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倦走过来，动作优雅地拿出了一张……空白的格子纸。
姜野：“……”。
面前的女生白白嫩嫩，微微鼓着腮帮子，有点像生气的豚鼠：“你对检讨是怎么理解的？”
言倦如实回答：“认错。”
“唔，有点接近了，和谁认错呢？”姜野循序渐进。
“我妈。”
姜野点了点头：“这就对啦，然后你知道做错的事情是什么吗？”
“翻窗。”
“……”
你是小孩子吗还翻窗！
言倦见姜野没再继续问，抬起一双微冷的眸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姜野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和谁认错，做错了什么事情，就可以开始胡编乱造啦。”
言倦有些惊讶。
好学生对写检讨这种东西都是用胡编乱造来形容的吗？
“我要怎么胡编乱造？”
“唔，我告诉你开头，听好了。亲爱的班主任。”
“她是我妈。”言倦纠正她。
姜野：“……但检讨上面不能写亲爱的老妈。”
“为什么？”
“……”
为什么为什么，你他妈十万个为什么嘛！
“因为，这是检讨需要的仪式感。”真?胡编乱造。
“哦。”
言倦成功被姜野忽悠了过去。
姜野实在是困得不行，所以在言倦写到一半的时候，单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言倦落款后，抬起眸就看到了姜野趴在桌子上的睡颜。
好可爱。
这是言倦的第一感觉。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拍下了姜野的睡颜，并且点开了通讯录，准备改掉第一残的备注。
却一不小心将第一残的界面截了一张图，言倦也没去管，将第一残换成了第一可爱，然后将刚刚的照片上传成头像，最后点了完成。
言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这次不抓住机会拍的话，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拍了。
还没等言倦好好欣赏一番姜野的绝世睡颜，姜野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闹钟，声音并不大，但刚好闹醒了姜野。
姜野缓缓抬头，视线扫到了言倦面前写好的那一份检讨：“你写完了啊。”
“嗯。”言倦将自己认认真真写好的检讨推到了姜野面前，“你看看，哪里不好我改。”
姜野拿起检讨粗略地过了一边，差点无语。
虽然言倦的检讨字很好看，但是她总觉得言倦再和他老妈玩文字游戏。
什么叫做下次不会被你看见了？
你确定你亲妈看完了这份检讨不会再让你写一份吗？？
姜野将检讨还给他，指着最后那句话对言倦说道：“把这句话改了。”
言倦低眸看去，却迟迟没反应，只是看着姜野。
姜野直到言倦那眼神是在询问她为什么这句话要改，但她不想解释，却又……不得不解释。
“你这话写上去你妈会让你重写的，”姜野耐心地和他解释道，“听话，改掉。”
听话这两个字似乎有什么魔力一般，勾得言倦的内心有些发痒。
“嗯。”他终于朝着姜野淡淡地发出了一个鼻音。
言倦改掉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又重新将检讨给姜野看了，姜野有模有样地点了点头，朝着言倦竖起了大拇指：“态度端正，字体优美，是一个写检……学习的好苗子。”
姜野硬生生地把写检讨的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
她怕伤害到言倦幼小的心灵。
“你检讨写完了，那我就回去啦。”姜野拿起手机和他挥手告别。
言倦却在姜野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衣角，头别到另一边，声音极小地说道：“你的微信。”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姜野听得一清二楚。
她注意到言倦的耳垂有点泛红，但她不想去戳破，反倒是按出相机，迅速拍了一张。
可碍于自己的手只有一只，迟迟没能将微信按出来。
言倦一直听不见姜野的回答，以为她不想加微信，于是扭过头去想说算了，却没想到一个侧头，姜野的手机将他的正脸拍了下来。
姜野：“……”
他应该没看到吧，毕竟她没开闪光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莫慌。
吧唧——
姜野一个手滑，手机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