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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看看,承先你在这儿等我!”
房承先这嘴张开,话还没说出口呢,徐敬真反身就直奔门口,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儿。
房承先无奈的对着一旁的多寿说:“我知道自己个儿这身子不得劲儿,正想说让他不必顾忌我呢,他倒是不等我这话说出口,就直接跑了。”
多寿在一旁先是往楼下那已是被巡街控制住了的人群里头瞅了一眼,才回过头给房承先回话:“郎君,徐三郎君也是担忧李三娘子罢了。”
房承先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只又往窗前探了探身子,想看看那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母他们见巡街控制住了场面,这才止住了往铺子里退的脚步。
这铺子的掌柜的这会子正带着几个伙计上前,想要赶紧让那几个参加比赛的女娘往出走,好离开那已经拿出长刀与拿着带血的杀猪刀的妇人对峙的地方。
可不知是什么样儿的举动刺激到了这壮实的妇人,她突然举起杀猪刀往那五个女娘那儿砍去。
周围的人群立马叫嚷了起来,几个伙计一看害怕的连那几个女娘都不管了,只顾着自己想要往后退。
巡街一见,哪里能让这壮实妇人伤人?
只见其中一个巡街厉声喝道:“住手!”
可壮实妇人好似疯魔了一般,还是直愣愣的往那五个女娘处去,并举起了手中刀,对着其中一个女娘砍过去。
人群里头胆小的妇人不敢继续看下去了,只喊叫着别过头去,怕看到那女娘血溅当场的惨状。
“噗嗤”两声过后,就是“当啷”的刀落地的动静,然后就是好似泣血的兽叫在众人耳边响起。
“啊!俺要杀了你!杀了你!
啊!你这个狐狸精!俺要杀了你!杀了你!”
待得刚才不敢看的妇人再转过头来的时候,那壮实的妇人已然被巡街反剪双臂,踢了膝盖窝跪在了地上。
杀猪刀自然也掉到了地上,不过地上还是有两处血迹。
李三娘当时先是捂住了露珠儿的眼睛,然后她自己挣着眼睛倒是看了全场。
说时迟那时快,在壮实妇人往那五个女娘之中的一个砍去的同时,巡街的长刀也砍了过去,只不过,巡街的刀是去挡杀猪刀的。
但当时太快了,巡街的刀只格挡了一下,并未完全把杀猪刀挡住,所以,还是让杀猪刀划伤了其中一个女娘。
巡街出的第二刀砍在了壮实妇人的胳膊上,止住了她的脚步,杀猪刀落地后,另一个巡街就直接上前,踹了妇人的膝盖,然后再反剪了妇人的双手,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待得李三娘听得壮实妇人叫骂的时候,时间不过才过去三四息罢了。
李三娘咽了口唾沫,心中想的却是:“巡街这钱不好挣啊。”
第二个想法是:“巡街这刀真是把好刀啊。”
“阿娘?阿娘?”
露珠儿刚才被李三娘捂住了眼睛不说,还直接把她往自己怀里藏,是直接埋在了李三娘怀里的,然后被李三娘紧紧的箍住了的。
这会子露珠儿该是觉得憋得慌了,才叫了李三娘来。
李三娘赶紧松了松了怀抱,把露珠儿的头从自己怀中解放出来,再颠了颠她,换了个姿势,让她能在自己怀中坐的舒服一些。
露珠儿就是个小孩子,那也是有看热闹的天性在的。
危险解除,李三娘也就不限制露珠儿往那边儿张望了,因着她自己也好奇这到底是怎的了?
除了那女娘呜呜咽咽的哭声,再有地上的两摊滴沥的血迹之外,其实现下场面也还好,没什么不能让小孩子看的。
哦,至于那壮实妇人难听的叫骂,其实李三娘倒觉得不算太脏,李家住的巷子里平日里有那吵架的妇人骂的可比这脏多了。
李母和李三娘都有告诉露珠儿可以听,但不能学着骂人,露珠儿是个乖小孩,这点儿还是让人放心的。
所以,李三娘也不禁止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往那边看。
听着那壮实妇人的意思,该是参加穿针比赛其中的一个女娘生活不检点?
要不然不能喊出狐狸精这般侮辱人的词儿来。
其实,这一会子,场中已经又有了一些进展了。
被杀猪刀划伤了手臂的女娘,还划的不浅,都透过衣衫渗出不少血来了,地上都滴沥了一些来。
而也是胳膊上挨了一刀的壮实妇人,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就算她跪地的那一块儿地上也滴沥出了一滩血迹,都没耽搁她嘴里的叫骂。
壮实妇人被迫跪在地上,现下已经让巡街找了绳子把双手反剪着绑了起来了,也仍旧在叫骂着离着不远的那个同样胳膊上受伤的女娘。
“啊!
俺恨啊!
恨破天去啊!
你个贱人!你就是那狐狸精变得,你是妖怪,阖该架把柴火烧死你!
你勾引俺男人,你......”
巡街也是头一次见都中了一刀,流了那么老大一滩血的妇人还能有精神叫骂的,只得找了布巾子给塞到了妇人嘴里,让她安静些。
而被杀猪刀划伤的女娘这会子正摊倒在地上哭呢,掌柜的站在一旁先是对着巡街低头躬身行礼感谢,又指挥着伙计赶紧去找医师去,还要安排人疏散人群,这虽然没死人,但毕竟流了血了,这穿针比赛如何能举办的下去?
围观的人群里头倒是有那热心的,听掌柜的说若是能帮着照顾一下这捂着胳膊摊倒在地上的女娘,回头就给感谢,去铺子里买东西打五折来。
“我毕竟是个男子,这上前也不大合适,刚才敲了铜锣喊了,这女娘的家人没一块儿来啊。”
然后离得近的围观群众里头就有俩婆子上前来,一左一右从地上拉起了吓得腿软了才摊倒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胳膊的女娘来。
四个巡街,一个专门看着壮实妇人,一个跑去叫专门处理事儿的捕快去了,剩下两个在维持秩序。
这大概是人类的天性吧,就是爱看热闹。
现下有危险的壮实妇人已经被制服了,没了受伤的风险后,本来都想着赶紧逃窜离开的人群,现下也一个个的都不走了,全都停住了脚步,就站在当口儿看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听着叫骂狐狸精来,该是那女娘抢了这妇人的郎胥了吧?”
“你这话说的,咋不是那郎胥背着这妇人偷人呢?”
“嗐,你看这妇人的样子,肤黑不说,还是个蒜头塌鼻子,长得又如此肉厚,她的郎胥能找上那女娘,该很是能理解的。”
这人说了这话后,他身旁的妇人都用鄙视、不屑的目光看向他,“我说的有何不对?”
“你这人好不知理?
通奸可是违背律法的,那是要去蹲大牢的罪。
你竟然还说能理解?
怕不是你就是和人通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