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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福晋 > 第929章 一辈子靠女人谋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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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9章 一辈子靠女人谋前程

八福晋叹了一声:“那三千两银子是要不回来的,你就好好差遣我舅舅,别白花了钱。九阿哥那儿,再多安慰几句,太子这回就是利用了他,将来找机会还给他就是了。”

胤禩嗔道:“怎么好大的口气,连太子都敢算计上?”

八福晋闭上眼睛道:“嘴上说说罢了,我能有什么本事,人家欺负我的时候,可都是真刀真枪的来。”

胤禩明白,霂秋又在抱怨纳妾一事,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每晚同房,为的就是能先求一子,而他尽力配合,也是求自己的香火,可总觉着,不能成。

面对妻子的抱怨,默默听着就是,争吵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省些力气。

八福晋又问:“大阿哥娶继福晋那日,咱们要去赴宴吗?”

“论理是该去的,可那天……”

“我知道你想什么,可一个奴才,还要八抬大轿开了正门,红花铺地迎接她?”

胤禩的话被噎回去,只能应道:“那就好好去赴宴,不叫惠妃挑我们的错。”

听得“惠妃”二字,闭着眼睛的八福晋,眉宇间便透出厌恶,惠妃害她失子的仇,总有一日要清算明白,给自己给孩子一个交代。

转眼,到了大阿哥娶继福晋的日子。

如此匆忙就定下婚事,委实是直郡王府中缺当家做主之人,那么多的孩子,那么多的事无人料理,实在不成体统。

而新福晋虽是继室,礼仪规矩与大阿哥头一次成亲时无异,婚礼这日,大阿哥早早就进宫向皇太后、皇帝和惠妃谢恩行礼,一切有模有样,体面又隆重。

毓溪在家等着胤禛从宫里退出后,一同去直郡王府赴宴,为了给大阿哥面子,将念佟和弘晖都带上了。

俩小家伙都乐意出门,清早到这会儿,问了八百遍怎么还不动身,毓溪都被问烦了。

终于前门有下人来传话,可胤禛却让毓溪自己带着孩子去,他要处置一些事,恐怕夜里才能抽身去大阿哥府。

毓溪自然不计较,收拾齐整,便带着孩子们出门,然而娘仨刚在马车上坐稳,宫里又有消息传过来,说五公主与九阿哥起了冲突,险些大打出手。

“和九阿哥?”毓溪眉头紧锁,一脸不敢信地看着车下传话的奴才,问道,“是五公主和九阿哥?”

且说今日大阿哥娶继福晋,因一早要到宁寿宫行礼,温宪昨晚便进了宫,今日好伺候皇祖母早起受礼。

大阿哥一直很感激温宪过去对发妻的照顾,今日兄妹相见,彼此说了些安慰的话,这一幕也叫其他来请安的皇子们看见。

原本是件很平常的事,温宪与兄弟们各有亲疏,九阿哥、十阿哥他们不搭理自己,她也不在乎。

可好好的,却听九阿哥对大阿哥玩笑,说温宪最会做戏,如今里里外外学得圆滑世故,就是为了替额驸讨前程,而舜安颜更是惯会吃软饭的,佟家的人一辈子靠女人谋前程,顶顶没出息。

是可忍孰不可忍,温宪当下就冲到九阿哥面前,质问他是不是还想去奉先殿跪祖宗。

二人起争执,说话都不能好听,胤禟从讥讽额驸,到斥骂温宪本人,再往后都要带上永和宫和德妃,越吵越凶,温宪气得要动手,胤禟也不会谦让,得亏大阿哥给拦下了。

在宁寿宫出了这样的事,太后必然袒护孙女,何况是九阿哥出言不逊在先,连大阿哥都作证,是胤禟没头没脑地嘲讽起额驸,才惹怒温宪与他争吵。

太后怒斥九阿哥荒唐,更是命人将宜妃找来,要她把儿子带回去,好好教导。

宜妃不敢忤逆顶撞太后,忍气吞声地带走了胤禟,可儿子也不服她管教,母子俩又大吵一架。

满腹怨气无处发泄的人,闯去长春宫大闹一场,是怪大阿哥偏心温宪,构陷她的胤禟。

今天本是惠妃的好日子,不论新福晋是不是来自她所满意的世家,该有的体面皇帝都给足了,她风风光光娶儿媳妇便是。

不料遭宜妃当众不敬,说些歪话酸话,将惠妃的面子里子扯烂撕碎,踩了一地,气得惠妃险些晕倒,还是其他嫔妃七手八脚地把宜妃劝走了。

“额娘,怎么马车还不走?”

“我们是在等阿玛吗?”

“这就走,咱们出发。”

毓溪回过神,一面应着孩子们,一面打发了下人,又吩咐车驾动身。

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的思绪缓缓被理顺,想好了到达直郡王府后,千万要稳住,不论谁来问,不论旁人是说笑还是讥讽,她都要云淡风轻地,高高端起尊贵。

紫禁城里,因宜妃大闹长春宫,遭太后下旨禁足,并派佟贵妃前去安抚惠妃,提醒惠妃莫要为了孩子们的小事,耽误胤禔今日的大事。

而九阿哥离了后宫不知去向何处,后来听说,是被八阿哥带走了,并派人禀告太后,今晚他会一直将九阿哥带在身边,绝不妨碍大阿哥的婚宴。

宁寿宫里,宸儿陪在姐姐身边,额娘在太后跟前说话,她已经悄悄派人去打听额驸在哪里,得知额驸和四哥一块儿办差,压根不在宫里,倒是松了口气。

此时,德妃来到闺女的殿阁,这屋子自从温宪出嫁后,太后一直命人保持原样,乍然进门瞧见俩闺女,仿佛她们都还没出嫁,还是她呵护在手心里的孩子。

“额娘……皇祖母是不是也生我的气了?”温宪倒是磊落,见了母亲也不矫情,自责道,“我知道我也不好,我该忍一忍的。”

德妃说:“太后生宜妃母子的气,怎么会生你的气,非要说,皇祖母还自责她没能护着你,居然让九阿哥欺负到头上来,让他敢藐视你们夫妻。”

温宪不禁红了眼圈,垂眸道:“我不该让皇祖母费心的,额娘,是我错了。”

德妃却道:“从前你和胤禵打架拌嘴,额娘责备你们,惩罚你们,那是因为每回都不为了什么事儿,你们俩就是为了干仗而干仗,不狠狠教训你们,我的肝火压不下去。”

温宪抬起头,不明白额娘这话的意思。

德妃说:“今日遭九阿哥言语欺侮,羞辱你的丈夫,羞辱你,更羞辱我,你便是与他打得头破血流,额娘也不怪你,为什么要怪你,你做错什么了?”

温宪本是堵着一口气,并不觉着什么委屈,可这会儿听额娘的话,顿时就委屈大了,扑进母亲怀里,哭道:“我招他惹他了,好好的发什么疯,他自己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看不起我的男人。”

德妃轻轻拍哄闺女,说道:“九阿哥也是糊涂疯了,敢当众说佟家的人一辈子靠女人谋前程,可他也不想想,没有佟家的女人,连他都不知道要投生到哪个门子里,还哪来什么九阿哥。”

宸儿转到额娘身后,给姐姐擦眼泪,温柔地说:“定是额驸领了好差事,将他眼红坏了,而他只有去奉先殿跪祖宗的份,他能不疯吗?今日我来晚了,我那会子要是也在跟前,我一定和姐姐一起揍他,不把他当下就教训老实,将来等他也欺负我的额驸吗?”

温宪破涕而笑,德妃也笑了,腾出手来轻轻拍了小闺女的脑袋,嗔道:“有你什么事儿,要你架秧子瞎起哄。”

宸儿说:“额娘,您给书房传话了吗,要让胤祥看好了胤禵,宜妃娘娘都禁足了,别叫胤禵又和九阿哥闹起来,没完没了的。”

德妃笃然道:“咱们不说,胤祥也会看好胤禵,至于胤禵自己嘛,所有人都觉着他冲动得像一头小牛,可你们弟弟,很精明冷静,他早就长大了。”

姐妹二人彼此看了看,既然额娘如此信任胤禵,她们也不必多说什么。温宪又问母亲,她今日还要不要去大阿哥府赴宴,听说八阿哥会带着九阿哥,可她不想见到那个人。

德妃问:“你们都不去,留四嫂嫂一个人应付那么多张嘴?”

温宪和宸儿才想起这一茬,这会子四嫂嫂恐怕已经身在直郡王府,该被人围着议论了。

事实上,没有人敢围着四福晋说是非,事情传出来时,三三俩俩凑一块儿说小话的的确不少,很快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五公主和九阿哥在宫里大吵一架,再等太后发狠将宜妃禁足的话传出来,当下最为难的,是九福晋。

而毓溪到达直郡王府时,刚好八福晋、九福晋和十福晋也一同来了,念佟和弘晖一声声“婶婶”叫得嘴甜,叫八福晋心情极好,大家起初都乐乐呵呵的。

之后妯娌们在一处喝茶说话,或是帮着料理什么事,直到宫里的事在宾客间传开,八福晋才带着九福晋和十福晋离开了人多的地方。

再后来,大阿哥迎亲,新福晋进门,毓溪与女眷们排资论辈地按序来向新福晋问候,在外等候时,才又见着八福晋,但她身后已不见九福晋,只有十福晋跟着了。

八福晋主动上前,轻声道:“四嫂嫂,我会提醒胤禩,好好教导九阿哥,九阿哥打小就脾气暴躁、性格激烈,盼着您和四哥多多包涵,胤禩一定会好好教训弟弟。”

毓溪和气地笑道:“他们都是小孩儿性子,咱们跟着烦恼才不值当,只要不耽误今日大阿哥和大福晋的好事,不值得计较。”

一旁七福晋好奇地问:“八妹妹,九福晋回去了?”

“她性子弱,旁人多看她一眼,就要站不住了。晚些时候,胤禩是要带九阿哥来的,我怕九妹妹若有言行不慎,惹出笑话,回头九阿哥反倒拿她撒气。”

“九福晋招人怜爱,八妹妹有心了。”

毓溪面上微笑,心里却对八福晋又远了几步。

这疏远,并非为了妹妹的事,而是八福晋言语间看似袒护九福晋,是个体贴温柔的好嫂嫂,却又字字句句将九阿哥的恶行暴露在人前,丝毫不在乎八阿哥和九阿哥之间的情分。

并非毓溪认为九阿哥该被袒护偏心,而是大家彼此各有不同的立场,九阿哥对八阿哥死心塌地,亦是八阿哥前程路上不可或缺的臂膀,那么站在丈夫的利益之上,八福晋就算要维持表面的大度公允,也不该揭九阿哥的短,坐实他刻薄妻子的坏名声。

可她似乎只在乎此刻,在旁人眼里,她八福晋的为人,够不够大气周全。

无心也好,故意的也罢,毓溪不能妄断他人的好坏,可她有权选择自己想要亲近的人,八福晋显然不是,恐怕永远都不会是。

傍晚,直郡王府的喜宴开席前,温宪姐弟几个到了。

车驾排着队下客,忽然有下人赶来,拦着五公主和十二阿哥他们的车马,道是四贝勒到了,该让四贝勒先下马车。

胤禵和十二哥、十三哥坐一块儿,不禁嘀咕:“四哥怎么才来,他一整天忙什么去了?”

胤祥道:“南苑新到了一批西域马,遇上大阿哥成亲,皇阿玛就命四哥和额驸去料理。”

胤禵嘿嘿笑道:“果然四哥忙什么,没有哥你不知道的。”

十二阿哥说:“八哥忙什么,你不也清清楚楚?”

胤禵没好气地问道:“十二哥,你怎么就为了这事儿和我杠上了,每回都要刺我几句?”

十二阿哥正经道:“可你看今天,你多为难,五姐姐和九哥干仗,你站哪一边,你不犯愁吗?”

胤祥平静地说:“别为难他,十二哥,五姐姐才不在乎那点事,更不会来为难胤禵。”

正说着,就听四哥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都下来,走几步路怎么了?”

胤禵探出脑袋,果然是四哥在车下,再往前张望,便见舜安颜去接五姐姐,正小心搀扶她下车,两口子有说有笑的,仿佛没有一早闹的麻烦。

“看什么,下来。”

“是这里的奴才说,要等四哥先下车,才叫我们等得,你又骂我!”

十四嘴里嘀咕着,小声地“反抗”四哥,但又老老实实地跟在四哥身后,很快胤禛、胤禵、胤祥,还有温宪和舜安颜,并十二阿哥,齐齐整整地到了门前。

仔细将弟弟妹妹们一一扫过,胤禛问:“宸儿呢?”

胤祥道:“七姐姐伺候皇祖母去长春宫享宴,八妹妹和十妹妹也在宫里享宴,十五、十六他们太小了,皇祖母没让出门。”

胤禛点了点头,说道:“大阿哥的好日子,什么是非恩怨都先搁一旁,咱们是来享宴恭喜,不是来理论断案的,该怎么做,该说什么话,都要有分寸。”

舜安颜看向妻子,温宪眉头紧皱好不甘心,可在丈夫温柔的目光里,还是将戾气和脾气都化了,笑着眨了眨眼,好让丈夫安心。

胤禵在边上故意道:“姐,今儿是大阿哥成亲,您可别和额驸眉来眼去的,仔细人家笑话你。”

温宪冲弟弟挥了挥拳头:“我浑身的劲没处使呢,你别招惹我啊。”

胤禛干咳了一声,弟弟妹妹们立刻就老实了,他再叮嘱几句,便要带着大家进门。

府里的管事,和新福晋娘家的长辈早已迎出来,胤禛他们都是弟弟妹妹,自然不能劳动大阿哥亲自来迎接。

待兄弟姐妹相见,大阿哥也算客气,还对温宪玩笑说:“可得给我些面子,别再和老九干仗,回头皇祖母责罚我,我冤不冤?”

温宪很明白,大阿哥本是不喜欢永和宫的孩子的,但念着她过去照顾大福晋,才有今日的和气,她守着本分就是,没的多结一份怨仇。

且说今日男女分席,恭贺过大阿哥,夫妻二人不得不分开,温宪很快就被下人簇拥着过来女眷这一边。

她如今已是有了册封的和硕公主,除了裕亲王福晋、恭亲王福晋这几位德高望重的宗亲长辈,大部分女眷都要向公主行礼,温宪一出现,席上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坐于席首的裕亲王福晋,远远就招呼温宪:“五丫头,来伯母这边坐。”

温宪前来,问候过裕亲王福晋和恭亲王福晋,对其他几位宗亲里的长辈也是恭敬和气。

女眷里,谁不知道五公主是太后的心头肉,就算不服气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如此尊贵骄傲,也不敢得罪太后,无不殷勤客气,众人说说笑笑的,谁也不敢提今早宫里的闹剧。

开席后不久,温宪便要离席去问候大福晋,毓溪这才有机会从自己的席上来陪着妹妹,避开人群,姑嫂二人终于说上了悄悄话。

温宪愧疚地说:“四嫂嫂,他们为难你了吗,都怪我闹笑话。”

毓溪笑道:“真没事,额驸呢,你见着他了吗?”

温宪说:“他和四哥一块儿来的,我们刚好在宅门外遇上,您猜他见我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毓溪故意离远些:“可别腻着我,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最腻歪。”

温宪委屈巴巴地缠着嫂嫂:“不行,要不是舍不得四嫂嫂您一个人在这儿顶着,我才不来呢,我都不乐意见到老九,方才去见大阿哥,我瞥见他了,真想啐一口。”

毓溪笑问:“额驸对你说什么了?”

温宪红着脸说:“他夸我呢,夸我护着他。”

毓溪有些意外,说道:“咱们额驸的心胸,实在宽广,换做别的人,恐怕会觉着丢脸,哪个男人愿意被自己的妻子护在身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