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壮汉立即抱拳:“向流云,见过王铁大人。”
卧槽!
众人跟着抱拳:“见过王铁大人。”
“哈哈……”王铁笑道,
“不必多礼!”
“黑夜巡逻,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向流云众人连忙回道。
寒风呼啸,飞雪连天。
倒是有几分寒意,就算铁打的汉子,在这种天气下,也受不住啊。
“天气寒冷,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向流云谨慎道:“大人,我们还有军务在身,恐怕不能休息。”
“哦!”
王铁朗声回道:“我刚才溜达了一圈,方圆百里之内,并无妖兽出没。无须担心!”
“那行!”向流云轻声道,
“我们倒是知道一个地方,不过有些简陋,恐怕会委屈了大人。”
王铁搓了搓手,笑道:“带路!带路!待会喝两杯。”
“驾!”
烈马嘶鸣,飞驰而去,只留下一地的飞雪。
一炷香之后,众人来到一处小山峰上,山顶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屋,看规模能容纳二十来人。想必也是巡逻队特意建好的,用来遮风挡雨。
山峰虽不高,但是正好能看到黑山大营的万家灯火,也能看到平西草原。
片刻之后,众人生了火,房间内的暖意缓缓升起。
“刚才我打了一头野猪,正好把它烤了吧!”
灵光一闪,数百斤的野猪出现在众人眼前。是一头普通的野猪,还没有开灵智。
“野猪肉配酒,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王铁手掌一翻,就拿出了几坛烈火烧。
风雨阁的烈火烧虽然好喝,但是也不便宜,一壶就要百两黄金,一坛更是要近千两。就算向流云,一般情况下,也喝不起。
“老豁牙,看你的了。”
向流云刚说完,一个缺门牙的干瘦老头笑眯眯走了出来。
“大人,你别看他长得老,其实才三十几岁,是练功出了岔子,才这样的。不过他的手艺了得。”
王铁下上打量此人,一流修为,强行运转功法,伤了经脉。
老豁牙笑道:“大人,你就瞧我的吧。我老豁牙本事不高,这手艺保证让大人满意。”
呛!
抽腰间长刀,顿时气势一变。片刻之后,只见刀光闪闪。
“好!”
王铁不由得赞叹一声,有几把刷子。
向流云恭敬道:“大人,老豁牙祖上是杀猪的,这是他拿手的绝活。”
“他的名字就叫老豁牙?”王铁问道。
向流云恭敬回道:“他的真是姓名我也不知,无论怎么问,他也不愿意说出口,怕是有难言之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是正常之事。
一个时辰之后,野猪早已处理清楚,肉都快烤熟了。
王铁笑道:“来来,咱们举杯碰一个。”
“干!”
“干!”
“……”
酒过三巡,气氛也活络起来了,这些人也没有那么拘谨了。
王铁问道:“这大雪天的,你们巡逻真是够辛苦的,得多喝几杯。没有你们,就没有黑山大营的万家灯火。”
“不辛苦!不辛苦!”向流云笑道,
“我们来黑山大营,加入黑山军,就是为了身后的灯火。”
“不瞒大人,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好勇斗狠,勾栏斗酒,整日浑浑噩噩,忘乎所以。”
这是正常吧。
若不是一直有人在威胁王铁的性命,这个时候,他也在青楼醉酒,不知所谓。
王铁问道:“那你为什么来黑山大营,加入黑山军的?”
“此事说来话长,大人若是不嫌麻烦,我便说来。”
“咳咳!”
向流云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
“我向家在春木城也算是有名有姓的豪门,我老爹给我寻了一个老师傅,教我武艺。师傅修为不是很高,也只有二流。但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
“当时年纪轻轻,学了一些武艺,便想着出去卖弄。师傅一再劝诫,也仍是我行我素,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年。”
“直到有一日,别院发布征召令。我师傅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扛着长枪,去城主府登记,以表杀妖决心。”
“临走之时,我和我老爹再三劝阻,皆无结果。师傅平日向来温和,只是那一天,无人能劝。”
“出征之前,给我留下一封信:我秦奋庸碌一生,修为不高,连教弟子都不会,实在羞愧难当。如今已年迈,时日无多。可我宁愿死在黑山大营,也不愿老死在榻上。云儿,珍重!”
“那一年,我师傅高寿六十又八。仰天大笑出门去,银枪白马人未归。”
“至此之后,我便洗心革面,专心习武。五年之后,略有小成。便来到黑山大营。”
“若是有机会,我只想告诉他老人家,没有看错人。我向流云没有给他丢脸。”
“这就是我的故事!”
听完这个故事,众人感慨良多,不知何时,向流云的眼眶已经湿润。
“他是一位好师傅,也是一位英雄豪杰!”
王铁肃然道,
“大家举杯,给英雄一杯。”
众人霍然起身,恭敬将酒撒向地面。
能以自己的性命去教徒弟的师傅,这个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不仅是一位好师傅,也是一位人族英雄。
突然老豁牙沉声道:“既然队长说了他的故事,那我也说说我的故事。”
“我出生乌云城,祖父就是一位屠夫,以卖肉为生。不过运气好,遇到了高人传授了一套刀法。”
“祖父天赋非凡,短短数年内,便已有所成。于是闲时卖肉,忙时杀妖,也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只是在某一日,斩杀了先天大妖的幼崽,从此便被那头先天大妖惦记上了。在一次兽潮之时,乌云城被妖兽破,我全家人除了我,都死于妖兽之口。”
“我恨妖兽!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实力斩杀那头先天大妖!”
“在听到大人破了横断山脉,荡尽妖兽之时,我的大仇已经报了一半。”
“大人!”
“若是不嫌弃,请受我三拜!”
“扑通”一声,老豁牙跪在王铁跟前,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响头。
话已至此,王铁也没有拒绝,只是在扶此人起来之时,打通他的经脉,将他的陈年老伤治好了。
就算如此,以此人的心性,恐怕也会与妖兽不死不休,最后葬身在黑山大营。
这是他的选择,王铁也无权干涉。王铁也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彻底荡灭黑山大营外面的妖族,让这种惨烈之事不会在发生。
“哟!”
“王师弟,你竟然在这里喝酒,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门口风雪扑面而来,三道身影突然出现,两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