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往背后一缩,躲在了治安队队长的身后。
关二赖子也被人及时摁住,动弹不得。
整整两天担惊受怕,他腥红的眼珠快要瞪出来:“你被沈奕舟收买了,陷害我!”
说着,他挣扎着对按着他的人道:“你们放开我,我非打死他不可!”
他这番样子,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恼羞成怒了。
纷纷有人附和:“还说什么前天下午就不在村子里了,这不就摆明着撒谎吗?”
“平时看着就贼眉鼠眼的,做这种事也难怪。”
“连沈太太的主意也敢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快把他送派出所去,省得再祸害人。”
关二赖子忽然想起什么,指着自己的额头:“你们不是说那贼人被扁担打了吗?
你们看清楚点,我这是扁担打的吗?我这是滚下山的时候磕的!
我看就是你们狼狈为奸,冤枉好人!”
见关二赖子还在四处攀咬,沈奕舟清清喉咙,从裤兜里取出一物,道:“这个银耳环,是治安队的人前天晚上在追贼人的时候,发现贼人掉下的。
经过乡亲们的指认,这个耳环就是关诚母亲的遗物。”
他看向关二赖子:“你逃跑的时候,连你母亲留给你最后的东西都顾不上了。”
他凤眸轻眯,语气中嘲讽的意味甚浓。
关二赖子一看到沈奕舟眼里的东西,整个人就萎靡了下来。
他的眼珠子提溜乱转,在想着脱身的法子。
忽然,他指向夏倾沅,道:“是她陷害的我!”
他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倾沅,事到如今,怪不得我把我们的事情说出来了。
那个耳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也是在这个晚上,我们互诉衷肠,私定终生。
前天晚上,也是你跟我说,沈主任要去县里,约我去你房间一聚。
如今东窗事发,你怎么就能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呢?”
说着,他非常配合地掉了眼泪,简直一副被爱人伤害的痴心人形象。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十分精彩。
说信,自然是不信的。
可是也忍不住一颗八卦的心,想入非非。
不得不说,关二赖子说出了他们绝大部分男人不敢想的事情。
关二赖子还想继续演戏,忽然沈奕舟一个抬脚,就朝他踹了过去。
沈奕舟出脚又快又重,正中关二赖子的心窝,痛得他“诶哟!”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他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踢碎了,蜷缩着身子半天起不来。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夏倾沅也站了出来。
她嘴角噙着嘲讽的笑,道:“你要是想要找借口,也麻烦找个像样一点的。”
她环起双手,微抬下巴:“我是眼瞎了还是脑子不清醒,放着沈奕舟不要,去勾搭你?你觉得自己哪样比我男人强?”
她居高临下地把关二赖子打量了一番,道:“你要是还没睡醒,就撒泡尿自己照照,别恶心了我。”
田桂芳也道:“就是,说谎也不打草稿。
沈主任去县里的事情,村子里谁不知道,还需要倾沅妹子告诉你?
她是瞎了眼不成?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潘安在世?美得冒泡?”
夏倾沅和田桂芳的一番话,逗笑了众人,纷纷嘲笑起关二赖子来。
关二赖子从疼痛中恢复些许,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沈太太就是迷恋我的过人之处呢!”
说着,还非常下流地顶了顶胯。
沈奕舟忍无可忍,上前对着他的双腿间又是一脚,关二赖子这回脖子青筋凸起,双眼翻白,痛晕了过去。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瞪大了双眼,心有戚戚。
沈奕舟沉声道:“送派出所。”
治安队队长立即把人带了下去:“我们这就去。”
说着,手一挥,把关二赖子从地上拖起来就出了门。
夏倾沅看着强压着怒气的沈奕舟,小手钻进他的大手,摇了摇。
微凉细腻的触感在手心传来,沈奕舟低头就看见了她担忧的双眼。
沈奕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冲动,柔声道:“抱歉,吓着你了。”
夏倾沅指指满屋的人:“你吓着他们了。”
比起惊吓,对她而言更多的是担心。
沈奕舟这样的一面,她从未见过。
沈奕舟的表情放松下来,对大家道:“方才有些激动,还请乡亲们见谅。
关诚平日偷鸡摸狗,如今妄图伤害我妻子不成,又诽谤她的名声,作为丈夫,实在是不能忍。”
乡亲们听了他的话,也都觉得情有可原,换做是他们,说不定比沈奕舟反应还要激烈。
早些年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论男女双方谁对谁错,都是要浸猪笼的。
于是又安慰起沈奕舟和夏倾沅来。
阿梅站在屋子外面,看着屋里的一幕,恨得牙痒痒。
她低低咒骂一声:“还有人能容忍给自己戴绿帽的。”
周围有人听到了她的话,鄙夷的眼神看向她。
阿梅脸色讪讪:“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偷人!”
说着,灰溜溜地离开了人群。
*
晚上,十一点一刻。
谢梓意独坐在客厅,并没有开灯,与满室的黑暗融为一体。
不一会儿,门口处传来钥匙插入锁孔扭动的声音。
门从外面推开来,照进一地月光。
白允礼从外面走进来,看了眼黑漆漆的客厅,以为谢梓意已经睡了。
他踉跄地走进来,摸索着瘫坐在沙发上。
“你还记得回来?”
沙发的另一头冷不丁冒出一道女声,吓得白允礼跳了起来。
随即客厅的灯被打开,刺眼的灯光照得他眼睛发疼。
谢梓意从沙发上站起来,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白允礼今晚喝了点酒,太阳穴发胀,又因为款项的事情进展不顺,整个人阴郁得很,被谢梓意弄这么一出,心中恼意突起。
他揉了揉太阳穴:“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谢梓意指责自己,哭笑不得,“白允礼,是你三更半夜才回来,你却说我发疯?”
白允礼不欲与她争辩,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我懒得跟你说。”
说着,就要越过她回房间。
“你站住!”谢梓意见白允礼如此忽视自己,憋了一晚上的愤怒在此刻到了极点。
她上前一把拉住他,让他面对自己:“你给我解释清楚,今晚是不是又跟哪个狐狸精在一起了?”
面对同样的问题,白允礼心里已经厌烦至极。
他烦躁地一把甩开谢梓意:“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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