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格陵兰阴影’事件幕后的黑手就是这个‘太子’？”公孙启看着他说，“闻念，此事当真？”
“我在卡塞尔学院的导师就是施耐德教授，当然当真。”
杨闻念说，“我向施耐德教授要过‘格陵兰阴影’事件的档案，它在诺玛数据库里的读取权限要求非常高，需要终身教授及以上的权限，就连施耐德教授自己都无法随时查看。”
“‘太子’在那时候就出现了，和这次一模一样，在一个混血种很多的网络论坛上发布一条有关龙族的信息，吸引爱看热闹的人比如那些欧洲美洲混血种，也吸引那些把屠龙当做使命的人比如秘党去查探这些信息的真伪。”
“格陵兰事件发生后，秘党这八年一刻不停地在网络世界里搜寻‘太子’的影子，但他就好像真的只是网线光缆里的一串电流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大地与山之王袭击卡塞尔学院那天他才再度出现，并且又带来了一条有关龙族的信息。”
“难怪……”公孙启用手摩擦着瓷杯，“所以秘党才会这么认真地对待，毕竟这个‘太子’的消息不得不去相信；也所以秘党中国分部才会这么配合秘党的行动，毕竟‘太子’预言龙王出现的地方就在中国分部老家里。”
“那师傅，还有闻念，你们打算怎么办？”公孙启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京城的，公孙家的大部队要等今晚还有后几天才能全部来到这里，他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好好计划过该做些什么。
李书文扫了公孙启一眼就继续喝茶去了，“别看我，我只是来当打手的。贝奥武夫觉得单凭秘党的力量胜负是个未知数，一直磨着我直到我同意出来走这一遭才罢休。”
杨闻念说，“我也差不多，跟着秘党的安排走。”
“大地与山之王是一个‘人类社会化’程度很高的龙王，她能渗透进人类的社会信息当中，寻找到昂热的踪迹，在六旗游乐园发动偷袭，以及在拉斯维加斯发动偷袭。所以这次‘太子’放出来的消息她必然也会知道，只怕比平日更难以露出踪迹。”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等其他组织势力公布自己掌握的信息。毕竟我们埋骨地对龙王的生与死都无所谓，而秘党、中国分部、汉高家族还有那个‘太子’对于龙王的在意程度都更深，混在他们里面去屠龙吧，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埋骨地就这一点不好……”公孙启叹着气说，“根本不在意‘父神’以外的其他任何事物。”
杨闻念嘴角往上抬了抬，像是笑也不像是笑，最终保持在了这样一个很微妙的表情，并没有接下来公孙启这句话。
他选择岔开这个话题，因为他知道同李书文讨论这个问题是讨论不出结果的，他在埋骨地执剑使的位置上坐了接近100年，很多事情他和杨闻念一样清楚，甚至更加清楚，只是这些事情是他的选择，就像杨闻念有自己的选择一样。
“话说师傅，小师妹为什么要过几天才来？今晚不是就有秘党中国分部做东的招待会吗？”
“那场招待会的参与者只有秘党中国分部、秘党本部和其余几个中国混血种家族，最多加一个汉高家族，你师妹他们并不在受邀之列。所以就定在了三天后来京城。”
李书文说，“因为三天后京城里会有一个混血种的比武大会，你们师兄妹三个都要参加，我会根据你们的真实实力以及最终的名次决定后续的训练计划。”
“比武大会？”杨闻念一愣，“这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事情？”
“在芝加哥那场汉高家族主办的宴会上定下来的，那场宴会他们签了不知道多少份合作协议，这次比武大会只是其中一个联谊的活动罢了。”李书文说，“苏家那个叫苏铸的老东西和我说的，他们听说贝奥武夫把我请出山之后高兴的不得了，连忙邀请我放我几个徒弟参加比武和其他混血种年轻人比试比试，我都答应了。”
“话说芝加哥的那场宴会你不是参加了吗？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就没和你说。”
“那场宴会我听到一半就离席了……”杨闻念摇了两下头，“你们都知道的，我对这种东西并不感兴趣，对于埋骨地、秘党、乃至其他所有家族组织而言，我只需要知道最后要我做什么就够了，中间的讨论与我无关。”
“一把这世上最锋利的剑，就做好剑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主座上的老人，那是赫赫有名的东方武圣李书文，是他的师傅，也是埋骨地六大首脑之一——
执剑使。
他只扫了一眼就低下头去喝茶吃点心，想了很久，最终也并没有问出这一句想问的话。
——“你说是吧？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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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5日，15:14。
西城区的琉璃厂是京城最有名的一条文化街。最早在元朝时候这里开设官窑烧制‘琉璃瓦’，后来明清时随着京城的扩张，这里被划到了西城区，瓦窑搬了出去，但是琉璃厂的名字却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而它之所以出名更多的是因为清朝时这里是很多汉人官员的住地，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全国各地进京赶考的学子们都喜欢在这附近逛书市，渐渐地琉璃厂成为了‘京都雅游之所’，笔墨纸砚、古玩字画都随之发展了起来。
即使到了现在，这里依旧是京城最闻名的古玩市场之一。
不过在去古玩市场淘宝贝之前，卡塞尔学院一众人先去吃了顿烤鸭，一直到现在下午三点多才吃完。
“嗝~味道不错。”芬格尔推开门走出来，敞开冬外套露出来风骚的花衬衫，“师弟，作为中国人你评价一下？”
“感觉和我在我家那边吃过的北京烤鸭差不多？”路明非没那么火气旺盛，他紧紧地裹着衣服不敢直面京城11月份的低温，“我没吃出来什么太多的差别……”
“啧啧……亏你跟我在卡塞尔学院品尝了一年多的美食，我还以为你已经进化成和我一样的美食鉴赏家了呢。”芬格尔对路明非的评价嗤之以鼻。
“学院的免费套餐也叫美食？”路明非皱着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