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窗户被震碎,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但这对于血尸来说并无大碍。
经过虎子十几年的润养,血尸早已免疫了各种对它有威胁的东西。
甚至包括道术!
若不是我道行高,还真拿血尸没办法。
血尸被我拳打脚踢,它起身准备反抗,但我说过,不会再给它机会。
我连续使用三张不一样的紫符,全都用在血尸身上。
明眼人能看得出来,血尸身上的杀气已经减少百分之七八十。
“破!”
我甩出一张紫色破气符黏在血尸胸口。
一声怒吼之下,血尸的身体飞出数米之外,并且撞塌这个房子的大门,若不是被走廊的水泥护栏挡着,血尸早已坠落楼下。
我拍了拍手掌灰尘走出去,外面的梁杰和吴笛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而此时我手中已经捏着一张红色雷符。
“刘天师,使不得啊,这僵尸是你朋友的老婆!”
吴笛知道血尸的来历,他开始劝说着我。
但我压根就没听入耳。
几分钟前,血尸用各种方法恶心我,我绝不会就此罢休。
血尸被我用四张紫符伤得奄奄一息,现在的它就等着我最后一击。
我剑指夹着红色雷符,嘴里开始念着咒语。
“以血为引,以气为媒,浩然之气,化作青冥,天雷镇魔,神兵火急……”
最后三个字还没念出来,突然一个黑影掠过我身边,犹如一头疯牛把我撞飞。
我甚至觉得有一辆小车撞了我。
愣是飞出十米开外。
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受到冲撞,并且落地的时候脑袋落地,我已经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下意识摸了一下额头,已经破皮流血。
梁杰赶紧把我给搀扶起来。
“啸哥,你头流血了……”
“没事没事……顶多轻微脑震荡而已!”
被撞飞摔倒的那一刻,的确很痛。
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把我撞这么远?
抬头看去前方,惊愕的发现撞飞我的人是虎子!
虎子抱着奄奄一息的血尸,嘴里细细碎碎安慰它。
“我丢你阿妈……”
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快步朝着虎子走去。
“啸哥!别冲动!”梁杰把我给拦下。
“刘天师,三思而后行啊。”就连吴笛也强行拦下我。
两人用尽全力牵制我,不让我对血尸下死手。
由于刚刚被撞飞,我四肢有轻微的扭伤,一时间无法抽出力气反抗。
“虎子!”
“你他妈脑子被驴踢了是吧?”
“老子还没下死手,你他妈过来就是一脚。为了找到你老婆,我们三个拼了老命来到这儿,你连一句谢谢都不说,反倒是把我撞飞。你牛逼行了吧?我告诉你马上给老子滚出粤州,老子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操!”
我是真的生气。
本来我做事非常有分寸,手中的红色雷符顶多只会重伤血尸,并不会完全把它杀死。
之所以要这样做,那是为了虎子着想。
血尸本性凶残,它只认虎子,不认其他人。
我要是不在这个地方制服血尸,一旦我疏忽大意让血尸逃了出去,这个责任我可背不起。
我早就警告过虎子,让他老老实实待在八宝山,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过我猜到虎子会来,但并没猜到他敢动手打我。
认识虎子十几年,还没见过他如此认真。
我冷静下来,靠着护栏抽烟。
虎子从房子里面把棺材扛了出来,他安安静静把血尸放入棺材,接着合上棺盖。
虎子抬头看着我,他没说话,但跪在我面前。
“砰砰砰!”
虎子磕了三个响头,扛着棺材离开我视线。
我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虎子一路扛着棺材走到楼下,离开小区之前,他又抬头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一怒之下举起灭火器对着虎子砸下去。
“滚!”
灭火器并没有砸中虎子,虎子一声不吭离开。
我猛地抽了一口烟,看着现场杂乱的一切,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手脚没断吧?”我转眼看着吴笛问道。
“还好,死不了。”吴笛回答道。
我掐灭烟头,拍了拍吴笛的肩膀,轻声说道。
“赶尸的事情,你来搞定。我救了你,算你欠我的。搞定尸体之后,你我二人互不相欠!”
吴笛没回答我,而是和我分道扬镳。
他走楼梯,而我则是坐电梯。
回到八宝山之后,我通知四位掌门,并且告知他们这几天时间里会有赶尸匠去往他们的地盘帮忙起尸,到时候希望四位掌门配合一下。
结果三天过去,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我并不觉得属于瞎等。
这不,早上十点左右,吴笛来到了八宝山,专程来找我。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所以我这几天安静等待。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问道。
“那不然呢?”吴笛回答道。
我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身体往后靠,手中夹着一支烟,双眼鄙夷看着吴笛,并且用各种言语内涵吴笛。
“我已经和四个掌门透过气了,告知他们会有赶尸匠去往他们家帮忙起尸。本以为今天会有惊喜,没想到叶景教出这种徒弟,也难怪你们两兄弟相差这么多,但实际上还是有共同点,那就是没良心。”
“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啥意见。你救我,我很感谢。但你只是斩草,并没有除根。我可以帮忙起尸,但你答应我,替我摆平我哥吴箫。我们两个做个交易,如何?”
“在粤州,是我的地盘,别说摆平,就算……”
“就算杀了他也没问题,对吧?”
吴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逐渐阴森。
我从太师椅站起身,慢步来到吴笛面前。
随后我对着他的脸吐出一缕烟,上下打量着这个瘦弱的小年轻。
“我为什么要杀他?”我问道。
“因为他杀了我师父。”吴笛说道。
“那是你师父,不是我师父,跟我有个屁关系!”我冷哼一声。
“那如果说,我哥吴箫现在有了新的师父,他叫闲云道长,你感兴趣吗?”吴笛反问我。
我收回笑容,用手指掐灭烟头。
闲云道长,我对他恨之入骨。
这段时间粤州的大风大浪,全因他而起。
既然闲云道长不肯出面,那我就拿他徒弟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