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脸老道好生厉害!”
安乐宫中,太皇太后阳魄归位。
等到她肉身上的感觉回归,太皇太后只觉身体骨骼有了偏差。
在被镇元神君那一扇中,她阳魄被影响,从而导致了阳魄与肉身不一致的情况。
她身体如筛糠一般来回颤抖,等到数秒后才止住,从而让阳魄归位稳定。
“他那一扇能摧毁外墙,这显然融合了武术,能打击我阳魄则是融合了咒法,但偏偏又以袖施术,能力当真是古怪之极!”
再次回想起镇元神君那一扇,太皇太后只觉对方手段难解。
这并不属于纯粹的术,而是糅合了太多能力,对单修术法又或武术的修士来说,对方总有一种能耐让人难于防住,从而会被对方一招制约。
或同时拥有武术和术法的能耐,或拥有稳固神魂守护自身的法宝,又或具备超出镇元神君的修为法力,从而才有可能破得了对方手段。
而太皇太后当时完全不满足这种三种条件,若对方当时下狠手极有可能留下她。
稳镇安乐宫多年,太皇太后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命不由己。
“需以万里江山图稳我神魂,又取河图守我身躯,而后催动九龙鼎才有与之对法的资格!”
在自身能耐不及对方的情况下,若双方产生交恶,太皇太后也只能依靠宝物进行强化。
“若他也有法宝,那又该如何?”
若这种对手仅限于法,太皇太后依旧有破的可能,再叠加上长安城大修士袭杀,这种高手也能成为刀下魂。
可若这种对手不仅仅擅法,还拥有宝物,又或具备快速脱离打斗范围的能耐,对方或实力难测,又或会纠缠难斗。
太皇太后来回思索,只觉当下对这种难知底细的大修士无可奈何。
倘若时间早二十年,她还会联合景帝等人试试手,让对方知晓长安城的规矩,如今的她没有了半分心气。
太皇太后已老,而新帝则是年少,一老一少的大汉王朝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也让太皇太后没了任何念头。
“嫖儿,东方朔宅子里来了一位大修士,你亲自去送一份礼过去尽地主之谊,不可怠慢了人!”
诸多念头消退,太皇太后也只剩下了和善友好。
她呼了窦太主办事,窦太主闻声而来,脸上还带着几许难于置信。
窦太主当然很清楚太皇太后这种表态的意思。
如果并非熟识的大修士,太皇太后这么说便是屈居下风服软,这证明着这位大修士实力超出了太皇太后,甚至让太皇太后感觉凭借长安城本土之利也难于针对又或得不偿失,才会派遣她亲自登门拜访。
“东方朔哪来的这种关系?”窦太主问道。
窦太主对张学舟不陌生,她不仅与张学舟见过数次,张学舟太中大夫的职位也有她参与探讨。
窦太主清楚张学舟这号人,但她对于张宅有这种大修士难于理解。
山窝窝里难出金凤凰,大修士或寻福地养生,或占据权势高位,没可能入住到长安城一幢宅子中。
“要么是东方朔后面有势力照拂,要么是东方朔擅长结交,又有识别的慧眼,才会引来这种大修士”太皇太后思索后道。
“就他那种身体也有势力照拂?”
窦太主不可置信否认了一句。
张学舟的履历可查,对方修为不高又有病,窦太主觉得谁家势力看上张学舟简直瞎了眼,也就新帝年少才会将张学舟这种人看成宝。
“若没有势力照拂,那就是他很擅长和一些大修士打交道”太皇太后沉声道:“你不要忘了李道长是怎么被请来的!”
“那个李少君……”
“李道长是有能力的人,只是缺乏运势虎落平阳才落到当下的情况,你不可对李道长无礼,而且我观测到李道长和那位大修士短短时间已经较为亲密,应该是获得了对方的认同!”
太皇太后深信李少君,将李少君看成了救命稻草。
窦太主则是对李少君存在一丝异样感,总感觉李少君有些故弄玄虚的地方,只是窦太主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等到太皇太后警告了一声,窦太主顿时将诸多心思都收敛了回去。
“那我明日备一些上等的酒水、肉食、绸缎罗衣等前去东方朔的宅子,登门造访拜会一番,若对方有意,我们再设宴款待!”
窦太主将事情应了下来,又做了部分安排。
这种安排让太皇太后极为满意。
送多少礼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对方看到长安城的态度,从而也获得对方的态度。
“一定要注意礼节!”
窦太主起身时,太皇太后不免还叮嘱了一声。
“知道了!”
窦太主身体微微躬身,而后在大殿中有着极为快速的步出。
“娘身上的恶臭又浓郁了一些,李少君压根没治好娘的伤势,反而让娘伤势在恶化,这以礼相待有什么用?”
窦太主皱了皱眉头。
她倒是不介意亲自登门拜访这种事情,但她觉得太皇太后病患已深,结交什么大修炼者都没作用。
想到安乐宫倒塌,她心中不免也有几分惶惶,难于确定自己将来是否能接替太皇太后。
论威望,窦太主要差一筹,论实力,窦太主同样差一筹。
这种差异在平常不显,但在刚需时就很要命。
窦太主当下唯一的优势是当朝皇后是她的女儿,拥有了这种关系,哪怕皇太后也只能和她称姐妹。
“皇太后家族有三人封侯,四人封王,又有三人封了公主,她家族实力扩张得很快,我与她联手应该能撑一撑,直到我们根基稳固!”
窦太主短暂片刻的思索,她本想回自己宫殿等待明天的拜访,随后又转向了皇太后所在的长信宫。
作为同气连枝的两方,她有消息显然是会和皇太后共享,也便于彼此探讨决议。
此时的时间非常充足,意外前来长安城的这个顶级大修炼显然值得双方共同商议。
她袖袍一挥,身体双脚离地两尺,而后在宫殿中飘飘荡荡,朝着长信宫方向飞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