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一抬头夏弥就愣住了。
“杨……杨师兄……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站在小巷子外面的杨闻念很明显也有点愣，直到夏弥打完招呼他才反应过来，“啊……碰巧路过……”
夏弥的眼睛灵巧地转了一圈，她立刻反应过来杨闻念并不知道刚刚在尼伯龙根缝隙里发生的那场战斗还有那些对白，但是很明显杨闻念说的什么‘碰巧路过’也绝对不是什么真话。
夏弥很清楚地察觉到了杨闻念背后人群里的一个瘦瘦高高穿白色休闲服的男生是和他一起来到这里的，而且现在正在装作一个路过的路人一样混在人群里远去。
他的表情和动作都很自然，即使是克格勃最顶级侦查意识的特工也绝对看不出来在前半个小时里他一直和杨闻念在一起。
至于夏弥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小鼻子抽了两下，从那个男人身上闻到了杨闻念的味道……
而且他是混血种，虽然血统藏得很隐蔽，但是不可能瞒过堂堂一位龙王。
但看破不说破，夏弥除了觉得那个男人有略微眼熟好像在那里瞥见过几眼之外也对他没什么兴趣，所以确认杨闻念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后就放松了下来，“那杨师兄你要和我一起去找师兄去吗？”
“他们就在后面的琉璃厂看古董呢！”夏弥用手指向不远处古色古香的长街。
“不了，我还有事……”杨闻念摇摇头，“你去找他们吧，顺便帮我提醒一下他们别玩太晚，今晚秘党中国分部有宴席接待我们，别光顾着在外面玩迟到了。”
“好！”夏弥重重地点头，“那宴席几点开始？”
“不出意外应该是八点。”
“都有谁会来呢？”夏弥问。
“秘党中国分部四个家族的家主肯定都会到。”杨闻念说，“秘党本部的几个重要人物也都会到，比如昂热和贝奥武夫，可能还有庞贝，毕竟陈墨瞳的父亲今晚会出席，他可能来和陈家家主谈一些事情，比如他们俩的婚事之类的。”
“人好多啊！要谈的事情也……也好大啊……路师兄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算了不管他了。”夏弥惊叹着，然后瞬间转移话题，“那贝奥武夫先生都来了，李书文李老爷子也会来吗？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纪多的过硬交情吗？！”
“……”杨闻念沉默了一瞬，但李书文是他师傅已经是大半个混血种社会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他除了在心里暗骂两声给凯撒装窃听器窃听走这件事情的加图索家族之外也没有任何办法。
“对，我师父也会去，但估计不会从头到尾出席，他大概会自己找一个认为合适的时间去随便唠上两句正事就离开吧，和那些老家伙为虚与蛇不是他喜欢的对话方式。”
“好！明白了！”夏弥激动的举起手，“很期待能让李老爷子给我签个名！杨师兄你一定要帮我给老爷子求个人情啊！”
“好……”
“那我去找师兄了！”夏弥摆着手从杨闻念身边小跑了出去，“那杨师兄晚上见！”
“晚上见……”杨闻念对着夏弥的背影招招手，等到她混入下午琉璃厂拥挤的人群消失不见之后才回过身慢慢地往外走。
转过两条街口，那个白色休闲服仿佛外地来京游客一般的男人从90°相交的路口里走出来，脚步没有停缓地调转好方向，很自然地与杨闻念肩并肩。
“刚才那妹子就是夏弥？”男人声音里充满惊艳，“我为了刷毕业学分在图书馆泡了一整个学期，还是第一次见到今年的校花榜榜首！”
“这妹子漂亮的不像人啊！”
“不像人是什么意思？”杨闻念问。
“就是不像人的意思，人怎么可能长的这么完美？只有造物主神明的手才能捏出来这样完美无瑕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那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记得和神明打好关系，让他把你捏的帅一点。”杨闻念双手插进兜里，继续往前走。
“我要是投胎大概率是走鬼道的，帅有啥用？”
“为啥是鬼道？”
“我这言灵从影子来影子里去的，去拍鬼片都不用特效好不好？”顾文笙半开玩笑地说，“你的话一定是修罗道，整天想着怎么把神明推翻神座的家伙，放到印度神话里你就是那种接受了三相神赐福然后去把大天帝揍一顿最后被神罚打的万劫不复的阿修罗。”
“可是给了阿修罗赐福的三相神也是神，阿修罗就算打赢了帝释天也会被更强的三相神拦下来，他最终打不倒所有的神，会灰飞烟灭，然后等到下一个阿修罗出现挑战天帝，再等到下一个阿修罗灰飞烟灭……”
“总有一天会的，神话写到最后总要有个结局，古代人写不出凡人弑神的结局那就让现代人来写嘛！”顾文笙开的很阳光积极，他走到杨闻念身边，搂住他的肩膀。
“对了，刚刚夏弥学妹叫了三个师兄，一个是杨师兄、一个是路师兄，另一个直接就是师兄，这身份地位差距有点明显啊？那个师兄是谁？不会真像卡塞尔八卦论坛里说的那样她已经和楚子航是秘密恋人关系了吧？”
“你就不能在意点真正有用的东西？”杨闻念很无语地把他八卦的脸甩到一边，“与其讨论这个不如讨论下我们来琉璃厂的目的。”
“半小时前你着急忙慌地给我打电话让我来这边，说你在这里发现了尼伯龙根和影世界的缝隙，我连师傅的茶都没喝完，就借来启哥的车连闯好多个红灯开了过来，害得他只能打车回公孙家在京城的驻地。”
“所以你这几分钟的探查结果怎么样？找到那个联通影世界的缝隙了吗？”
“没有……”顾文笙摇着头，“你知道的，我的言灵‘影’能够在阴影中穿梭，比魔术师的大变活人真实的多。但其实本质是从阴影中潜入影世界里，然后再重新创造入口穿梭回现世界，用这种方式来实现瞬移和穿梭。”
“所以我对影世界的气息非常敏感，我可以肯定我的感觉不会出错，半小时前这里一定有影世界的大门被打开，虽然只有一瞬，但是几分钟我又清楚地感知到那扇门又被打开了一瞬。”
“而且这段时间里这个地方对应的影世界很混乱，混乱到我的言灵根本无法和那个世界沟通，更别提进去看一看发生什么了。”
“我只知道这短短的半小时里那扇门被打开了两次，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一次进去，一次出来。”
杨闻念说，“有人进去办了些什么事，然后办完了又出来……”
“不不不……”顾文笙说，“大概率不是人，人怎么可能那么自如地进出影世界？”
“我怀疑是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