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目的是问一些事情。我觉得这些事问你最好。”
凯撒很诧异，“你居然有事情要问我？难道是问我白兰地要和热茶几比几兑在一起最好喝？”
在他眼里，杨闻念是个几乎无所不知的人。他坦言承认过自己在离开大兴安岭的林海前唯一的娱乐消遣就是读书，他仿佛从书里读出来了一个世界，一个扎根在他心里的绝对无法动摇的世界。
“我觉得和酒兑在一起是在侮辱茶……”
“可是欧洲就喜欢这么喝，我也不是很理解，但味道确实不错。”凯撒耸耸肩，“热茶的温度能够让白兰地更温暖，香味完整地挥发。而那股清新的味道能让酒的香气更加醇厚，仿佛那股芬芳能够一直停在口腔里。”
“不理解的话，干嘛要和他们一样呢？”杨闻念握住剩下半瓶的轩尼诗x·o的瓶颈，向后仰靠在了沙发上，“所谓自由，不是指你能够开着快帆船环游世界，而是你能选择自己最喜欢的生活方式。只是，也许这个你最喜欢的生活方式恰好是开着快帆船环游世界罢了。”
他仰起头，一饮而尽。
“看起来你很自由的样子？”
“相当自由。”
凯撒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叉在身前，“说吧，来找我想问什么事？”
“加图索家族是怎么崛起的。以及他为什么能够成为校董会成员。成为校董会成员后他又做过哪些事？”
“为什么是这个？”凯撒很惊讶，“你一直以来不都对这些东西很没有兴趣吗？你甚至直到青铜计划的战前动员会有校董出席动员的时候，才知道这所学院里甚至还有个机构叫做校董会！”
“最近研究一些东西，偶然对校董会和加图索家族来了兴趣。”杨闻念解释说，“而且你知道帕西·加图索这次来卡塞尔学院的目的吗？”
“难道不是给我送这份血清？”帕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金属外壳的小盒子随手丢到了桌上，谧蓝色的材质上浮刻着半朽的世界树。
杨闻念摇摇头，“他自己都说了，是处理完公务之后顺便给你送这个东西的。公是公，私是私，加图索家族分不分的清我不知道，但帕西绝对公私分明。”
“他此次真正的目的是作为校董会的特使，来给昂热发一张‘调查通知书’的。”
凯撒眼神一凝，但没有说话。
“加图索家族想要把昂热从卡塞尔学院校长、同时也是秘党校董会执行人的位置上拖下来。”杨闻念说，“至于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是想要取而代之成为秘党新的领袖、还是为了让昂热下台好减少一些自己行动的阻力……”
“可能的目的太多了，我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所以想要找个了解加图索家族的人问一问。”
之前在六旗游乐园，曾有人偷走了他的手机，最后因为装备部的屏下指纹验证失败而导致手机爆炸。
杨闻念知道有人在关注自己，这种被人从阴影中窥视的感觉很不舒服。所以他仔细研究过混血种世界如今的势力分布，连那些隐秘角落里默默生长的暗处势力的资料都管埋骨地或者副校长要来了。
经过筛筛选选，最后判断出只有几个可疑的组织可能会盯上只是‘卡塞尔学院普通学生’的自己，加图索家族便是其一。杨闻念知道，从去年自己入学不久就打败了凯撒开始，他们就一直在调查自己，只是自己的资料被副校长和埋骨地处理得很好，他们根本就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家伙让他很在意。
那就是天空与风之王李雾月。他已经苏醒了至少一百年，而且明显有在发展自己的力量，很可能已经在人类世界里形成了规模，不然不可能打听到埋骨地的情报，还能悄无声息地带着成群的死侍和镰鼬袭击那处庄园。
暗处的敌人永远比明处的更危险。
而比暗处的敌人更危险的，是潜伏在你身边的敌人，李雾月毫无疑问已经潜伏进了人类的世界。
那么有没有比潜伏在身边的敌人更危险的家伙呢？
当然有，那就是猪队友。
杨闻念一直觉得自己的两个好舍友都是猪队友……
果然这个世界危机四伏啊！
杨闻念陷入了思考和沉默，而凯撒也同样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你……居然想要从我嘴里了解加图索家族的事情？是什么让你生出了这样的想法的？”
“你自己说过的，你是凯撒，你不是凯撒·加图索。”
凯撒一愣，然后忽然笑了，“很好，杨，你说服我了！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将知无不答。”
“加图索家族对我的调查进行到哪一步了？”杨闻念问，“他们对我都有什么样的了解？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我知道加图索家族里面那些老家伙们、比如庞贝·加图索对我怎么看？”
“庞贝已经几十年不管家族的事了，一直是弗罗斯特在管事。包括调查你的事也都是弗罗斯特安排的，他才是真正的加图索家主。”凯撒说，“而且庞贝是个花花公子，他只在意女人和吃喝玩乐，根本不会在意你。”
杨闻念深深地看了凯撒一眼，“你不了解庞贝。”
凯撒轻笑，“难道你了解？”
“我也不了解，但是有人了解。”
“谁？”
“希尔伯特·让·昂热和尼古拉斯·莱昂纳多，后者的名字你可能不熟悉，但他在秘党内的尊称是弗拉梅尔导师。”
凯撒将倒满白兰地的高脚杯递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因为酒太烈了，他的眉毛皱到了一起，“正副校长和你说的？他们说庞贝……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废物？”
“真正的废物是弗罗斯特。无论他把那个家族、把那个家族的财富地位打理的怎么样，经营的多么好，他终归都是个废物，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加图索家族和秘党最核心的秘密。”
凯撒问，“秘党的秘密是什么？”
“末日，玛雅人预言中的末日，那一天黑王苏醒、世界沦陷。秘党最核心的秘密永远是那一天会以怎样的形式到来，而秘党又做了哪些准备以应对这场灾难，或者从这场灾难中取得最大的利益。”
杨闻念把食指竖在嘴前，“机遇，与危险并存。弗罗斯特以为自己在校董会议上，为了康斯坦丁的龙骨和昂热起冲突是在为家族谋取最核心的利益？太愚蠢了，在末日、末日摧毁的废墟、废墟上新建立的城市面前，一块龙骨根本无足轻重。”
凯撒眯起眼来，心跳不自觉地变慢，“那……加图索家族的秘密又是什么？”
“秘党最核心的秘密就是加图索家族最核心的秘密，毫无疑问他们也想在末日里谋图很多东西。”
“至于除了这个之外，加图索家族有没有其他秘密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