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罗妮卡的声线好听到像是AI合成语音,每个音节激起的涟漪,都是在空气中波动的精灵:
“不,不是什么机密……交战双方怎么可能问对方机密呢,自讨没趣还浪费时间……你就没有恨过hAc,文明联盟?从来没有过?”
“恨。恨有什么用,自讨没趣还浪费时间,该我了,是你为百殇提供的信息战运算力?”
“喂,这算是机密了啊喂,咳,只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一直一起行动,互相配合着的。”
“……好吧,你来问。”
“……咳咳,我怎么说你真就真怎么信啊?”
“嗯?这算是你的问题吗?”
维罗妮卡有情报评价茉维依性格‘天然呆’、‘容易被带歪’,现在看来还真就没错,但这些话自然不可能说出口来。
“不算当然不算!咳咳,你为什么会跟白莫邪走到一起?一见钟情吗?我们情报表明,你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白莫邪刚进入坟场,都还没到第二星汉京报道,你就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找上了他,当时你已经退役了……”
“我退休了,但hAc还是为我提供了服务,我寻找特定大脑特征波纹的存在,出现了就会第一时间报告我,银河帝国的文化中,来世的说法很多,但我相信轮回转世……我怎么说你怎么信吗。”
“信,当然信,确实跟桑都司的大脑特征波纹一模一样,这种概率虽然不为零,但全人类历史上也没出现过几例……就这算是‘轮回转世’,还不如清除记忆了转生。”
“你信就行,该我提问了……所以你们反物质技术都是一起的?八始归、牙一芽乐园、阿法迪拉、百殇、现在反物质世界那边……”
“你这提问问的,反而暴露了自己情报了啊。”
“嗯?”
“没事……这么说吧,当年有多少超级武器计划,现在暗地里就有多少还在进行着,明白了吗。”
“不明白……那,你提问吧。”
“如果我们让白莫邪加入我们,你会跟着加入过来吗?”
“当然。”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们作对?以后说不定就是统一战线了啊。”
“现在没有加入你们,那你们就是敌人,已经超时5分钟了,你们让我跟老公少相处了5分钟。而且该我提问了。”
“……行行行,你问吧。”
“你们如何利用反物质原理定向干扰我传送的……算了,这个你也不会告诉我,那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是要把我困在这里,不让我去接老公的话,那你就永远是我的敌人。”
“银河帝国已经崩溃,自己放权,三维国体,不知道放弃除军事外全部国家权利,就是丢了国家,跟被侵略占领了没区别?他们羲家六万还是几十万族人又如何,比例在军中1%都没有,军队由人组成,人来至地方,地方处于原来的政治文化圈下,原来是哪国的人依然是哪国人……现在银河帝国已经崩溃了,扇区舰队是真不过来救援萤初院?就一纪律机关,能有多少人真忠于羲家的?”
“这是你的回答?明白了,你是在说服我先背叛吗?哼,不可能的。”
“我以为我们会有共同语言,但看起来,不说成为朋友,但至少能够沟通……但现在看来,从最开始我就想错了,我们的出发点根本就不一样——你根本不是愤世嫉俗,只是注意力全部都在一个人身上罢了……想不到现实里真有你这样的人?我以为只会出现在言情电影里面。”
“感谢你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目的,那么,再见……”
“偶像立于高台之上,光芒万丈,引导世人,然而他根本看不见前途。
将之打碎,才发现只因他自己光芒太过夺目,甚至耀花了自己,以至于根本目不睹物。
看他那不再发光后的双眼,里面充满了惶恐与不安。没人能引导另外一个人,除了他自己。
但是,你塑造了现在的我们,又将我们赶入深渊,历经炼狱在痛苦中求生,绝望中生活,涅盘重生为信徒。”
“这就是全文了吗?从最开始香菲儿拿到手的威胁信开始……”
“威胁信?我们只是把我们的理念传达出去罢了,多告诉你一些事情吧,免得你觉得跟我说话很亏——6月1日狙击香菲儿的狙击手就是我。”
“132r4w?”
“还没正式展开行动啊,又在军方眼皮子底下,这么重要的任务,只能我亲自出马。”
“我看过现场还原,多维度全息推导,找不到任何证据,除非你给出直接证明,否则我不会相信。”
“哈,想什么呢,都开战了,还想骗我自曝?想自首也不是找你啊,小丫头。”
“都开战了,攻击帝国舰队罪名成立,干脆把所有罪行都坦白了,也无所谓吧。”
“……你到底是在怎么样的人际环境中长这么大的?算了,反正你们的人也跟我交过手了,带翅膀的那只,天使族,应该是超脑来着,是叫‘裘莉安’来着吧,这个名字、外貌的人,出现在你们团队里,有点不可思议的,居然还能让她上台跳舞,呵哈哈哈——”
“12日的特别演唱会你也在?”
“在的,我一直在八音翼社呢,还特别选在你心上人的后面几排……当时他身边的女孩子好像不是你呢,是个黑头发的姑娘。”
“叫白无双,是他妹妹,社交信息你应该自己看得到。”
“嘶,你怎么好像一点不吃醋的样子?这么大大方方,我这边就尴尬了啊。”
“嗯?我不喜欢吃酸味太重的调味料……我们已经不用再继续对答游戏了吧。”
“……”维罗妮卡又是一阵无语,“也罢,之前很想直接击毙香菲儿那丫头来着,无论是132r4w,还是迦兰共和国地下党,我都不喜欢……但后来听到她的那首《未完成的歌》,没杀掉她是对的。听着很有共鸣。”
“确实跟你们那理念威胁信基调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