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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千锤百炼出琼浆

陈爸爸、陈入画、张力量三人回到家中,已是晚上9点30分。

陈妈妈接过陈爸爸手中的酒菜,见他满脸笑容,知道他对张力量这个新女婿非常满意,笑道:“死老头子,这厨房里没你们男人什么事!你在客厅陪女儿女婿好好聊聊呗!”

陈爸爸跟张力量、陈入画聊了一些学习、科研、工作上的事情。

陈入画见父亲跟张力量聊的非常融洽,于是站起身来,走进厨房,对妈妈说:“妈妈,我来帮你做饭吧!”

陈妈妈见陈入画自从有了男朋友后,变得非常懂事,这次更是亲自来厨房帮自己,笑道:“入画,你长大了!懂得经营一个家了!来吧,妈妈教你如何烧这些菜!”

陈入画穿上了妈妈的围裙,按照妈妈的指点,开始学习油炸烹煮各类食材。

陈妈妈见陈入画每个菜都不放朝天椒和胡椒,终于明白这次女儿亲自下厨的用意,轻声问道:“入画,你来厨房掌厨,是怕妈妈烧的菜太辣,你对象吃不惯吧!”

陈入画答道:“妈妈,女儿在东方大学读书时看过很多养生节目,这麻辣食品吃的太多,对身体也不是太好的,我们还是少吃一些!”

陈妈妈主动让步道:“入画,你是读过书的,这一点妈妈不跟你争,免得让新女婿见我们母女不和。”

陈入画害羞道:“妈,客人还在呢?你小声点!”

陈妈妈笑道:“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陈入画嗔怪道:“妈……”

陈妈妈看着女儿娇柔的面容,突然伤感道:“女儿,妈妈以前是天天盼你出嫁,现在还真舍不得你就这么跟人家走了!”

陈入画望着妈妈花白的头发,不知如何回答,轻声道:“妈妈,女儿唱一首歌给你听吧!”

陈妈妈点头道:“玉儿,回家了,你想唱就唱吧!”

只见陈入画用银铃般的歌喉唱道: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我那亲爱的妈妈已白发鬓鬓

过去的时光难忘怀,难忘怀

妈妈曾给我多少吻,多少吻

吻干我脸上的泪花

温暖我那幼小的心

妈妈的吻甜蜜的吻

叫我思念到如今

……

不一会儿,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被端上了饭桌。

陈爸爸先招呼张力量坐下,又让在厨房忙碌的母女俩也来吃饭。

陈爸爸见大家都已坐下,首先说道:“今天是小年腊月二十五,今天入画和力量及时赶回家,我们一家人今年总算团聚了。力量,不要客气,快请吃菜!”

陈妈妈一边给张力量夹菜,一边介绍说:“力量,我们入画对你可真好,这些菜都是出自她之手,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张力量吃了一块鸡肉,赞道:“真好吃!入画手艺真不错!”

陈入画不好意思道:“好吃,你就多吃点!我的厨艺啊,还是跟着我妈学的,你要感谢啊,就感谢我妈吧!”

张力量立刻明白陈入画的意思,又道:“我要感谢阿姨,不但厨艺好,而且还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来!”

陈妈妈听了,心里非常开心,问道:“力量,你是Z市人?”

张力量回道:“阿姨,我是Z市d县d镇人!”

陈爸爸笑道:“巧了,我们老家也在d镇的c山脚下、蛇药河畔!力量,你是哪个村的?说不定我们两家还相互认识呢?”

张力量答道:“叔叔,我是长江边上杏花村的!”

陈妈妈点头道:“我记得杏花村在d镇东南面,离我们老家Z村有点远,看来我们两家从前不可能见过!”

这时陈入画插话说:“这也不一定哦!妈妈,你还记得10年前,我们离开Z市之前,你曾带我去稻香村参加表姐的婚礼吗?”

陈妈妈想了一会,似乎想起来了:“玉儿,我想起来了。那时我们一家还在Z市,你也刚上初一。你爸爸当时在S省Y市帮我们办好了户口迁移手续,我们吃完了你表姐的喜酒,就来这里跟你爸爸团聚了!”

陈妈妈絮絮叨叨将往事说完,突然问道:“入画,你提你表姐的婚礼干啥?”

陈入画提醒道:“妈妈,我们就是在那次婚姻上见过张力量的。”

陈妈妈觉得不可思议,摇头道:“不可能的,如果我们两家那时就见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力量提醒道:“阿姨,入画说的没错。当时我和妈妈就和你们坐在同一桌,我还记得当时入画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裙。”

陈妈妈恍然大悟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记得在酒席上曾见过一个害羞少年,长的好看成绩又好,我还跟他妈妈开玩笑,要将入画嫁给他呢!”

陈入画提醒道:“妈妈,那少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怎么就不认识他了?”

陈爸爸点头道:“我总算听明白了,入画,你和妈妈口中10年前酒宴上邂逅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就是眼前的张力量?”

陈妈妈也道:“原来是这样,千里姻缘一线牵!看来入画和力量的婚姻是天注定的!”

陈爸爸也感叹道:“怪不得入画一直不愿谈恋爱呢?我们还以为她要求高,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原来她心里一直都有回Z市,再见张力量的心思。老天有眼,总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陈妈妈似乎也明白了过来,自言自语道:“老头子,你是说:当年喜宴上入画和力量就好上了?后来入画一直刻苦读书,不喜欢与韦东等同学交往,就是想考回J省,找回自己的梦中的少年?”

陈爸爸又分析说:“老婆子,女儿虽然在我们身边,可是我们都忽略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女儿跟你来S省后,为什么喜欢一个人独自待在房间里,不停画蛇药河荡秋千的情景?她还是忘不了张力量啊!”

张力量和陈入画听了陈爸爸和陈妈妈的推理,都羞得抬不起头来。

陈入画心中更是感叹:“知子莫如父,你们今天终于明白了女儿的心思,还怪女儿一直不找对象?女儿之所以放弃学习其它学科,专攻美术,就是为了兑现当初对初恋少年的承诺,女儿拒绝身边的一切情缘,也是要等待初恋少年的到来,今天终于等来了!只是不知张力量是怎样的心思?”

陈爸爸最后对张力量说:“力量,对不起!叔叔事先不知道你会来。叔叔要是事先知道你和入画一起回来过年,一定让你尝尝叔叔藏了10年的佳酿!”

张力量推辞道:“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陈爸爸摇头道:“力量,你是男孩子,以后工作了,应酬多了,怎么能不会喝酒呢?再说你和入画婚礼那天,这喜酒你也一定是要喝的!”

陈妈妈也劝道:“力量,听你叔叔的,不会喝酒,可不行!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陪你叔叔少喝点,就可以把酒量慢慢锻炼出来了!”

张力量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完了晚饭,彼此又聊了一会,已是晚上11点钟。

陈妈妈问道:“入画,今晚力量他睡在哪?”

陈入画红着脸道:“妈,我们还未结婚,客厅不是有一张沙发吗?就让他在客厅里将就一下吧!”

陈妈妈看了看客厅,有些担心道:“这张沙发也太窄了吧!”

张力量主动要求道:“阿姨,入画,没事的!我在学校实验室睡沙发习惯了,没事的!你们不用管我,去休息吧!”

陈爸爸也道:“既然力量不嫌弃,就让他睡客厅吧!”

又过了几天,已是除夕,张力量和陈入画吃完早饭。陈爸爸对张力量说:“力量,你陪叔叔去一次醋厂,我们先检查一下车间的生产情况,再拿一个宝贝回来!”

张力量答应了一声“好”,就跟陈爸爸出了家门,去了醋厂。

陈爸爸带领张力量进入自家的醋厂,见各个车间虽然临近春节,但是工人都坚守岗位,干的热火朝天。各车间工人见到陈爸爸,都不由自由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纷纷招呼道:“陈厂长好!”

有人特意问道:“陈厂长,你身旁的年青人是谁?”

陈爸爸故意道:“这事不用你管,认真干活!”

那人见陈爸爸满脸的笑容,也笑道:“陈厂长,不会是你女婿吧?”

陈爸爸这才点头道:“我女婿,东方大学的研究生,今年入画第一次带他回家见父母!”

车间里的工人听了,纷纷鼓起掌来,赞道:“这小伙长的真不错!”

“人家不仅帅,而且是知名大学的高材生!”

“只有这小伙子,才配得上厂长家美若天仙的入画小姐!”

“恭喜厂长,不仅找了一个好姑爷,我们醋厂也后继有人了!”

陈爸爸听了工人恭维的话,心中就如吃了蜜糖一样,微笑着提醒道:“大家辛苦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但是酿醋需要6多0天时间,需要经过40多道工艺!我们如果春节休息了,这醋可就要坏了!”

张力量看到一个个盖着草垫的大缸,问道:“叔叔,这些缸里装着的都是酿好的醋?”

陈爸爸摇头道:“力量,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张力量打开最近的一口大缸,见里面都是黑糊糊,像麦芽糖一样黏乎乎的东西,问道:“陈叔叔,这醋究竟是怎么酿出来的?”

陈爸爸答道:“江南的醋是以我们Z市的香醋最为有名!这酿醋就是取江南的优质糯米为材料,然后拌入酵母菌,在米饭粒上开展固体发酵,边糖化边发醇。再放水及麦曲,再次糖化和酒精发酵。随后,在酒醪中拌入麦麸成固体入缸,在得到醋汁后,添加炒米色及白砂糖配置,加温烧开就可以得到香醋。”

张力量见酿醋的过程如此复杂,叹道:“如果超市里面一瓶2元的Z香醋要经过这么复杂的工序,经过60天的反复发酵酝酿而成,真是千锤百炼出琼浆啊!”

陈爸爸也道:“我们酿出来的醋,虽然经过10多年不断的改进,但是相比家乡的醋还是逊色不少!虽然我们在酿造时间和工艺上都是原来Z市过来的老师傅把关,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许麻辣之乡永远酿不出江南香醋‘香醇酸甜’的味道!”

张力量分析说:“陈叔叔,您在酿醋上已经尽力!就算您的香醋做到和Z香醋一样好,但Z香醋的身边都是喜欢它的人,自然水涨船高,味道纯正;而您的香醋没了群众基础,少了欣赏它、品味它的人,自然就会失去原有的滋味!”

陈爸爸点头道:“力量,你说的是对的!被人喜爱才是食材永葆滋味的秘密!谢谢你!我今天终于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张力量摇头道:“叔叔,我是乱说的!你不用谢我!”

陈爸爸笑道:“力量,我们检查完了生产车间,去我办公室拿一件宝贝,我们也该回去了!”

张力量不解道:“叔叔,是什么宝贝?”

陈爸爸笑道:“你跟我去拿,就知道了!”

张力量跟着陈爸爸来到厂长办公室,陈爸爸打开抽屉,取出一把钥匙,走到一个屏风的后面,在一个保险柜中取出一瓶白酒。

陈爸爸将白酒塞到张力量的手中,对他说:“力量,这瓶五粮液,我等了整整10年,终于等到开封喝酒的时候了!”

陈爸爸见张力量拿着白酒,欲言又止,又道:“力量,我们回家后,再说这瓶酒的故事吧!”

张力量朝陈爸爸顺从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又沿着弯曲的小河回到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