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携着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夏倾沅有些感慨。
方才的治疗让她出了一身的汗,沈奕舟等到她的衣服慢慢干了,才带着她出了医院的大门。
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唇瓣也是没有消下去的牙齿印。
她感叹道:“今天看见黄医生看报告的表情,我都有点自暴自弃了。
我就想,如果真的不能生,那就不能吧。
以前总想着这辈子一定要替你添个一男半女,这几乎成了我的一个执念。
但经过这次,我也想通了。
都说夫妻老来伴,我们不就是这样吗?
父母和子女之间,本就是相伴一程。
子女会长大,父母也会老去,最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也只有结发的老伴。”
她看向沈奕舟,眼角有些湿润:“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我们始终不分开,才是最重要的。”
他去楼下找医生的时候,她坐在门口,担心他的心,一点也不少。
那时候就在想,要什么孩子,她有他就够了。
沈奕舟十分动容。
他握住她的手,身边的人来人往,他看向她的眼神始终清澈如一。
他道:“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你要记住,我会一直爱你,不管身在何处,都会爱你。”
周遭的热闹忽然安静,她的整个耳朵,都从听得到他的声音。
嗓音低沉,说着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夏倾沅看着他的眼眸,有一瞬间莫名的心慌。
她哽声道:“我也爱你。”
这句话,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有勇气说出来。
在下一刻,沈奕舟将她揽入了怀里,紧紧抱住。
他们的举动,引起了周围的人目光的停留。
可是当他们的视线落在两人脸颊上的泪痕后,都默契地没有上前打扰。
或许是一对俊男靓女,遇到了特别难过的事情。
在这喧闹的大街,身边无数的人,见证着他们的爱情。
*第二天,他们就动身回滇城了。
褚星宇依旧和他们一起。
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从后视镜看了眼夏倾沅和沈奕舟,视线又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们昨天去医院,他是知道的。
沈奕舟没让他跟着,他便没有去。
会找闵医生的,估计不是一般的小病。
也不知道,夏倾沅知道了沈奕舟的病情,会不会难过。
他想,他们的感情那么好,一定会难过的吧。
小刘倒是一脸的轻松。
快四天没见到老娘,也不知道她自己在家怎么样了。
待车子开到家门口,沈奕舟就放小刘回去了:“直接把车开回去吧。”
小刘的高兴溢于言表:“谢谢秘书长!”
两人进屋没多久,林冬秀和沈奕霖也回来了。
沈奕霖一见到他们,既是端茶倒水,又是围着他们兴奋地问东问西。
沈奕舟笑道:“等过段时间,也带你去省城玩好不好?”
沈奕霖一听,高兴地大叫:“太好了,谢谢大哥!”
当初从溪水村搬到滇城,就足够让大家羡慕。
现在还说去省城玩,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夏倾沅拿出一个蓝色的画着图案的书包,道:“这是给你买的。
再过一个星期,你就要开学了。
以后可要用功读书,知道吗?”
沈奕霖看见书包,本来高兴地要接过去。
可是一听夏倾沅的话,直接抱着脑袋要哭:“大嫂,你不要再提醒我这件事了!”
林冬秀笑道:“你大嫂不提醒你,你就快玩野了去。
这几天,也没好好学习,光顾着玩了。”
闻言,沈奕霖几步就跑到了门口。
对着夏倾沅故作生气的脸,道:“大嫂,小胖找我去玩了,我先走了啊!”
说着,一下子就跑没了影。
林冬秀见沈奕霖走开了,才问道:“你们这次去省城,可还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她其实是看到了袋子里一包包的中药材的。
她在猜想,是不是沈奕舟的病更严重了。
黄医生开的药,是需要每天吃的,所以瞒不了太久。
夏倾沅看了眼沈奕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心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告诉林冬秀她不能生孩子的事情。
只是老人家对这个问题都看得重,她不知道林冬秀知道后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沈奕舟道:“这些是医生给倾沅开的。
我去检查的时候,也顺便带倾沅去做个体检。
省城很多人都习惯调理身体,所以医生也给倾沅开了一些药。”
林冬秀对沈奕舟的话向来是毫不怀疑的,点了点头,道:“这样也挺好。”
等身体调理好了,说不定就能一次生个大胖小子。
沈奕舟在夏倾沅的手背上拍了拍,唇角微弯,示意她就按照他说的话默认这件事。
夏倾沅心下感动,也勾了勾唇。
她知道这件事不可能瞒一辈子,但现在还有希望,她就不想这么快认输。
如果将来真的没有办法,那她会亲自告诉林冬秀的。
*晚上夏倾沅在房里的地毯上做护士教的操。
沈奕舟坐在房间床脚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时而看看书,时而看看她,十分悠闲自在的样子。
夏倾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好看?”
沈奕舟点头:“自然是好看的。”
夏倾沅继续白他:“你去书房看书去,不要影响我发挥。”
闻言,沈奕舟笑了。
声音低低的,十分悦耳。
他道:“我怎么就影响你发挥了?”
夏倾沅一边压着腿,一边道:“反正你在边上就是影响我了。”
有些动作,她做得并不标准,尤其是下腰和压腿。
她感觉,黄医生的这套操,和上辈子她在电视里看的瑜伽和太极都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结合了两者的优点来创造的。
对于初学者来说,实在是有难度。
所以,她猜想自己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别扭,说不定因为用力,五官都挤到了一块。
“哦?”沈奕舟放下手里的书,站了起来。
他走到夏倾沅的身边,双膝跪在地毯上,弯下腰,忽然凑近她:“那这样呢?是不是也会影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