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太男听了老板的话,心里惴惴不安,回宪兵队的路上都差点撞到旁边的摊位。
“果然,那个防疫班,有问题,该怎么办”兰太男神情恍惚。
按照兰太男的解释,星野源矢次基本上可以确定,藤原亚香的确是在银针上涂抹了华夏某种麻醉剂,但是既然是麻醉剂,那么人是怎么死的呢?
星野源矢次打了个电话:“喂,我是星野,叫兰太男法医来我这一下”
“什么?还没有回来?他干什么去了?”星野得知兰太男还没回来,不是很高兴。
“那让他回来后立刻来找我”
兰太男刚回到宪兵队,把白大褂穿上,同僚就来告诉他“星野原始次那个大块头让你去他办公室”
兰太男:“找我?什么事?”
同僚摇摇头:“这个不知道,不过那个大块头找你,肯定没有好事情,哎”说完拍拍他的肩膀。
兰太男来到星野源矢次的办公室,星野源矢次直接问他:“我问你,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死者的面部肌肉被麻醉了,那会不会导致他的死亡,也就是说,在脸上打麻药,会不会把人杀了?”
兰太男非常肯定的说:“当然不会了,这就是局部麻醉而已”
星野源矢次斜着眼看着他:“兰太男法医,我希望你也能有证据支持你说的话”
兰太男讽刺般的说:“如果我没记错,星野大队长阁下半个月前去拔了一颗智齿吧,难道说拔牙的时候打麻药,人也会死么?”
星野源矢次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那颗智齿啊,嘶,好疼好疼的,又摸了摸现在遗留的那个窟窿,位置好像也很靠近耳朵根,“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星野源矢次送走了兰太男,然后拿起镜子,对着自己拔牙的位置左看右看,硕大的手指头在脸上大概的位置那么一怼,好像位置差不多,“亚香小姐最多就是给他做了一个拔牙的麻醉而已,怎么可能会死人呢,星野星野,你真的是太蠢了,一个银针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麻药呢,你当初可是整整打了那么大一管的麻药”
人容易走进一种奇妙的思维方式里,先得出自己想要的结论,然后开始进行推论和观察,然后找到相匹配的过程,再假装得出这个所谓的正确结论。打个比方,甲丢了一个戒指,就会心里怀疑是跟自己关系不好的乙偷走了,然后就开始各种观察乙,各种推理乙偷走自己戒指的动机,然后脑海里信誓旦旦的把动机和所谓的证据揉在一起,得出,我的戒指就是被乙拿走的这种思维方式。
星野源矢次也是一样,只不过他现在首先想要得到的结论,就是藤原亚香和内线的死没有关系,然后不管是通过对针孔的鉴别,还是毒药的刨根问底,还是最后用拔牙麻醉这种事情安慰自己,最后得到的是他想要的结论:藤原亚香只是报复一下内线的嘴欠,内线的死亡和藤原亚香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星野源矢次打电话给了藤原丸,告诉他目前的调查进展。
藤原丸接了电话,十分的漫不经心:“啊,星野君,好的,我知道了”
藤原丸淡然的语气,让星野源矢次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然后试探着说:“藤原阁下,我会亲自开车送藤原亚香小姐回医院的”
谁知道藤原丸说:“啊,你不用送到医院,直接送到守彦府邸来吧,我在这里,我会把亚子介绍给守彦君认识一下”
“啊,嗨”星野源矢次实在是难受的不得了,藤原丸现在就在守彦府邸,那么如果今天自己还扣着藤原亚香,然后守彦仁川问起来,藤原丸说:啊,我妹妹,被你手下星野源矢次当犯罪嫌疑人给抓了。
真的就是不知死活了,星野源矢次默默的挂了电话,擦擦汗,“这就是贵族的耐心么”藤原丸一边说着不着急,一边紧锣密鼓的旁若无人的安排着自己的事情,至于你星野源矢次,没有找麻烦并不能获得藤原家的青睐,这只是你分内的事情而已。
得知要送走藤原亚香,兰太男也很惊讶,他还准备再好好研究研究自己哪里有疏漏,毕竟死者的死因没有找到,莫非和华医有关系?我是不是可以再请教一下那个人,帮了他了忙,到时候让他来帮忙一下这个案子,不会拒绝吧”,可是星野源矢次就要把嫌疑人释放了,这让兰太男有点无法接受,兰太男思考“
藤原亚香坐在后座,星野源矢次准备开车,兰太男扑到了汽车前面“请等一下大队长阁下”
“你干什么!”星野很不高兴。
“这个案子,还需要继续调查,您不可以直接把犯人放走的”
“混蛋”星野源矢次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藤原亚香陡然变得不悦的表情,瞬间汗毛炸立,打开车门,就把兰太男拎起来,咬着牙说:“这可是你惹不起的贵族,如果你不想用你那小身板去耕地,就给我乖乖滚回去,还有,不准再称呼她为犯人!”
兰太男看了看天色不早,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等天快黑了,宪兵队的车回来了,兰太男假装东西掉了低头去捡,不经意望向了车底,旋即皱眉。
“不在!”兰太男心里咯噔一下。
“兰太男法医,晚上好啊”从车里下来的宪兵跟他打招呼。
“晚上好,一路辛苦了吧”
“哎,就是建二这个倒霉的家伙,被抵抗分子射中了心脏,尸体就留在了那里”宪兵说着做了一个神秘的手势,然后叹了口气。
“下次什么时候去?还是一周以后么?”
宪兵笑了一下:“应该是吧,但是不是我们这一队了,那种地方,我才不想进去”
兰太男拍了他一下:“防疫班而已,不用害怕的,胆子太小了你”
宪兵用手在鼻子前面挥舞了一下:“我不喜欢那些味道,很难闻”
回到房间,兰太男心里突突的直跳,一周以后!这可怎么办!颤抖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拿来酒精灯点燃,头上的汗滴滴落下。
在这个防疫班里,一个不起眼的边缘人物,这两天一直十分焦灼,做事情也心不在焉,计划会成功么?那个法医,真的靠的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