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临郡内。
又开始爆发了新一轮的征税行为。
上个月缴纳了十万两赋税,那么这个月同样要缴纳这么多。
所以,当新一轮的赋税开始时,抚临官府又开始大批量的征税了。
起初还好,手段没有太过激烈。
可到了后面,收不上来税,官府也都急了,开始到处派人镇压,搜家,强行收税。
抚临郡的百姓们,再次苦不堪言。
上个月,有徐姑爷亲自出了十万两,可每个月不能都由徐姑爷来出吧?
所以,百姓们又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情绪。
……
赵家村。
这里新一轮的征税,又开始了。
赵家村的村民,在主簿的镇压之下,无比憋闷的交了税。
当然,是被强行抢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用作抵税的。
所以,当看着一片狼藉的家里,这些百姓们的愤怒,到了极致。.qqxsΠéw
赵家村有一个泼皮无赖,名叫赵东。
赵东平日里就打架斗殴,凶狠无比,此次抗税,却被官兵打得鼻青脸肿,家里值钱的都被抢走了。
就连来年的种子都被抢走。
赵东彻底爆发了,纠结了几个同样混不下去的泼皮无赖,当即对官兵发动了进攻。
当天夜晚,在杀了几个官兵,抢了些钱后,连夜躲起来了。
而类似的事情,也在抚临郡中不断的发生。
……
东城。
赵大户家中。
赵大户因交税一事,被逼的苦不堪言。
这群大户,官府虽然不敢逼的太急,可是他们交得多啊。
再加上徐七舟搞了他们一顿,让他们雪上加霜,如今要掏出这么多钱来,却显得十分困难。
所以,赵大户一拖再拖。
终于,陆知府亲自上门,笑着讨要钱财,赵大户只能给了。
给了钱财后,赵大户心疼不已,将所有的家奴全部都召集了起来。
他站在内堂,望着下面跪着的家奴们,沉声训话道:“从今往后,你们的工钱减半,赵家底下的佃户,收成再提三成。”
赵大户发话,这群家奴顿时不满了。
毕竟谁的钱少了,心里能甘心的。
本来每个月就只有几十文钱,要是再减半的话,那还能剩下多少啊?
所以,他们纷纷都心怀不满了。
可是,索性还不会饿死人,勉强能忍得了。
于是,家奴们忍了。
而当赵家的家奴们,带着这个消息,前往通知赵家的那些佃户时,那些佃户却受不了了。
一间民房外,几个家奴站在门外,深夜通知赵家的佃户,要求提高他们一成的粮食。
那些佃户,本就苦不堪言。
他们没赶上徐七舟收人,只能来给赵家当佃户,如今听见赵家又提高收成,顿时脸色大变。
一个个都十分不情愿。
“你们能不能再跟赵老爷所以说,我们活不起啊,要是再多交三成,让我们怎么活?”
“是啊,我还有一家人要养活啊。”
“这几亩地,上交了那么多粮食,我们不够吃啊。”
佃户们纷纷不满起来。
可是没有办法,这是赵老爷定下的规矩,那些家奴心中也憋着火气,所以对于佃户们的要求,几乎是弃之以鼻。
“我可告诉你们,现在之路大人到处镇守税务,你们不多交点,难道还要赵老爷自掏腰包吗?这上仇恨都是便宜你们了,我们的工钱,都肩膀了呢。”
“别吵了,赶紧把收成交上来,否则回去告诉赵老爷,多了你的佃。”
“对。”
这群家奴,没地方撒气,就来搞佃户了。
而那些佃户,被上层搜刮了一层,本就心中十分不满,如今看见家丁如此嚣张,还口口声声还要夺了他们的田,一时间路负重少。
其中有个脾气暴躁的一个青年,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一拳朝着赵家的家奴狠狠打了过去。
“交你娘的税。”
“给老子吃屎去。”
拳头之下,那家奴被砸中面门,竟当场死了过去。
其他家奴吓傻了,一个个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跟那佃户壮年干架。
然而,那佃户拿起铁球,一通乱砸,知道把那些家奴砸的逃之夭夭,这才冷静下来。
“哈哈哈,我上有老,下有小,赵老爷还要夺收税,不活了,活不下去了。”
“我这就去官府自首。”
类似的情绪,在整个抚临郡中迷茫。
这样的惨状,还在一幕幕地上演。
抚临郡,至此都乌烟瘴气。
丑恶之下,各种压迫,欺压都出现了。
当然,有压迫,就有反抗,百姓们,底层人民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没了粮食,没了活路,就会有人站出来反抗。
而现在,他们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临界点。
这一夜,徐七舟在送往粮草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现而今,每天都会有人跪在徐七舟的服务地外面,恳求徐七舟带他们造反的。
但是,徐七舟都没有答应,之当做没看见。
进入府邸后,姜迎和小月已经备好了饭菜,等着徐七舟来吃了。
徐七舟洗好手,拿起碗筷坐下,笑着道:“大家快吃吧。”
姜迎颔首,拿起碗筷,大家开始吃饭。
只不过,姜迎表现得却有些沉闷。
她还没吃几口,还是放下碗筷,看向徐七舟。
“时机已经到了,现在整个抚临郡已经乱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起势?”姜迎郑重道。
徐七舟看向姜迎:“娘子,这就等不及了?”
姜迎沉吟片刻,望着徐七舟道:“以你所见,应该怎么办?”
徐七舟沉吟道:“自古以来,造反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姜迎摇了摇头:“不明白。”
徐七舟道:“别看已经有很多人活不下去,想要造反了,可总有那么一些人,还没被逼到极致。”
哪怕现在,大部分人想造反。
可还有那一小部分,怎么办?
所以,不妨等一等,等到大家所有人,都不满官府,再说!
眼下,徐七舟想做的,还是等。
姜迎颔首:“现在还没到极致吗?很多人都已经家破人亡了。”
徐七舟轻轻摇头:“没有,远远没有。”
“现如今,不满的仅仅只是佃户,那些自耕农,大户人家的家奴,同样属于底层人民,他们还在忍,你发现了吗?”
姜迎闻言,顿时怔然。
她看向徐七舟,忽然有点明白,徐七舟为何还要再等了。
徐七舟笑着道:“还没到时候。”
“大户人家的家奴,唱戏的戏子,脚夫,自耕农,这些三教九流的底层里,依旧有许多不愿反的。”
“只有当他们全都想反,我们才能凝聚这股势,才能将大家的心都聚拢在一起,到那时候,抚临郡才会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