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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着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滚烫的呼吸洒在阮清的脖子上,好像连脸颊都跟着烫了起来。

“陛下……”阮清伸手,摸索着抵住他的胸膛,想将他推开,可奈何这男人抱的太紧,她根本用不上力气。

一旁驻足围观的士兵也跟着起哄,唏嘘声此起彼伏,阮清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

好一会儿,谢熠储才舍得将她松开,宽阔的街道上,几乎站满了士兵,虽然瞧着有些狼狈,可脸上却是恩耐不住的喜悦。

人群中,忽的有人喊道:“此战大捷,陛下又美人在怀,可谓是双喜临门,今夜可要与我等一醉方休!”

说罢,众人看向谢熠储,他神色淡然,眼底带着一丝笑意,许是今日高兴,破天荒的没有生气。

要说他这个人,平日里是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但对下属还是极好的,虽然嘴上不说,但衣食住行俸禄什么的,从没有亏待克扣过。

在一众人人起哄声中,百里青忙道:“诶,你们就别为难陛下了,陛下今晚可比咱们忙。”

至于忙什么,众人面面相觑,皆是心照不宣的,听着这调侃的言语,加上士兵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唏嘘,阮清脸颊滚烫,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瞧着身旁的人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他看着阮清,眼神就一刻都没离开过,一声轻呵后,众人都止住了声音。

默了默,他才道:“庆功宴自然是要办的,今晚想怎么玩怎么玩,只要不祸及百姓,一切从奢。”

说罢,他一把揽过阮清的腰肢,阮清毫无防备的撞进他怀里,她抬眼看向他,他却只是笑笑,一把将她横抱起。

在一众哄闹声中,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马背上,随即自己再翻身上马,一拉缰绳,马儿带着两人越走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身后的哄闹。

阮清缓缓松了口气,真是太可怕了。

正想着,身后传来谢熠储的声音:“怎么了?生气了?”

阮清默了默,只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搭腔,气氛顿时凝结了片刻,他接着道:“都是些粗人,怎么开心怎么说,并无什么坏心思,你莫同他们置气,你若是不喜欢,日后不与他们接触便是,回头我定罚他们。”

听着谢熠储的话,阮清忙摇了摇头:“不是的,我真的没有生气。”她也不想因为她,而让那些本应该接受嘉奖的士兵受罚。

阮清说着,转头看向身后的谢熠储,眼底带着一丝迫切和紧张,随即又是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问出想问的话。

察觉到她的异样,谢熠储心头沉了沉,她这样,总是叫人有些担心,他拉了拉缰绳,让身下的马儿走的慢一些。

看着她略显忧郁的侧脸,谢熠储轻声道:“没关系,你有什么话,说便是,你我之间无需忌讳。”

听着谢熠储话,阮清沉默着,并没立刻搭腔,只犹豫着垂了垂眸,她才道:“那我说了,陛下不能生气。”

“嗯。”谢熠储皱着眉,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得了谢熠储的允,阮清心里还是莫名有些不踏实,可话都说到这里了,她要是还不说,倒是显得她太过扭捏了。

稍稍琢磨了片刻,阮清道:“我觉得,陛下待我好像与从前不太一样。”

“我待你不好?”听着她的话,谢熠储第一反应便是如此,实在不怪他这么想,他心里真的很害怕她想起来什么。

阮清闻言,却连忙摇了摇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说着:“不是的,没有不好。”

反而是太好了,才让她觉得有点奇怪,有点不一样,在她现有的记忆中,谢熠储的确很宠爱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是同她说话,从未自称过“我”。

不管是称呼也好,说话的方式也好,同记忆中都不太一样,这时不时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时常在想,她到底是睡了七年,还是这七年间事情被她忘记了。

如果是忘记了,那被她遗忘的那部分,到底是什么呢?

“清儿?”

阮清正想着,谢熠储的声音猛地将她飘飞的思绪拉回来。

她忙垂了垂眸,掩去眼底的迷茫,自顾自的道:“没什么,当我没说好了。”

“……”

谢熠储看着她,微微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他想,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她不会一直想着要离开他了,只是瞧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心里难免的有些心疼。

谢熠储紧了紧双臂,让她同自己贴的更紧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马儿停在皇宫外,谢熠储将她抱下马,却并未放她下来,而是一路将人抱到了寝殿。

皇宫内外,差不多都没清理过了,一路上除了一些善后的士兵以外便没别的什么人了,可不管怎么样,阮清总觉得这样有些不自在。

她小声道:“陛下,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可谢熠储却不从,只是将她掂了掂,道:“不要。”

“……”对于谢熠储的任性,此时阮清也是没辙,只能老老实实的勾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不去看来往的士兵。

对此,谢熠储倒是很满意。

寝殿内。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映在阮清脸上,温柔娴静,这一刻仿佛时光都静止了。

她跪坐在铺着毛绒毯子的床榻上,帮谢熠储清洗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并不严重,但还是需要处理一下,恢复的会快一点。

她长发披肩,一袭白纱相称,里面是单薄的抹胸长裙,白皙纤细的双臂臂在白纱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谢熠储的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她看,时不时的双手不老实,伸着手去扯她身上的白纱,每次阮清都只能瞪他一眼,然后自己拉上来。

可不管多少次,他就是乐此不疲,甚至办事调笑的口吻道:“我都不穿衣服,你为什么要穿?”

冲着他这股子不要脸的劲儿,阮清脸颊一阵滚烫,他确实光着膀子的,但那是因为要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啊,况且,他们能一样吗?

阮清只瞪他一眼,并不搭理他,给他上完药,便自顾自的端着瓶瓶罐罐下床。

谢熠储却只是半倚在床上,笑盈盈的伸手去抓她,却没有抓到,指尖传来一丝凉意,就见她身上飘飞的轻纱从他指缝间穿过,他愣愣的看着,反应过来去抓时,白纱已经从指尖溜走了。

他皱了皱眉,眼神间有些恍惚,指尖好像还残留着她身上才有的,独特的女儿香。

阮清将手上的瓶瓶罐罐放在桌上,回来的时候,谢熠储已经坐起身,阮清还未走近,他便伸手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

两人身体相贴,和白天的时候不一样,这次两人之间就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顿时间,好像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热了起来。

“陛下……”阮清怯生生的想逃,却被他的双手牢牢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