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张特助将车子停在路边,他咽了咽口水,告诉自己镇定。
然后硬挤出笑对苏浅道:“苏小姐,咱不能干犯法的事儿啊!”
杀手什么的,他没有,就算有,也肯定不能给苏小姐找啊!
现在苏小姐看似正常,或许内心十分不冷静,丈夫儿子被搞成这个样子,谁看了不被气疯了。
他或许想错了,不是苏小姐和简总一样稳重,而是对方在平静的发疯。
苏浅知道张特助误会了,无奈道:“我话没说完,我让你给我找两个杀手演员。”
都什么年代了,她脑子又没有水,雇什么杀手杀人!
张特助松了口气,他道:“是我想错了,没问题,保镖团他们随便拎出来两个都能cos杀手,cos的和电影里一模一样。”
那帮家伙平日最能唬人,出“任务”的时候,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派头,就是全灭的架势。
苏浅嗯了一声,然后拿出手机给周蔷打了个电话。
提示音响了两声电话就通了,苏浅惊讶,本以为对方这个时候会拒绝接任何人的电话。
她都想着如何让人传话给对方了。
“苏浅,怎么,来嘲笑我?”话筒里周蔷的声音低哑,一听就知道上老火了。
“我老公和儿子今晚被绑架了,你说巧不巧,绑匪正是你那个老同学赵娉婷的哥哥。”
关于简总被绑架这件事,风声并没有被传出去,那些保镖进圣安学校的动静,也没有引起什么稀奇。
谁让这个学校是圣安呢,平时经常搞些大动作,周围的市民见怪不怪。
这可是办个迎新晚会,能搞人工降雪的学校。
在警方、校方、简家有意的隐瞒下,简詹言被绑架的消息没有传出去。
“是吗,真巧。”
“所以你打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周蔷手紧捏着手机,神色晦暗。
苏浅眯了眯眼睛道:“被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当然是要还礼啊,说来,赵娉婷也算是你的小嫂子呢,加上之前苏杨被绑架和你也脱不了关系,咱们啊,是时候算账了。”
用“小嫂子”这个词,苏浅在故意膈应周蔷,也有意让周蔷清楚,她知道赵娉婷和周国的关系。
“你们一家啊,最近可小心些。”
说完这话,苏浅挂断了电话,不听简詹薇的回答,接着利落地将对方号码再次拖进黑名单。
“张特助,明天让那两个杀手演员分别去跟着周蔷和范雪,露出点马脚让她们发现,必要时,也可以装作‘杀人未遂’的举止……”
“不、三个吧,第三个人去跟赵娉婷。”
让简詹言和小包子在黑暗中受折磨的罪魁祸首,当然要同样的受精神折磨才行。
“看守所那边盯着点,不能让周国享受到任何特权或金钱带来的便利。”
“是。”
张特助恍神间,有种简总在发号施令的错觉,都说夫妻二人相处越久,会变得越像,放在苏小姐和简总身上再准确不过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苏浅重新回到了医院,她先是来到了苏杨的病房。
简詹薇还守在床边,见苏浅来了,她起身小声道:“浅浅姐!小杨一切都好。”
因为趴着睡身体麻了,简詹薇起来的时候脚没注意踢了下凳子。
划拉一声,吓得周蔷缩了缩脖子心里叫糟,病床上的苏杨被吵醒了。
“对不起。”
简詹薇先是对侄子说了一句,然后又对苏浅说了一遍。
醒来的小包子揉揉眼睛,第一时间就对苏浅问:“妈妈,爸爸怎么样了?”
“爸爸没事,他在另一间病房休息。”
苏杨露出了笑脸,看了眼简詹薇道:“姑姑,你一直在这里陪我的吗?”
“是呀,姑姑怕吵醒你都没敢支小床,就在沙发窝着呢,结果还是给你吵醒了,对不起哦~”
简詹薇看着小侄子,心里喜欢不得了,小杨太懂事了!换到她身上,经历这些可能都不如一个孩子坚强。
苏杨看了眼因为不小心提到木板刺儿,导致受伤而被绑起来的脚。
小嘴不开心地抿了抿道:“妈妈,我现在不能动,但小杨不怕,有姑姑陪我,爸爸那边只有他一个人,你去陪陪他好不好?”
“姑姑,你可以支小床睡了,谢谢你照顾我。”
简詹薇笑着说苏杨懂事,然后起身去把小床支起来。
在选病房时,简詹薇要得是大床病房,这里没有陪护床,所以只能自己支小床。
“好,妈妈去守着爸爸。”
苏浅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让他早点休息,然后走了。
她也想去看看简詹言。
听简詹薇说苏杨睡得很好,半夜没有做噩梦,也没有皱眉睡得不舒服的反应,苏浅更加放心了,这事儿貌似没有给儿子留下阴影。
想到上次绑架案让儿子衍生出一个人格,苏浅真怕这回又让儿子受到什么影响。
估计是有简詹言陪伴的关系,所以苏杨好多了。
苏浅过来的时候,林特助正在门口打电话,说得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见苏浅过来林特助挂了电话,主动和苏浅打招呼。
“辛苦了,你回去吧,詹言这边我来守着。”
林特助说好,然后就走了,边走还在边打电话。
如今简氏针对安氏进行围剿打击,这是过了明路的商业战,所以公司内成立了小组,林特助是主要负责人。
张特助的秘密小组是针对安氏境外势力部分,两个本质差不多,但性质不一样。
林特助忙在明面上,张特助忙在暗地里,和林特助擦身而过的张特助看到对方眼中一副,真羡慕你这么闲的表情。
简直要气死了。
他也很忙得好吗!
苏浅没注意到两个特助的“斗气”,她进了病房来到简詹言病床边。
原本英明神武,俊美不凡的霸总男主,现在绑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除了脖子脑袋是好的,其他位置都被上了药绑着纱布。
如此一幕有些滑稽,放在以前苏浅肯定能笑出来,但现在她的眼睛酸了。
“傻不傻啊。”
苏浅抬手顺了顺简詹言的头发,看起来那样冷硬的一个人,发丝软得不像话。
她知道,在简詹言撞击第一下的时候,他就能察觉,通过这个方法是绝对撞击不出去的。
水箱看似单薄实则内壁很厚,就冲撞击发出的声音,也知道通过碰撞,外头不太能察觉什么。
而且绑匪只会给他们关在无人的角落,如此撞击基本是无用功。
这么做无非是在安儿子的心。
——看,爸爸在努力,咱们一定能出去。
回想从认回苏杨后,简詹言的言行举止,苏浅承认,他在努力做一个好爸爸,当一个父亲有这个想法,并且为此付出行动时。
他就已经在好爸爸的赛道上了。
原着中对小包子冷漠的父亲,不是眼前这个满身是伤的男人。
这是个憨憨的傻子。
苏浅吸吸鼻子,喃喃低语:“傻子。”
“浅浅,为什么、为什么骂我?”
简詹言一醒,傻子两个字就进入了自己的耳朵。
他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