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是个空棺。
我回头看着吴笛,而他并没有表露出歉疚的神情,而是面带耻笑看着我。
“很好玩吗?”我语气略带愤怒。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吴笛笑道。
我快步朝着吴笛走去,他面不改色看着我,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
我本打算给他一拳,结果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影,直接把我撞飞。
就差那么一点从天台摔下去。
我站稳脚步后抬头看着前方,一个身穿黑色寿衣的发福尸体站在吴笛身边。
眼前这只僵尸在六月天气穿着棉衣,全身皮肤黝黑,双眼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白色。
唯一有颜色的地方,是它的僵尸獠牙。
紫色僵尸牙,已经摆明了它是紫僵。
仅次于血尸之下的种类僵尸,但紫僵能在太阳底下自由活动,甚至不会被阳气反噬,功劳全归于吴笛。
赶尸术的强大之处,就是随意控制死尸。
“刘天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把这只僵尸投放在市区内,放任它不管,让其自由活动。这样一来,刘天师您可有的忙了。我还没试过这种刺激的感觉,要不试下如何?”
我一脸疑惑看着吴笛,从他的面相我始终看不出他有恶意。
吴笛故意当着我的面说出狠话,企图激怒我,但我并没有出现过激的情绪。
下一秒,紫僵跳到我面前,狭窄的天台让我没法抽空和紫僵搏斗,只能往左右两边闪躲。
当前情况,我被紫僵纠缠着。
而吴笛却朝着门口方向走去,他似乎还有其他想法。
我可没有时间跟紫僵打打闹闹,当即咬破手指,在掌心画出一道八卦。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掌心对着紫僵胸口打下去,紫僵整个身体往后飞了几米,掌心雷打中的位置正在冒白烟,而紫僵在地上久久不能站直身体。
吴笛看了一眼紫僵,他本想开溜,但却停下脚步。
下一秒,吴笛甩出一道法旗,正好插中紫僵身后的脖子。
紧接着吴笛双手的手指来回变换,速度极快,看得我心跳加速。
开天门,四指根。
闭地户,一指甲。
留人门,中指根。
塞鬼路,中指甲上。
从鬼户邪入天门,巡三指根上二指甲。
此乃搯斗诀,湘西赶尸匠的祖传道术,简单的咒语,复杂的指诀,专门用来操控僵尸。
果不其然,地面的紫僵恢复力气,身体挺直重新站起。
紫僵嘴里喷出一口气之后,便朝着我跳来。
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紫僵一跃而起之时,我直接冲过去双手抱住紫僵的身体,强行把它摁倒在地面,然后掏出一张红色镇尸符黏在紫僵额头。
由于紫僵被法旗控制住,并且还有吴笛在后面操控,红色镇尸符并不能完全压制住紫僵。
于是我扒开紫僵的嘴巴,取下五帝铜钱手链塞进紫僵嘴里。
多年以来,我一直有个习惯,随身携带驱邪的小玩意儿。
公鸡血驱邪,黑狗血镇尸。
这两样东西虽然只有口服液瓶子这么丁点大,但已经足够用了。
我把这装有公鸡血和黑狗血的玻璃瓶分别塞进紫僵的耳朵。
眼看红色镇尸符已经开始自燃,代表着镇尸效果开始减弱。
趁此刻我双手结印,两手金刚指诀摁在紫僵的太阳穴。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咒语念出来的这一刻,紫僵张大嘴巴,一副痛苦的表情。
紫僵双手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公鸡血和黑狗血融入紫僵身体内,外加上金刚指诀和咒语的加持下,紫僵嘴里涌出大量尸体,臃肿的尸体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开始变成干尸。
短短十几秒,这只凶狠的紫僵变成一具干尸。
而贴在紫僵额头的镇尸符也燃起了火苗,瞬间引燃干尸身体。
趁着火还没熄灭,我拿出一支烟,借助干尸身上的火点燃烟。
“呼……”
我猛地吸了一口烟,直接吞入肚中,接着从鼻孔呼出。
“吴道长,你这本事也不大啊,想在我的地盘搞三搞四?先弄清楚自己的实力再跟我叫板吧。现在是你主动跟我走一趟,还是说你不服气,决定赤手空拳跟我打?”
话说期间,我已经来到吴笛面前。
我打量着吴笛,露出讥讽笑容。
“你这种体格,我怕把你打死!”
吴笛并没有被我的气势吓到,他一脸淡定的与我对视,却沉默不语。
见他不说话,那我只能主动说出问题。
“棺材在哪?”我问道。
“棺材?楼下啊,你失忆了?”吴笛回答道。
“装傻是吧?”我把手搭在吴笛肩膀上,心平气和说道:“人家把棺材当老婆看待,结果你抢走人家的棺材,也就是抢他人老婆。这人是我朋友,你现在得罪了我,按照我们刘氏风水家族的家规办事,夺人妻者,斩四肢,取魂魄,诛三代!”
“搞笑!”吴笛推开我的手说道:“你这是强行把罪名放在我身上。被你烧掉的那只僵尸,是我千里迢迢从湘西带来,本来当做见面礼送给刘天师您,结果您不仅仅不接纳我,反倒是侮辱我。你说我偷棺材,证据呢?”
要证据,我肯定有!
通过各种关系,我已经让人把公墓园的监控找出来。
监控很清楚的拍到乱葬岗所在的区域,当时的虎子靠着棺材睡觉。
结果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贴了一张符在虎子额头,虎子就此睡得更加香。
而虎子的棺材老婆,却被六个人扛上肩膀抬走。
贴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吴笛。
证据清清楚楚摆在眼前,吴笛还想狡辩。
“走吧,吴道长!行走的通缉犯!”
我重新把手搭在吴笛肩膀上,带着他往楼下走去。
由于电梯坏了,只能步行走楼梯。
“咱们坐电梯行吗?我身体虚,走楼梯受不了。”吴笛说道。
“四个电梯都被你弄坏了,你现在跟我说坐电梯?玩呢?”我无奈一笑。
这才走了六层楼,吴笛整个人气喘吁吁的靠在墙壁上。
他慌慌张张的掏出一支烟点燃抽着,整个人顿时缓和不少。
“刘天师,您觉得我这人咋样?”吴笛问我。
“还好,以我看相多年的功夫,我觉得你心并不坏。”我老实回答。
吴笛笑了笑,说道。
“我没偷棺材,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