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这艘船被改造得太臃肿了。”杨闻念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我们不得不把它改造成这幅样子，不然我们对上龙王根本没有胜算。”曼施坦因拍拍手终止了学生们的议论，随后问，“杨闻念，你觉得该怎么办？你是装备部的特遣人员，我们都不如你了解这艘船，你最有发言权。”
“我得去看一下，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好。”曼施坦因点点头，随后看向其他学生，“趁着这段时间先做做战前动员吧。”
“这次的目标，比你们在校园中遭遇的那头龙类更加强大，所以请允许我介绍装备部全力制造的王牌武器。听说校董会差点因为造这个武器资金链断裂……”
曼施坦因打开大屏幕，屏幕上展开了一张电子图纸，“‘风暴’！世界上最快的鱼雷，俄罗斯生产，在水下的速度高达200节……路明非，你有问题？”
路明非举手，“我看军事杂志上说风暴鱼雷可以搭载核弹头，难道我们准备用……核武器？”
“不，我们为它搭载的是炼金弹头！”
屏幕上，弹头部分被放大。
“弹头部分以螺旋状内嵌8000枚炼金刀片，它们的边缘异常锋利！”曼施坦因开启动画演示，“看，弹头爆炸的时候，8000枚弹片会像一朵金属花绽开，弹片散布在一个直径30米的平面上旋转，就像是电动圆锯，把龙王切成无数片！”
“不过这儿是个水库，这东西是……海战武器吧？”路明非很想问候装备部那帮疯子的爹妈，这鱼雷放下去沉底儿爆炸了怎么办？
“这不算什么，装备部做过的事情有远比这离谱的。”曼施坦因神色镇定，“就算是触底爆炸，也不过引起水下的山体塌方而已。”
“什么叫‘而已’？这轻松的口气到底从何而来？”路明非心里哀嚎。
但是他没说出口，他身边其他人都是一脸“嗯，不过引起水下山体塌方而已”的平静表情。
“水下组把龙王从青铜城里引出来，等待一个合适的距离，我们发射鱼雷。风暴鱼雷只有一发，也就是说只有一次机会。”
曼施坦因说，“现在重复作业名单，船长曼施坦因，大副查尔斯，负责掌舵；二副兰斯洛特，负责声呐；三副帕西诺……行动组组长凯撒，武器组组长楚子航……水下作业组，A组，恺撒和零；B组，苏茜和杨闻念；C组，诺诺和路明非……各自的位置都明白了么？”
“明白！”所有人同声说。
“但我有问题，”零举手，“今天我不能下水。”
路明非紧张地看着零，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曼施坦因上下打量零，“病了么？你看起来状态不错。”
“对啊！”路明非立刻附和，“你看起来状态相当不错！”
“我大姨妈来了，所以不能下水。”零以零下两百度的平静说出了这句话。
路明非整个石化在当场。
天呐！不会吧？他这些四个月来多么地关注零的身体啊！像是看护一株新生的小树苗那样看护零。每次零从水中上来路明非都飞奔着上去递浴巾，零穿条裙子都会被路明非亲切提醒说不要着凉，零只要咳嗽一声，路明非立刻会从口袋里摸出药盒来。
所有人都觉得路明非在追求俄罗斯美少女，除了‘不正常混血种研究学会’内部的人知道路明非只是怕零出什么意外导致不能下水，虽然还有二组在，但是路明非想把一切意外扼杀在摇篮里。
而当“大姨妈”三个字从零的嘴里吐出的时候，路明非发现原来意外是防不胜防的，女人这东西……他确实不够了解。
“女性的基本权益还是要保障的，那么由B组替补。”曼施坦因说。
“报告。”苏茜也举起手来，“B组不能下水。”
路明非原本还留存有希望的脸瞬间石化。
“怎么了？”曼施坦因皱眉。今晚的变数有些多。让他忽然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
“杨闻念不在。”
“哦！忘了他修船去了！”曼施坦因教授锤了下脑袋，随后拨通了船载电话，“喂，杨闻念，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报告船长，找到出故障的线路了。它被什么东西拽出去了三四米，整体断裂到了墙壁内的部分，暂时没法更换备用线。”
石化中的路明非只觉得‘天道好轮回’是确实存在的。自己把那根线路扯出去了三四米，现在它来报复自己了。
杨闻念在电话那头继续说，“但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
“我打算把换气管的线路接入厨房的排气管内，刚好能够绕开那几个装武器的储藏室。只是排气量很大，可能会倒灌进厨房里，最好让人把厨房封死，再把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因为我们会失去厨房。”
“没有问题。”曼施坦因教授问，“你大概需要多久解决？”
“嗯……我得拆开再接上八处管道，还有十几处要暂时封死，防止燃气泄露。至少得半个多小时。”
“好的，了解了。”曼施坦因挂断了电话，随后看向了诺诺，“没有办法了，只有C组上了。”
“没问题。”诺诺点点头。
“诶？”路明非直勾勾地看着诺诺，“你会不会也正好在生理期？”
诺诺一巴掌拍在路明非脑门上，脸上黑气笼罩。
“如果你那么害怕，就我和恺撒或者苏茜一组下潜咯。”扭过头去，诺诺淡淡地说。
路明非脸上的表情僵住，低下头，捂着被拍的额头不说话。
“不行，”曼施坦因言辞拒绝，“四个月的时间里一直是你们两个在进行合作训练，搭档是不能随便换的，不然分组集训的意义是什么？”
“可你觉得他这样下去会有用么？”诺诺指指路明非。
“我觉得路明非状态其实还不错。”曼施坦因说，“每个人都有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惊恐，我相信他只是还有些紧张而已。他训练的时候很认真，成绩也不比凯撒杨闻念差多少，他会出色地完成这次任务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路明非身上，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这种方式成为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一个选择，而路明非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所有的选择在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在他选择加入卡塞尔学院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只是路明非不愿意承认而已。
他一直都在自己骗自己。
“下就下咯。”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