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默先生,你那边几位小姑娘都已经进通道了哦。”
“感谢您的提醒,劳伦缇娜小姐,不过我想,我冒昧地想,您应该还有别的话想说?”
在黍小姐那乍一看莫名其妙,实则却是很是熟悉,仿佛照见自己在情报充足时会略过本应展现的推理过程,直奔结果的产物之后,奥默并未来得及细究,那位似乎是继承了深海猎人一贯银发红瞳体征的妩媚女孩便已开口。
友善的提醒,却有若锐锋,轻易地截断了当下的话题,让那谈话氛围也就此断掉,如此一来,奥默如果还对黍的话感兴趣的话,就非得单独去找当事人询问不可。
毕竟那被抢去关注的黍小姐,此刻正以一副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还主动朝着重岳一旁退出半步,一副要空出聊天空间的架势。
该怎么说?
你俩在打配合么?
还是说自己就是长了一副会吸引你们整蛊的脸?让你俩不约而同的打起了bo?
已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是一次性遇上了两位谜语人的奥默,倒也没有惯着她们。
他开口便是直球,尽管轻柔,礼貌,却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谦卑感。
爱丽数码那因心神大乱而导致的极低姿态,在奥默手里却能有另一种意义上的表达。
但即便是如此,这位代号幽灵鲨的劳伦缇娜小姐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何必这么礼貌呢,奥默先生,你毕竟是我们深海猎人的恩人,我和虎鲸都想和你亲近点呢。”
那女孩踏出半步,略微倾下身来,就那样轻而易举地侵入了青年的私人领域。
那副再近一点就会贴到身上的距离,配上对方那本就极为修身,能够轻而易举地显出凹凸身段的衣装,无疑是对任何男性甚至女性都难以招架的诱惑,尤其是对方还几乎在你耳边轻言细语。
这便又是一位真机伶plus了,她是那样地清楚自身的魅力,且不吝将其用向合适之处。
相较于她身边那沉默寡言,木讷得好似茶座般的斯卡蒂,幽灵鲨无疑便是截然相反的心思活络,巧言善辩,只不过,似乎在数年以前,她都还处于一种被药物瘫痪了意志,表现得宛若提线木偶般的状态下。
或许也正因那段压抑的经历,在得以被解放之后,她便展现出了惊人的表达造诣。
她不需要向真机伶那样无时无刻地注意形象,她的魅力与诱惑浑然天成,想必在她生活在自己的故乡时,那魅惑人心的塞壬正可以是在礁石上歇息的幽灵鲨。
而这样的她,大抵也并不缺乏塞壬撕掉伪装后的尖牙。
倒不如说奥默已经瞧见了,在对方开口的瞬间,那一排锯齿般的牙齿,倒正应了对方那特别的代号。
且委实说,奥默对一个人的目的是很敏感的。
倒不如说像幽灵鲨这样的女性,陡然间在毫无铺垫的前提下,忽然以如此亲密的姿态出现——但凡你还未对其神魂颠倒,都该立刻察觉问题。
尽管对方确实很在好球区,但很遗憾,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比处男很酷奥默定力更强的登dua郎奥默。
所以他退后了半步。
“深海猎人的恩人……我听说深海猎人是个广大的群体,大抵不该被这样代表。”
“但是虎鲸确实就是那样宝贵的存在,”扭头看了眼那落在后面,仿佛欲言又止的斯卡蒂,幽灵鲨便干脆回身拽起她的手来,旋即再次朝奥默踏近,“奥默先生,难道你听不见吗?”
“明明虎鲸那家伙一直在思念你。”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扭头瞥了目光讶异的两兄妹,更不消看后面不远处那已经在哈哈大笑着嚷嚷着要告诉德克萨斯的拉普兰德,奥默并未因这话而陷入慌乱。
说到底,早在特雷森就已经习惯了不少污名与敌意的他,已经懂得比起开头,更重要的是后续的处理。
所以他非常坦然地看向那望着自己,安静得很是不同寻常的斯卡蒂,逐渐发现些了什么。
“恐怕思念我的也不是她,而是心里的异物吧。”
昔日的斯卡蒂就算是人狠话不多且交集甚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什么声音,任由幽灵鲨这么过头的发挥。
而现在,他注意到了对方似在忍受着什么,似在进行着某种克制举动。
于是他便不可避免地,想起不如归台的那座酒吧。
在那里,他已见过那样的斯卡蒂,或者说……
伊莎玛拉。
“喔?原来奥默先生已经做过我们这一族的功课了吗?”
“倒也没有,只是想起了些往事,譬如……”打量着那定定地望着自己的斯卡蒂,奥默仿佛再见那无数游鱼摇曳于半空的海畔礁石,“在我们初次见面的那片战场,祂就已经尝试着邀请我。”
“这样的状况出现多久了?”
“从几个月前,我们就发现虎鲸对你很是关注的样子……”
绕到奥默一旁,倒是不再那般靠近的幽灵鲨,俨然是觉得这样逗奥默毫无成就感,开始大大方方地讲起了战友的正事。
“不同寻常的关注,我们一度以为是虎鲸的春天终于到了,但在某一天,虎鲸自己对我们说她的状态不太对。”
“我本来,没理由这么关注你……”斯卡蒂低声说。
“真是令人不知该作何表情的真实话语。”抬起手来,指尖夹着一张卡片的奥默,将那卡片朝着斯卡蒂微微提起,便见对方的目光也随之晃摆。
霎那间,他便瞧见了伊莎玛拉般的服装虚影。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他收起卡片,在对方的注视下。
“这就了解了?”这下倒是轮到幽灵鲨惊讶起来,毕竟她都还在想着该怎么叙述虎鲸这些天的异常关注。
尤其是今天的虎鲸,甚至还没人通知就已经决定来那儿等奥默,若非二队长叫她好好盯着虎鲸的话,幽灵鲨都不知道奥默今天会来公司,并且还是从那个传送等待区。
这感应能力已经非常不正常了。
“伊莎玛拉在她体内复苏,或者说侵蚀的方式更易于理解吧,本来还只是一点点的程度,但最近几天应该变得更过分了?”
他扭头问向幽灵鲨,而后者露出些许茫然的表情。
“我不太清楚这算不算更过分,但今天倒确实挺过分的。”
闻言,看向自己手里那张象征自我的魔神ZERo的卡片,奥默可以完全断定对方的状况大抵与古立特宇宙之行有着直接关系。
但到底是自己的变化,还是来自于兽之王,乃至另一位伊莎玛拉的接触……
念及于此,他感受到了某种因果,以相当混乱的方式。
这也让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大屏幕,在那里,四位已经各自入场的赛马娘,正与其他参与测试的罗德岛员工们一起,以并排的屏幕方式显示着。
好似一场大型比赛里的各选手直播画面统合一般。
若说因果的话,这里也有,只是这样线性的存在方式,更令他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