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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陆舒头疼的看着这个仿佛白痴一样的杀手。

佐藤控制住的杀手被剥夺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从自己的脑海中提取出离破碎的记忆来进行简单的问话,一问一答之间甚是直接粗暴,就像AI工程师在和人工智障对话。

“告诉我如何定位你要找的人。”陆舒开始尝试着转换思路,从不同方向来问话。

果然,问话方式一改变,格尔乌斯的回话也开始改变,这次没有让陆舒多等,他直接给出了陆舒想要的答案:“用网络数据搜查雇主给予的人脸照片,检索目标的手机号码,然后雇佣信息技术人员,定位他们的手机或者最近使用的电脑,就能弄到一个大致范围,接下来只要蹲点观察就可以确认了。”

“为什么他们能定位到我的手机?”陆舒心下骇然。

随便一个手机号就能定位别人的移动电话,这些信息技术人员的实力这么强吗?

然而接下来格尔乌斯的话,差点让陆舒喷出一口鲜血。

“他们是汉斯电信的员工,只需要一些封口费来堵住他们上司的嘴,就可以……”格尔乌斯突然停止描述,眨了眨眼。

“他快失去控制了,你最好快点问话,我没办法拖延太久。”佐藤见此面色一变,重新抽出那支圆珠笔在格尔乌斯面前旋转起来。

佐藤试图继续控制杀手,杀手的眼球在不断转动,试图摆脱佐藤的控制,双方进行着心灵上的交锋。

陆舒着急的问道:“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会怎么样?”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但眼下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如果还有时间的话,陆舒就能问出所有关于格尔乌斯的信息,甚至还能顺带的了解一下杀手这个行业。

他还有很多猜测等着从格尔乌斯口中验证。

“完不成任务会失去佣金。”

“没有别的……”陆舒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个问法不妥当,急忙改口道:“任务目标怎样才能摆脱追杀?”

“被干掉或者雇主取消任务……”格尔乌斯的瞳孔猛然聚焦到一点,意识恢复了清明,冲着面前施展催眠手段的佐藤破口大骂了起来:“无能的东方蠢猪……”

佐藤看起来并不生气,只是轻叹一声,收起了手中的圆珠笔。

催眠失效,杀手已经摆脱了控制,再次进行催眠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帕夫柳琴科被陈骅和奥马尔架出去以后,就一直在走廊上生闷气。

陈骅和奥马尔则是不断劝着这个脾气火爆的毛子,生怕他随时会冲进去。

“他已经没有用了……”佐藤快步走到病房门口拉开房门,对蹲坐在走廊上闷闷不乐的帕夫柳琴科说道:“你可以进去了。”

帕夫柳琴科闻言顿时撒开了丫子朝里面跑去,却在经过佐藤的时候,被他揽住了胳膊。

“嘿,鹅国佬。”佐藤脸上闪过一丝与儒雅外貌不符的阴狠,对帕夫柳琴科嘱咐道,“不要客气,随便揍。”

泥人尚有三分土气,何况是枪林弹雨里混日子的战地记者。

早道填大学心理博士,自学成才的外科医生,株式会社共通通讯社三等战地记者佐藤彦,生气了。

“你可以骂我变太,但不能骂我蠢,尤其是不能在前头加上东方这个词。”佐藤喃喃自语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包火星烟。

外头在刮沙尘暴,风沙呼啸着从窗边狂奔而过,极富压迫感。震撼人心的声音让人担心这玩意下一秒就会破开窗户钻进来。

东方民族,总是内敛而骄傲的。

佐藤点着了一根香烟,听着病房里传来的惨叫声,在走廊上慢慢抽着。

“该死的罪犯,黑暗中的老鼠……”帕夫柳琴科不停捶打着格尔乌斯,下手狠辣,拳拳到肉。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陈骅朝同样推门而出的陆舒递过去一根华子,并帮他点上了火,“我们那的特产。”

“还能怎样……怪我命不好,老是能遇上这种破事。”陆舒深吸一口,烟头在昏暗的走廊里明灭不定。

陆舒仔细瞅了瞅那支香烟,总感觉这破玩意好像是在预示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也不能这么说,我经历过比这还悲惨的事,不照样好好的撑到了现在。”陈骅似笑非笑的看着陆舒,“我是北方人,小时候家里条件好,不爱学习,就喜欢玩,直到后来我爸妈下了岗,老爹天天酗酒喊着要跳楼,我才开始认真学习。”

“以前我老爹是药厂的工人,福利好待遇好,他下岗了以后我们家的生活水平就开始直线下降,饭桌上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荤腥。”陈骅弹了一下烟灰,“不过好在我是家里长子,长的又快,十七岁就跑去南方当兵了,部队里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津贴拿,退伍了能领不少钱。”

“嗯哼,十七岁?不到十八岁也能当兵?”陆舒看向陈骅。

“十七岁算个屁,十五岁的小毛娃子都有。”陈骅咧嘴一笑,“后来领了钱回了家,我整个人就废了,天天躺床上睡大觉,关键是还特别能吃。”

“半年不到我就把自己吃的贼胖,搞的对象都找不着,生活空虚的很。”

“那后来呢?”陆舒暂时放下了对后路的思考,只是专心听着陈骅说故事。

“后来?我当初比武的时候好歹也是个前三,我寻思着一身本身不能就这么废了,我老爹托他同学把我塞进了东方社当驻外记者,那会东方社跟现在可不一样,百废待兴,现在想进去可难了。”

陈骅说到这里,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令人痛苦的往事,满脸苦逼的说道:“你知道老子驻的是哪里吗?”

“哪儿啊?”作为一名合格的听众,陆舒接了个下茬。

有捧有逗,善于接梗,才是高质量的聊天。

“是他妈的南敖塞提,我们一群人坐在租来的办公室里围着卫星电视看京城傲运会的筹备工作,整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结果凌晨接到前线采访通知,格鲁人跟毛子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