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带上,收工了。”蒙面人拍拍手掌向外走去,三名手下熟练的走上来给陆舒三人带上扎带,然后各自扛起一个就向外走去。
“头儿,来的太急,只有一卷透明胶带,封嘴吗?”将亚伯拉罕扛在肩头的那人显得挺轻松,还有余力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胶带。
“算了,距离不算太远,先这样吧。”领头人揪起弗留斯留下的衣物碎屑,揉成一团给三人挨个封了嘴,透明胶带绕着脑袋转了一圈。
陆舒感觉眩晕感在逐渐消退,但整个人还是很难受。
难受到想吐。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逐渐黯淡,陆舒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皮卡车斗,随着身下一阵震颤,皮卡开始移动。
方一睁开眼,眼前就是随着皮卡行驶抖动的灰尘,亚伯拉罕压在他肚子上,眼前是只剩一双皮鞋的弗留斯。
嘴里一股古龙水和灰尘味,双手传来一股束缚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捆在了背后。
陆舒刚刚想要挪动身体把亚伯拉罕甩开,就被人一脚踏在胸口,随即耳边传来呵斥的声音。
“别动!”另一只脚从侧面飞来,在陆舒手腕上踢了一下,一股钻心的剧痛顺着手腕传来。
有踢到手腕的疼痛,也有捆绑物嵌进肉里的疼痛。
“怎么回事?”蒙面人胸口挂着的对讲机响起。
“没事,有个人清醒了。”
“真快,加快速度吧,务必在天黑前抵达。”
“收到。”左侧蒙面人答话完毕,随后就用自己手里的步枪指着陆舒的脑袋,出言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遇到这些只能算是你自己倒霉,放心好了,我们会找个好地方把你埋下,你知道在这里找一个不会被野狗刨出来的好坟地有多难吗。”
听到同伴的声音,右侧蒙面人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和道:“是的,我比他们三个都有良心,我或许会插一朵玫瑰花在你坟头,如果你运气好,来年他还能再次绽放。”
两人用的都是嘤语,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陆舒面前讨论起他的生死,如同讨论一只待宰羔羊。
而陆舒现在的处境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他想要发动催眠攻破眼前蒙面人的心防,却悲哀的发现嘴巴已经被堵住,他努力嘶吼,却喊不出一个音节。
这就是他目前所掌握的技能的弊端,一旦被人堵住了嘴,就再无还手之力。
夜幕降临,陆舒三人被带到一间废弃厂房,领头的蒙面人将他双手硬生生向前扳过来,肩端骨头错位产生的痛觉让陆舒额头根根青筋暴起。
皮卡开进厂房,一双大灯照的陆舒两眼发晕。
将疼的几近昏死的三人手臂从后头扳向前面,并锁在一根铁管上,蒙面人摘下面罩,露出满头棕黑头发和一双绿眼睛。
陆舒这才借着灯光看清,捆绑自己的是一根金属制成的扎带。
“先从谁开始呢,正餐之前先来点前菜,先从你开始好了,我喜欢黑人。”蒙面人撕下亚伯拉罕嘴上的胶布,取出那一团由弗留斯西装构成的塞嘴布,开始审讯。
这几人的审讯与陆舒见过的风格完全不同。
先是一顿暴打,两个同样摘去头套的蒙面人抄起铁管与钢条,向亚伯拉罕身上来回招呼,下手处皮肉绽裂,没有伤口的地方也布满淤青。
亚伯拉罕颤抖着将遇见陆舒以后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讲述出来,而蒙面人听完只是冷笑一声。
“他在撒谎,继续打。”
随着领头人的一声令下,亚伯拉罕继续哀嚎,惨叫声回荡在废弃厂房里,震的陆舒直起鸡皮疙瘩。
一顿痛打结束,审讯再次开始,亚伯拉罕依旧用了刚才那套说辞,只是话语前后并非完全一样。
“看来效果还不错,先让他歇一会。”
这种前所未见的审讯方式,让陆舒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审讯不应该是用催眠术把人弄晕,然后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吗?
“看看,你们下手有些不知轻重,对待我们的引路人,不要太粗暴。”领头人摸过那团被扔在地上沾满尘埃的塞嘴布重新塞进亚伯拉罕嘴里,开始审讯弗留斯。
那三个手下听到这声调侃,不约而同的哄笑起来。
“亲爱的米勒先生,我想你应该知道该说什么了。”领头人摘下弗留斯嘴里的那团塞嘴布扔到地上,在弗留斯肝胆俱裂的目光中,拾起一根钢管。
“你们是谁?不!”弗留斯悲愤的怒吼道,伴随着他的吼声,一根铁皮条落在肩头,抽起一块淤青。
“说吧。”领头人戏谑的看着弗留斯。
“你们希望我说什么?”弗留斯带着哭腔说道。
领头人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FxxK you!”忍受着不断落下的痛打,弗留斯跪在地上抬起胳膊用尽全力痛骂道,“我知道你们是谁了,该死的清洁工,世界上最大的恐怖组织,吃垃圾的臭虫,碧池生的……”
对于这个假证贩子到底是叫弗留斯还是米勒,陆舒没有太多心思追究,毕竟这年头谁都得多留个心眼,报出的不是真名也情有可原。
他现在是担心的是,过会自己也得享受这种待遇了。
弗留斯的嘴巴出乎意料的硬,除了领头人以外的另外三个人轮流揍了他半个小时,弗留斯硬是没多说一句话。
只是全程在破口大骂这四个人,而他骂的越狠,这四人打的也越狠。
“米勒先生,你真不该有这么多话,你的话语完全不像当初的那个绅士。”领头人拉过一个气喘吁吁的手下,将眼光投向一旁的陆舒。
“好吧,我们歇一会,来看看这个小家伙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领头人撕开陆舒嘴上的胶带,取出那块塞嘴布,直接向一旁的弗留斯嘴里塞去。
领头人揪起陆舒的头发,让他脸朝自己。
陆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亡命天涯的第一站还未踏上,就被人抓到这个叫天天不应的地方,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救他。
也许瞬间催眠术有用,也许没用,无论如何,人总得试上一试。
就像那天为了救自己挺身而出的警车司机白舍尔,无论如何,试上一试。
念及此处,陆舒稳定心神,缓缓吐出一句沧桑的话语。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