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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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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略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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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川山。

梁川山起伏绵延,山体雄壮,位处中原之西,从黾池出便能见到此山。

古代有鸲巢山,本连绵入晋地,深入北方,堪为天险,当年社仙在此地证道,鸲巢山一夜崩塌,骤降千丈,使得晋地南诸郡与中原交通,只留下鸲巢的一小片山尾,乃是【左垣真君】遗留的【梁相台】所在,由是得以保存,成了如今的【梁川】所在。

只是时光流逝,【梁相台】终究隐灭,此地渐渐在天下群雄中失了名望,落到大赵将军沮还阴手中,其子入山修道,显赫一时。

‘如今亦成空了!’

大阵已经运转到极致,彩光沸腾,高台之上,几个修士正守在夜空之下,遥遥望着南方,那闪烁在天边的微红已经淡去,看不出异样。

为首之人眉头紧皱,遥遥眺望,显得很是忧虑,道:

“襄乡受袭,恐怕是南边起衅!”

“可识的是何等神通?”

他身侧的青衣男子神色阴沉,显得极为忧虑,在台上不断徘徊,急急忙忙问了,另一侧的人抹了抹眉眼,似乎在运转术法,看了好一阵,道:

“有阴气杀机,又有飞沙,不好辨认。”

青衣男子愈急道:

“沮大人!我兄尚在闭关,这该如何是好!”

他这话说罢,左右皆缄默,为首之人立刻转头,安抚道:

“魏兄稍安勿躁,战火一触即止,恐怕是有人来试探而已——反倒是东边神通不休,才是敌军主力!”

这沮姓男子威望极高,此言一出,两人顿时大有认同赞叹之色,青衣男子却没有那么快放下心来,急急忙忙地道:

“两位真人可有消息?山上的玉符可有响应?”

沮姓男子似乎早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有所准备,道:

“魏兄闭关已久…虽然三位将军名义上驻守此地,可神武将军早就回了封地,两位将军则向来是守在襄乡的,如今一定是支援东边去了,至于玉符…”

到底洛下都是一家人,几家私底下兴许有些龃龉,可明面上都是极好的,常常有联姻,他踌躇了一阵,并未藏私,道:

“早已经响应了,我因此开启大阵,防备敌酋。”

他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担忧,低声道:

“魏兄稍安勿躁,族中可有传信?”

青衣修士沉沉一叹:

“全无消息!”

贾酂作为紫府亲自献阵,崔决吟、诚铅悄无声息的进了两家大阵,控制这一群筑基简直易如反掌,自然是全无消息!

几人正讨论着,不曾想阵外神通烁烁,骤然落下来一片彩光,化为一个须发半白的老人,目光阴沉危险,神通席卷着声浪,赫然传入阵中!

“速速开阵!”

‘贾真人!’

如果说兄长魏砀山是贾魏二姓的未来,贾酂就是贾魏二姓当今顶梁柱,这青衣修士见了他如同服了定心丸,顿时大喜,却又不知他为何远来此地,心中急切,只急急忙忙地道:

“开阵!”

可他才走出去半步,却被身边的沮姓修士拉住了,这中年男子相较于他镇定得多,面上惊疑不定,道:

“贾真人为何会在此处?”

“神通何处去不得!”

这青衣修士只连着去拉他,周边的修士也一片慌乱,中年男子又惊又疑,声音急切地道:

“魏兄弟且慢!梁川背后是阴陵,阴陵有陶氏整整三位神通,敌人只在南方闪烁了一阵,哪怕说襄乡顷刻即破,不过兵临阴陵,何至于要到此地来!”

青衣男子被他一拉,已是极为不满,听他话里话外竟然质疑起自己家的真人来,勃然而怒,怒吼道:

“沮良望!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震得台上众人纷纷望来,左右混乱,还不等沮良望有反应,听着外头的神通似乎有了疑惑,低声道:

“嗯?”

神通再怎么样也是神通,毫不客气地说,仅仅是这么个语调的变化,大阵中的人大多已经软了腿,焦虑的目光纷纷投向沮良望。

沮良望却强行拉住身边的魏家人,按住阵台,低声道:

“南方已乱,真人神通高强,我等小辈不能辨真假,只恐中了敌人神妙变化,还请真人出示…”

“哼!”

贾酂不曾想到还有人敢拦自己,只是听着这声音把人认出来了:

‘沮良望…也是庾氏神通的女婿了…难怪敢拦我!’

他便也不觉得奇怪,只觉得身后的目光仿佛一把利剑,抵在自己的脊背上,随时要将自己捅个对穿,咬牙道:

“魏槛江!干什么吃的!”

这句话如同响雷一般炸响在山上,语气熟悉至极,那青衣修士浑身一颤,反倒将沮良望的手箝住,呲目欲裂,道:

“沮良望…你疯了!谁能绕过陶家进来!南方的神通怎么晓得我名字!”

话音未落,那动用瞳术的青年亦站出来,在一旁急切附和道:

“家主,外头是『雉离行』…就是贾家那一道…”

其余两人也一同来劝,显得很是惊惧,沮良望一时被呛在原地,眼神中阴晴不定,袖口中的玉符不断闪动,慢慢浮现出温热之意,让他始终固执不动,低声道:

“玉符已亮!姜将军顷刻便至,还请贾真人稍待,若有差错,我亲自向大人赔罪!”

这话简直让贾酂悚然了。

‘姜将军?!哪个姜将军!’

‘姜辅罔?他到这来了?还是说…姜俨!’

可贾酂来不及思考太多了,无论是哪个姜将军,自己与李周巍远道而来这副模样难道能取信谁?总不可能是他贾酂把李周巍押到梁川山的罢!

他声音一下冷下来,有了无限的杀机:

“良望!李周巍已经攻破襄乡,重伤两位将军,一路追我至此,陶氏和南边勾结,坐山观虎斗,咳咳…”

“你若是再不放我进去,洛下局势,必毁于你手!”

此言一出,高台上一片哗然,魏槛江彻底变了颜色,毫不犹豫地运起术法,一掌拍在沮良望身上,这中年男子还在震惊之中,哪能想到周边的人会骤然出手,霎时间吐出一口鲜血,魏槛江已经接过位置,推动阵点!

仅仅是这松懈的一瞬间,太虚有了一瞬的勾连,大阵外的神通景色已经消失不见,沮良望忙不迭地爬起来,先是仔细的端详了,确认是那一位贾氏的真人,这才重新拜下去,头也不敢抬,道:

“小人有罪!”

可高台上极安静,那老人目光幽幽,没有理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掀袖子,将沮良望身上的大阵信令取出,迈步向前,神通按在那高台之上,赤红之色转瞬笼罩!

天际之上砰然炸响,淡淡的棕黄色急速追来,诸修齐齐抬头,沮良望眼中有了一瞬的惊喜:

“姜大人来了!”

正是姜辅罔!

贾酂同样抬起头来,目光中是惊叹与复杂。

“原来如此!”

‘姜辅罔…’

这位姜将军被李周巍打伤,到最后也没有等到陶氏,好不容易脱困而出,第一反应不是避走他郡,也不是去支援任何一方——而是一路向北赶来,欲要抢先占住梁川山!

‘他姜辅罔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岂能看不出局势?等不到支援,又见李周巍毫不遮掩,光焰明亮地往阴陵去,便明白陶氏早就对诸家心怀不满,必然已经暗暗降宋了!’

可哪怕他被打伤,哪怕陶氏已经勾结南方,只要能据守此地,固守待援,大宋一时半会绝对攻克不下来,洛下就能保住收复的可能!

姜辅罔便暗暗走太虚,绕过阴陵,前来守备梁川山。

毫不吝啬地说,这位姜氏嫡系这一手安排极具大局观、又兼有果决勇敢,与李周巍的所见略同,第一时间就明白洛下这场大战的主动权在何地!

‘自始至终,这位魏王与姜辅罔…目光都落在这同一个地方!’

而洛下富饶,太虚曲折,他姜辅罔走太虚,李周巍则光明正大越过阴陵,走的现世!

这不但离间了姜辅罔和陶氏,还将李周巍立在了不败之地——重伤的姜辅罔是绝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走现世的,李周巍必然比他早得多到达梁川山!

‘阳谋…’

这一瞬间,沮良望发觉自己对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台上的每一位修士都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这座梁川山的【玄霂沛水灵阵】急速运转,湛蓝色的光彩照耀而去,将半空中的一点光芒止住!

“噗!”

梁川山的大阵堪称厉害,这疾驰而来的光彩猝不及防被打断,隐约有吐血之声,一位男子的身影跌落而出,身影仅仅在现世中晃动了一瞬,迸发出血光来,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极速往东而去!

霎时间,高台上已然是一片寂静,沮良望眼中的色彩骤然黯淡,面色青白交织,一口气堵在胸口,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道:

“贾真人…”

贾酂的步伐略有沉重,却根本没有理会他,更别说转身了,这位真人倒退了一步,深深行礼,道:

“魏王…”

魏王二字既出,魏槛江的面色同样变了,在台上诸修呆滞不已的目光中,墨衣青年一点点地在台上显现身形,面上的麒麟纹路正在慢慢变淡,静静地望着众人。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贾酂这一礼拜下,声音诚恳:

“多谢魏王!”

不错。

一道灵阵之光,难道真的会把姜辅罔怎么样么?哪怕此人重伤,也绝对不是一阵光能拿下的,贾酂这举动已经不是害他了,而是提醒他!

一旦姜辅罔近前入阵,他要面对的将是守株待兔的李周巍!

‘这才是真正危及性命的!’

而他贾酂,在丢光了自家脸面以后,还将深为诸家所耻,外加得罪整个毂郡姜氏和大真人在望的姜俨!

‘降归降了,亦须讲个分寸!’

他贾酂可以不要脸,在这等浩浩荡荡的大势面前可以降了,洛下与毂郡都可以理解,甚至客观来看,洛下有哪家不会降?无非快慢、体不体面的问题…说句不客气的,这么多年来,世家本就是哪朝杀来降哪朝!

可降罢了,骗罢大阵了,还沾上了诱杀姜辅罔的名声,这事情可就太坏了!

贾酂这才会如此着急。

如今一来,贾氏至少还有体面在,贾酂拜在地上,是真真切切地浑身冷汗,心中甚至有了恍惚:

‘多少年了?洛下的日子滋润自在,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窘迫了?也难怪南方年年神通起落,处在这样一个局面,哪一家能不骤起骤落!’

那双金眸只含着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李周巍亦没有杀姜辅罔的心思。

他从来没有忘记他是为何来,也更明白自己的目的就是速战速决,攫取最大的利益——他李周魏是要回去闭关的,拿下这些关隘是为了让大宋守得住这地方,少一点伤亡!

吕抚也好、姜辅罔也罢,都牵扯到局外的毂郡世家,当下斩杀痛快了,等到他回了湖上,谁能处理洛下的局面?

‘更何况,我还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干脆籍此暂时收买此人…’

他静静地道:

“阙宛!”

此言落罢,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浮现在他身边,李阙宛已迈步而出,身边府水荡漾,阴骘的老妖浮现,牢牢地扫视众人。

这两人是怎么跟在身后的,贾酂已经无力细究了,他经历了太多震撼,只有沉默可言,见她神色冰冷,稍稍掐了一诀,点在那阵台之上,贾酂立刻识相地松了神通,退出一步。

见李阙宛拿下了这座梁川山的控制权,这位魏王终于起身,夜色越发浓厚,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真人,轻声道:

“体面…本王已给贾真人了,若是叫本王失望,须用性命来偿。”

“属下明白!”

贾酂深深拜下,久久不曾起身,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只听见女子轻柔的声音:

“我不熟悉此地,梁川却是关键——须贾前辈指点了!”

“不敢!”

贾酂起身,终于转过身来,身后的几位筑基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看他,唯有沮良望呆呆的抬着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贾酂。

他手中的长剑无力地驻着地面,数次想抬手,却被这真人的目光逼回去,贾酂冷冷地道:

“阵破之日,便是你我身陨,两家流离之时。”

沮良望是聪明人,他听懂了眼前真人的意思,终究幽幽一叹,拜倒在地,道:

“梁川既悄然而降,黾池必然无察觉,姜将军若是撤走,定会转而去黾池求援,真人若能在獾郡截住此人,可以得数日战机!”

贾酂神色阴晴不定,负手而立,低声道:

“他吃一堑长一智,已不好对付了!”

李阙宛静静听着,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掐算,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隐约有了疑虑:

‘姜辅罔…似乎有什么遮掩,算不到此人…’

……

大赵帝都。

夜色正浓,寒鸦啼切,这宫阙之中显得寒冷凄清,淡金色的楼台闪烁着淡淡的光彩,深宫之中,灯火仍然在闪烁,乐声阵阵。

灯火明亮之间,依稀可以看到高处的牌匾上字迹飞舞,如同金铁勾勒:

【戡平殿】。

此殿乃是赵昭武帝亲自督建,坐落在【至功宫】旁,当年与诸将军与此地商议讨灭之事,极为风光,后来帝王陨落,成了圈禁废帝与礼宗之地,此后数代,赵帝都在此宫中享乐,反倒成了歌舞之所。

云烟飘渺,仙歌阵阵,上首的金座上正瘫坐着一中年男人。

此人容貌还算得上豪放,只是双眼迷离,神色轻浮,软塌塌地瘫着,反倒让显得浪荡了,身上的威武服饰早已褪下,只着了一袍白色单衣,坐在主位上。

正是当今赵帝,父戚顽。

大赵自昭武帝陨落,早早失了帝王权威,大赵三司解散,帝权崩溃,那一道放在【至功宫】主殿大梁上的『身夔』金性被扶持的赵礼宗亲手献给了大慕法界的【元适】,成就了后来的【金躯雷音无漏法相】。

这位法相住到栴檀林里头去了,只留下一代代赵帝,留在这个空盒子里,沉默地注视着面前的歌舞。

一如他父戚顽。

这位帝王醉眼迷离,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常说魏恭帝可怜可叹,可倒还不如这样死了痛快,好歹提起大魏和魏帝有敬畏和威名甚至是恨意。’

‘而不是笑料。’

在意识迷蒙之间,剧烈的的胄甲碰撞声响起,铿锵有力,清脆动人,带甲的将军就这样迈入殿中,引得左右的宫嫔惊慌跌倒,一片混乱。

父戚顽仍然醉倒在帝位上。

相李恒冷漠地踏着殿内的酒水,一路直勾勾走到了主位上,勉强地拱了拱手,道:

“陛下,诸臣有请!”

父戚顽鼾声如雷。

相李恒并不意外,他伸出手来,将摆在御座旁的金觞拿起,随手泼在父戚顽面上,冷冷地道:

“陛下。”

父戚顽骤然惊醒,他迷茫地望了望四周,一只铁手已经攥住了他的背,如同捉一只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

相李恒不过筑基,而大赵皇帝、他父戚顽——甚至只是个练气。

这实在是可笑,他父戚顽作为太子时,十二岁就修毕了六轮,却没有人记得他这个太子,一直拖到了十六岁,他在父亲赵哀帝父戚畎面前哭诉时,这个醉醺醺的父王才想起来这件事,找了个护卫,让人家勉勉强强取出来一份灵气。

这就是他父戚家——释修胯下的帝王。

相李恒将他强行提起,甩在地上,这才听见那将军的寒声:

“陛下!要让诸紫府久等了。”

“不是还没有到上朝的时候么…”

父戚顽这才醉醺醺地把衣物穿上,脚步踉跄的往外头走去,受了大殿门口的光照,只觉得刺眼至极,忍不住摇头。

可很快就阴暗了,大赵的帝宫永远是阴暗的,父戚顽软软的靠在那帷幕之后的帝座上,感受着那又一次侵入骨髓的寒气,坐了好一阵,突然发现整个大殿中根本没有人说话。

他睁开眼皮,发觉一众和尚高高挂起,要么双手合十念着经,要么一个劲的饮酒,只有几个修士缄默着跪在大殿里。

“陛下!魏王…攻克襄乡了!”

这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语气客气得像在报喜,父戚顽迟钝地摇摇头,道:

“孤…不记得封过魏王…”

一旁传来女人的笑声,宗嫦道:

“陛下,是大宋的魏王!”

父戚顽好像清醒了,道:

“喔…是头首说的…魏孽…”

宗嫦笑得更大声了。

“好…”

那端坐在侧旁的和尚神色一瞬阴沉起来,似乎从来没想到这个蝼蚁一般的东西还能在这个时候恶心自己,他阴郁地扫了帷幕一眼,转而道:

“姜、吕二修何在?”

底下人道:

“已不知所踪,吕抚真人…似乎已经被魏王镇压了!”

这话威力极大,让众人寂然,江头首怒极反笑,道:

“至少有两座紫府大阵,打不过也可以退走,好歹是吕氏后人,就这样被人镇压了!真是…丢了…”

他这话才要出口,一下睹见宗嫦的目光,终究闭嘴,道:

“如今伪宋兵分三路,分袭诸地,拓跋岐野已经被拖住——莲花寺可有消息前来?”

那属于善乐道的位置赫然空空荡荡,不仅如此,其余几道没有一个肯抬起头的!

如果说当年江淮之争的时候,诸释对南下有极浓厚的兴趣,如今随着白乡谷、咸湖两场大战结束,七相对南下的意愿已低到了极点…更别说抵御南方的修士了!

对释修来说,好处无非就那么几处,要么是渡化他修、渡化民众,要么是增广释土,到了最次的地步,才是捡几个好苗子自己带回来。

可洛下是什么地方!

‘跑去那里白白拼命,既不能渡化修士,洛下的百姓也不可能给我释修,完全没有增广释土的可能…就连遇到了什么好苗子,也因为是那几个世家的人,想要带回来一个都难如登天!’

哪怕是一向热衷于南事的大欲道此刻都低眉冷笑,一旁的略金当年是跟法常南下的,对明慧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情感,见了这模样,立刻道:

“听说邺桧带人去了,善乐道当年损兵折将,至今元气未复,恐怕是腾不出人手过来了!”

‘放屁,就他家躲得最好!’

江头首对他还算友好,眼看他默默帮善乐道说话,也懒得多说,只道:

“洛下之事,绝不能坐视,请贵道先行前去梁川。”

略金低眉道:

“金地丢失,这些年…道中很是尴尬,恐怕腾不出多少人手。”

江头首不去答他,转头道:

“酂门不易丢失,酂门之外的土地却不能拱手相让,各家都点出些人来罢——免得我来点!”

宗嫦端坐在侧旁,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公孙将军是一定要去的!”

此言一出,如同不存在一般站在角落的公孙碑面色骤变,上前一步,眼神中有了不满之色,道:

“宗道友端坐此地,真是好自在,光叫我们这些人出去迎敌!”

公孙家没有靠山,公孙碑在赵廷中一向是低调的,若说放在前些年,宗嫦让他出去迎敌,咬咬牙也就出去了,可如今是什么情况?

‘李周巍连戚览堰都杀了!我与他宿怨已久,贸然出去,必然丢了性命!’

他终究势弱,只顶了宗嫦一句,立刻转向江头首,低声道:

“恐怕要大真人带队,方能遏制此獠!”

没了治玄榭,江头首当然知道如今赵廷的凝聚力有多弱,面对公孙碑的示好,他更是连连点头,颇为赞同,只道:

“拓跋岐野既然被拖住,持广真人可有消息?他不正在黾池修行么,请他去梁川山罢!”

“那还是要问拓跋氏…”

江头首问了这一圈,心中略有发寒。

‘杨氏这个时间,选得实在太好了…姜俨闭关,一路奇袭恐怕能直接打得洛下空虚,一旦失了先手,还能有多少能力夺回来…’

‘也就保个梁川山而已!’

他心中渐渐阴沉下来:

‘陶氏不满已久,倘若我等有防备,还能挟持着他们迎敌,可如今被人打到了门前,恐怕没有长久抵抗的心声,只是博野…不能再丢了!’

这一点他看得明白,大宋如今逐渐强势,襄乡接壤宋蜀二国,拿下博野,还有与蜀地合力一地的可能,若是博野也丢了,两边今后只能在攻打的时间上策应了!

他能坐在这个位置,这一点还是看得透的,阴沉沉地站起身来,终于下定了决心,道:

“我带人随你去一趟!”

此言一出,连宗嫦都侧目来看,公孙碑却如释重负,长长一叹,显得欣喜不已,道:

“如此一来,必然能遏制此贼!”

江头首却神色阴沉,最后环视了一圈大殿内的诸家,尤其在空荡荡的慈悲、善乐两家席位上看了,咬牙切齿,道:

“不来就想躲过去?想的倒是美,真当我大羊山是摆设不成!”

底下诸修皆低头,不想答他,江头首愈发怒起来,冷笑道:

“诸位等着罢——他日被白麒麟杀了摩诃,踏破了庙宇,休怪我大羊山不曾尽力!”

……

自称昀一地出,山势渐缓,寺庙遍地,佃户众多,又过了大片田地,方才隐约有山势起伏,金碧辉煌,灯火闪闪,白雾飘渺,如同仙境,上书三字:

【莲花寺】

此地一向光明恒持,灯火终日不歇,石台之上高僧讲道,很是热闹,可随着天边的阴云不断逼近,这座多年没有战火的寺庙也显得混乱,或窃窃私语、或沉神念经,弥漫着不安的氛围。

高处的和尚身材高瘦,双手合十,目光沉沉地望着远方,看着那在天际不断弥漫的阴云,显得惊疑不定。

在他身旁,却站了一小沙弥,生的十分俊俏,气度不俗,一同他望着南方,时不时能看见漆黑阴云透出的释光,很是踌躇。

高瘦和尚眉头紧皱,道:

“若不是师尊闭关修行,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人在这里耀武扬威!”

小沙弥道:

“大师兄息怒…我看他们也不是奔着我们来的,拓跋岐野手忙脚乱最好…”

“明慧…你这话不对,我怕的是明孟!”

这位莲花寺首徒明臧长叹一声,目光牢牢盯着云层,似乎准备随时出手,道:

“他修为还低,谪炁可怕,倘若他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给师尊交代!”

这小沙弥赫然是在当年大战中逃得一命的明慧!

善乐道的法门颇有些门道,他如今明显是一副破后而立的模样,只是当年伤的实在太重,此刻看起来还是很虚弱。即便相貌大变,那股鬼鬼祟祟的气质依旧没变,听了大师兄的话语,心中暗暗苦笑:

‘师兄啊师兄,别说师尊在闭关,就是他不曾闭关,如今也只能像我们一样在这站着…飞出去要是撞到了李周巍,是打还是不打?’

他口中劝道:

“师尊闭关前留的信,说的是勿生事端,就怕其他人借着算计我们来干扰师尊…大师兄万万不能冲动——我看他们也是试探,否则怎么会派这两个紫府初期的女真人来?”

终究是这句话劝住了明臧,他神色复杂,只能专注着随时准备救援,明慧却鬼头鬼脑地张望着,正要言语,却忽有感应,细细掐算,骤然而惊。

一旁的师兄也同样回过身去,却见两人面前凭空浮现出一抹金色,渐渐凝结成符,纹路清晰,带着片片金芒。

‘大羊山的命令!’

哪怕两人心底都对那些人很是不屑,可大羊山究竟是栴檀林派人建立,名义上的释修共尊之所,尤其是这通过释土而来的命令,除非是一道量力亲自发话,否则不能轻易违背。

两人一起行礼拜下,便见着渐渐有金光洒落,明臧侧耳倾听,良久皱眉道:

“洛下?!”

明慧面色变化的却更快,心中大骇——这赫然是调动自己师兄明臧前去洛下的命令!

明臧可不是常人!作为莲花寺首徒,他历六世多年,已经准备突破七世,又是莲花寺的首徒,按理来说,大羊山可不会直接调动,打扰他修行,是要请来山上细细详谈的!

他骇道:

“他们这是趁师尊不在…有意为之!”

明臧目光阴沉,一时间没有回答,明慧一瞬不复方才的轻松写意,他心中更清楚一件事:

‘既然伐赵,魏王一定在,眼下没有他的影子,十有八九是去洛下了!’

如果堇莲没有闭关,自然还有婉转的余地,可正如北边猜不到大宋会这个时候发起北伐,堇莲也想不到李周巍会这个时候去攻打洛下——自然是利用这个时间去完善法身了!

明慧呆滞一瞬,目光终于移向自己这个师兄,暗暗苦起来:

‘师兄…我们一寺上下的性命,可要捏在你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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