老刘准备吃下这个哑巴亏,先走为妙。
两兄弟互看一眼,懵得一批。
“遇到这种通天的事,你还想脱身?置身事外?你特么心真大,信不信今儿灭了你?”赵廷美彻底撕破脸皮,大声对其吼道。
他现在就如同一只疯狗,还是被狠狠抛弃的疯狗,大哥要毒死他,多大的仇啊?
刘忠义气得双目怒视,敢怒不敢言,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如今是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时,侍卫们也围了上来,刀出三寸,冷冷注视着刘忠义,只等一句话,必定让他血溅当场,杀人灭口。
老刘心里“咯噔”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环视一圈,自己带来的两个侍卫刚才也被“咔嚓”了,连忙软了下来,乖乖站于一旁。
成年人的世界里,都是酒红了脸,话红了眼。在这里要加上一句,菜要了命。
赵老二一看,连忙过来佯装怒道:“放肆,谁敢对刘将军无理,都退下。”
然后一脸笑意的对刘忠义,温言安慰道:“刘将军,稍安勿躁,人总要咽下一些委屈,擦干眼泪往前走。”
我咽下?老刘看着晋王殿下的脸色,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打转,点点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你特么真会安慰人。
“老四,给老刘准备二十万贯银票,十万用来打点军中将士,十万拿来赔偿刘将军。”
“二十万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赵廷美一阵阵腻歪,你动动嘴,就放我血?你真是我亲哥。
不过,今日看此情形,必须要出出血了,刘云青毕竟是为自己背的锅了,若是他不嘴馋,可能倒下的就是自己了,于是咬咬牙,点点头应了下来。
我也受委屈啊!一边被人下毒,一边还要出钱出力,忒不得劲。
刘忠义也不再言语,乖乖接过银票,拱手告辞而去。
赵老二使个眼神,其中两个心腹杀手点头跟上,若是老刘不上道?自有人送他上道。
人最大的动力,除了兴趣,就是耻辱和仇恨。
一旦有仇恨的种子在其心里发芽,那将突飞猛进,茁壮成长,终有一日,长成参天大树,无法自拔。
挥退众人,赵老二和赵老四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说啥?坐以待毙?呸!或者,干他娘的?呸!呸!呸!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呐。”
“四弟,让我好好想想。”
同一时间,汴梁城,后宫。
赵老大看着床上张贵妃的尸体,怒火中烧,睚眦欲裂。
发黑的指甲刺激着他的眼,冲击着他的心灵。
御医在小心翼翼的用银针试毒,丫鬟们跪满一地,门口是密密麻麻的侍卫持刀守护。
张贵妃原本是庆州栗刺史的爱妾,此女体弱多病,娇柔美颜,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赵老大当初率兵攻下庆州时,一见倾心,顺势拿下。
从此,纳入后宫,悉心呵护,疼爱有加。
每到寒冷时节,来自南方的张贵妃就容易得风寒,这不,快到年末了,张贵妃又生病了,好不容易病情好转,必须要好好补补身子。
赵老大不吝赏赐,在贡品中亲自挑了一些名贵药材和滋补之物赐给张贵妃。
其中就有二弟进贡的硕大红枣和龙眼桂圆。堂堂晋王齐王两位王爷的入京贡品,谁来查验,谁敢试毒?
御医哆哆嗦嗦的举着泛青色的银针,不敢言语,只能拼命磕头。
此处无声胜有声,天雷滚滚!
“护主不力,全部坑杀。”
赵老大一见之下头皮发麻,脸色大变,留下一句话,快步离去。
背后传来一片哭泣嚎啕之声,他管不了这么多,他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二弟和四弟的贡品今年甚是丰厚,都被他用来赏赐重要之人,都赏给谁了?
我滴娘呀!
以“半部论语治天下”享誉中外的赵普,喝着赵老大赏赐的参茶,眯着眼看着晋王殿下送来的求救书信,脸色玩味。
他手握宋国权柄,执掌中枢,左右逢源,披靡天下,惬意非凡。
晋王赵老二的暂时离开,让他在朝中的势力又进了一大步,很多原来的晋王一系,慢慢向自己这一方靠拢,现在不敢说一言九鼎,但已到达人生巅峰。
“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一刻钟之后,大宋同平章事,太子太保,宰相赵普仰天长啸,驾鹤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