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比起加图索，更愿意看到罗曼诺夫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他挺直腰，拍了拍杨闻念的肩膀，领着漂亮的女孩儿离开了。
“你认得他们？”芬格尔终于凑了过来，满脸惊讶。
“艾莎尼·德·波旁，西班牙王室这一代唯一一位成年的王孙，西班牙波旁王朝的长公主；哈维尔·加西亚，西班牙皇家空军总司令，空军上将，西班牙王室警备团团长，欧洲贵族议会安理会常任理事成员，加西亚家族族长，西班牙国王亲封的巴塞罗那伯爵……”
杨闻念把仅仅抿了两口的香槟酒用两根指头夹住，一口气报完了一长串菜名，“你们欧洲人的名号有必要这么长吗？就差把整个家谱给摆上去了……”
“你记得真够清楚啊！”路明非也满脸惊讶，“我只能记得他是空军的将军，因为他的军服是白色的……”
“记忆力比较好吧，说一遍我就记住了……”
“等等等等！记忆力好不好的先放一边！”芬格尔插入到了这两位的对话当中，“听这语气，你俩都认识这位公主和这位空军上将？你们的社交圈什么时候这么高级了？”
“嗯。”杨闻念把手里的香槟递给芬格尔，说，“我们之前不是在马德里发生过一些意外吗，那场意外最终是被伊莉莎白·温莎以及西班牙王室解决的，当时西班牙王室出面的就是这位哈维尔·加西亚将军。”
“至于那位公主嘛……第一次见面是上半年的春假，我们和查尔斯一起去西班牙玩，在botin餐厅吃烤乳猪，很巧地遇到了这位艾莎尼公主，但那次她只是和查尔斯打了声招呼，和我们没有接触。”
“正式接触到也是在马德里的那次意外。解决完和俄罗斯人的冲突后，西班牙王室委托伊莉莎白阿姨邀请我们参加了一场宴会，西班牙王室主体成员、以及他们国家有名的混血种家族代表都出席了，我们在那里和艾莎尼公主认识的，她是西班牙的长王孙，是除了国王外那场宴会排第二的东道主，我们年轻人这边基本都是她在招待应酬。”
芬格尔很狐疑地看着杨闻念，“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会喜欢社交的类型，还是这种上层贵族之间的社交。但你好像和她还挺熟，你不会对西班牙的长公主有什么想法吧？”
“哪有……”杨闻念无奈地叹气，“我确实不喜欢这种所谓贵族的社交，但奈何那场宴会上有一朵交际花在啊……”
“交际花？”芬格尔愣神了片刻，而片刻之后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呼喊声。
“杨！看这边！”
查尔斯衣着笔挺，和宴会上大部分人的西装革履燕尾华服不同，他穿着繁琐但华丽的宫廷骑士服，手持一根纯白色的仪仗剑，肩上披着薄而轻飘的披风，披风上绣着鬃毛飞舞的雄狮头颅以及对着湿透怒吼的赤龙头颅。
“介绍一下！”他停在杨闻念身边，指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年轻人说，“这几位是瑞典王子、卢森堡王子、塞尔维亚子爵……”
“这位是杨闻念！对，就是之前你们总和我提到过说想认识一下的那位东方武圣李书文的徒弟，那个拒绝了‘秘党中国分部话事人’身份的超精英混血种，我妈妈评价他是当代的梅涅克·卡塞尔，就连凯撒·加图索都只敢说自己最多和杨打成平手甚至大概率会输……”
看着被交际花热情包裹住的杨闻念，芬格尔啧啧两声，拉着路明非往后退了两步，“有点恐怖哦，这阵仗换个一般人可真不一定撑得住。”
“所以说杨大侠不愧是杨大侠……”路明非小声说，“但我怎么觉得杨大侠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废话！换你被交际花强拉着认识一堆陌生人你也不开心！最多装一装表情的平静！”芬格尔把手里这杯杨闻念抿过两口的香槟倒进了旁边桌子上的引水渠里，又把空杯子随手放到了桌上，“还有啊，杨闻念可不喜欢因为自己是李书文的徒弟而获得别人的尊敬。”
“如果查尔斯介绍他的时候可以改变一下顺序，先提那些他自己取得的成就的话，也许他能更高兴一点。没有谁喜欢活在别人的影子下，哪怕这个影子是他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路明非看着杨闻念的背影，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活在李书文的影子下。凯撒也不喜欢活在加图索家族的影子里，可那是因为他和加图索家族关系极差，杨闻念又没有这样。
芬格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是要强的，他们所做的一切、那些荒唐、看起来不自知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多复杂的理由，仅仅是为了争一口气、争一点没有意义但又意义重大的尊严罢了。”
……
“所以杨大侠，怎么说？”芬格尔戏谑地笑着。
“他们要了我的邮箱，说要把我拉进欧洲贵族议会的私人论坛，还说要给我某个年轻贵族分区的管理员权限，那个分区的总管理是查尔斯，在他授勋为威尔士亲王、正式被确认为王储时，总管理身份由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位年轻人移交给了他。”
“欧洲贵族阶层的等级就是森严……”
路明非问，“加图索家族呢？我记得凯撒老大在贵族圈子里也混的很有影响力啊！”
“加图索家族发迹前只是一个在那不勒斯经商的家族，贵族身份都是靠钱买来的，还在和哈布斯堡家族闹掰之后被意大利国王撤掉了爵位。再之后就是在西西里岛当黑手党、后面吸法国波旁家族的血壮大，最后在秘党内一跃成为顶级家族，他一直都没有进入欧洲传统贵族的核心圈子，只是碍于家族实在太过强大的缘故，这些王子公主和凯撒的关系还算不错。”
“没有其他福利吗？”芬格尔并不在意这个网络上的身份，他是守夜人论坛的管理员兼卡塞尔校内情报组负责人，但在学校里照样混的惨兮兮的。
“有啊。还说我如果去欧洲可以直接去找他们，我会享受到最高规则的贵族礼遇，大概等同于国王拜访。”
“这么好吗？那岂不是顿顿都是国宴？”芬格尔舔了舔嘴唇，他有些心动了。
“大概吧……但还是不要吃国宴的好。”杨闻念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和查尔斯交谈正欢的年轻人们，“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出现在哪里，大概就意味着那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是柯南，也不是天灾，但我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家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