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倾沅点头:“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我是不介意给张玉娥多记上一笔的。
如果我这样做了,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家人,也太可怜了。”
她感叹:“坏人自有天收,用不着我去做这件事。”
因为在几年后,倪家会找上门来,然后闹得两败俱伤。
当初倪正在镇上读书,是家里东凑西借,才弄到的学费。
一家人的希望都在倪正的身上,他却被张玉娥迷得神魂颠倒。
当时倪正在学校登记的是一个远房亲戚的地址,让张玉娥误以为他是镇上的人,便有意无意地勾引他。
倪正为她花光了生活费,就连学费,也被他挥霍一空,甚至编造各种各样的借口,骗家里寄钱。
倪家人后来意识到不对劲,让亲戚跑到学校去看,倪正都已经辍学了!
吓得倪家人连忙从山里出来,正好碰到张玉娥知道倪正欺骗她家里有钱,要和他闹分手。
倪正自然是不肯。
张玉娥就说,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和你在一起。
云省多山,许多房子都是依山而建,他们当时站的地方,就是一个陡峭的山坡上。
倪正当时爱张玉娥爱得失去自我,一句:“好,你可要说话算数。”
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后来命是捡回来了,双腿却断了。
倪家两老就倪正这个儿子,哪里肯罢休,非要张玉娥以命相抵。
后来倪正极力求情,两老才放过了她。
同时也提了一个要求,让张玉娥给倪正生一个儿子,他们就不再追究这件事。
张玉娥不愿意,老两口花钱直接让人把她绑回了深山老林,直到她剩下倪健康,以及张家拿来200块钱,才放她离开。
这件事张玉娥本就理亏在先,张家也不敢闹大,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直到几年后,老两口病逝,倪正又整日瘫在床上,倪家的女儿女婿便带着孩子闹上门来。
至于结果如何,她没有再细问。
夏景宸两夫妻当时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她才无意中听说了当初倪正这件事情,以及当初夏景宸是如何被张家算计的。
爷爷以前教导她,人欺人天不欺人,她想就是如此。
*夏倾沅从警局出来,正好看见一辆车停在路边。
沈奕舟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正倚在车门边,他单手插进裤兜,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手表,十足矜贵公子哥的样子。
路过的莫说小姑娘,就连上了年纪的大娘,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夏倾沅看着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像是有感应般,沈奕舟忽然朝她的方向看来,两人的视线在滇城干燥的空气中相接,就连时间都停滞了一秒。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沈奕舟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被安放下来。
仿佛他是她的港湾,是她随时可以降落的宽阔土地。
沈奕舟站直身体,走了过去。
夏倾沅一步步走下台阶,直到最后一级,朝他伸出手。
沈奕舟意会,拖住了她的手,夏倾沅就着沈奕舟的力道,跳了下来。
她笑着问他:“特意来接我的?”
沈奕舟点头:“是的。
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跟我家媳妇呆过。”
夏倾沅一听,就知道他在开玩笑。
他不过是担心她会因为张玉娥的事情心情受影响,才特地来找她罢了。
她心里最后的一点阴霾被驱散,笑容扩大,娇嗔了句:“少来。”
沈奕舟拉过她:“走走,带你出去兜兜风。”
夏倾沅莞尔:“你不上班了?”
沈奕舟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班哪里有我家媳妇重要。”
夏倾沅钻进车里,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今天嘴巴是抹了蜜吗?”
沈奕舟从另一边上来,靠近她,道:“有没有抹蜜,你亲了不就知道了?”
说完,没等她反应,在她的唇瓣上亲亲一啄,然后迅速放开。
夏倾沅吓得屏住了呼吸,耳尖都红了起来。
双眼乱撞,生怕车窗外的人瞧见了去。
沈奕舟再次侧过身,靠近她。
夏倾沅直接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唇:“这是在外面。”
沈奕舟不由得轻笑出声:“我不过是想替你系安全带。”
说着,安全带被沈奕舟从夏倾沅座位另一侧扯出来,又利落地扣好。
看着他戏谑的眼神,夏倾沅瞪他一眼:“明明是你误导我。”
沈奕舟笑笑,发动车子:“坐稳了,我们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