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者群体,自古以来就是群危险人物。
在异界来客的访问尚未如此频繁的古老年代,正是那掌握着非凡力量的群体创造着神话、书写着传说、执掌着奇迹。
各类『法』与『术』所积累发展的历史是如此漫长,以至于地球的『科技』发展至今都还像个年轻的后生。
以无穷的潜力与活力追逐着『源能施法』曾经抵达过的高度。
在泰拉联邦,有无数座名为‘时钟塔’的高塔型建筑。
不论是支部还是总部,都源自一处异界,他们秉承着故乡对法术的概念,不以魔法师自称而是以‘魔术师’这样让当地人听了容易误会的称谓。
因为他们对「魔法」的定义,是人为地再现神秘和奇迹的行为——即,魔法是在达到根源的途径中,做到现代科学无法做出解释和付诸实践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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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科技做不到的,才配被称作魔法。
这种定义方式,在这个世界的施法者领域里,并未得到广泛认同。
那些魔术师也并不因此沮丧、愤怒,因为他们发现按照这种算法的话,哪怕是他们故乡的魔法使,到这儿也只是魔术师。
平行世界的穿梭与观测?灵魂物质化?将时间也能干涉破坏的力量——你可以来科学院看看那群科学家整的活。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施法者的式微。
恰恰相反,当今世道乃至源能技艺与科技发展并行的时代。
更是行于街头、踏至网络。
无有什么公开妨碍神秘度一说,会因为这种事而妨碍出力的技艺只会被妨碍而已,无数流派、无数技艺的百家争鸣所成就的,是那完全不属于科技发展的法术改良鼎盛期。
称之为超越神代的鼎盛之世也不为过。
魔导施法体系,也正是在这样的鼎盛之世中应运而生。
诚然,这一体系的施法者们总是遭到同行的排斥与鄙视,那些传承古老的传统体系施法者们,会质疑这群新兴施法者的学识与技巧。
但就算是这样,也鲜少出现实际伤亡的正式冲突。
一方面是因为当代医学技术高超,缺胳膊断腿都算不上伤,另一方面——通常不会有人愿意和魔导系的施法者战斗。
你可以喷他们是魔法文盲,也可以说他们离了法杖一事无成,但你绝对不能小看他们的战斗力。
所以说——
当那一排排的展柜被统一开启,其中的展品被那些工作人员拿在手中一个个升腾起骇人的魔力,更有密密麻麻的法阵自脚下、自身前、自杖端浮现时,所有参与这场技术展览会的客人们,都能看到那几乎遮蔽天空的魔力洪流。
魔导器展示?
军火展示!
魔导系兄贵最新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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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还是在大白天,却有无数将地面都渲染得五颜六色的高能粒子流集群呼啸!
足以令那初登场时霸气无比的电子机械巴尔坦星人才刚走出两步,就被七彩大炮+雷霆流火+裂缝与重压之流的特效组包围、吞没。
是真的只看得到半只脚落在外面。
那宛若小丑鞋的钩形金属脚,其银色的金属面上反射着上方那复杂的色彩。
整个都不动了,也不知是被打故障了还是直接淦碎了。
应该没有吧?
拢在衣兜里的手还能直接感受那卡盒的颤动,奥默觉得那东西得是直接崩溃成无数流光才算是寄了。
毕竟那也是怪兽卡片唤出的造物。
卡察!
一道拍照声像是惊醒了不少客人,这样的声音很快也此起彼伏起来,仿佛一个个都融入了极东区的规则,非要给拍摄功能加个声音。
不过确实挺好看的,瞥了眼那群拍照的人,再看向那玻璃窗外的奥默心想。
活像是用力过勐的烟花。
因为是大白天的缘故,用力过勐反而蛮合适。
他或许也该拍一张给朋友发去,或是像一旁的女孩儿那样转到umastagram上,毕竟最近他的账号也涨了不少粉丝。
完全不值得高兴,那些粉丝显然不是因为他的什么‘训练员能力优秀’而来的。
umastagram的用户,要么是赛马娘,要么是赛马娘粉丝,而这粉丝群体囊括天南地北各行各业的人。
最近的自己是做过什么大事,能让粉丝数量突然增长好几万——这样的问题,奥默拒绝去推理。
所以说,真是难以开心。
他一面想着,一面问那女孩:“拍完了么?”
语气自然是冷澹的。
但女孩儿的语气却永远轻快,又不显得轻佻:“拍完了哟,卡莲还以为训练员会直接离开。”
她一面说着,一面走近到训练员一旁。
她是真机伶。
意外的没有与毕泽和东商变革待在一起,在奥默撞见她时,她正一人站在人群之外,头顶还悬着一排的警示灯在不断闪烁着红光。
她却表现得悠然自在,或许是享受那警报拉走人群后的清净,又或是对眼下的安全足够自信。
哪怕是被奥默招呼着一起走,也会突然停下脚步,摸出手机,对准那窗外挑选一个能拍出最大程度震撼感的仰角,卡察一声后,便开始书写推文。
看不出经过了什么思考,完全就是拍完就开始敲字,令奥默皱了皱眉。
这一刻他想起的不是自己还在寻找的那两位,而是想起她那些条理清晰的推文。
“你希望我把你丢在这儿不管?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危险的话。”
奥默回过头来,重新步伐,眼角的余光却也注意到了那灰发的马娘以轻巧的脚步跟上。
虽是成年人的步伐,但对方也是位赛马娘。
“训练员为什么就像是笃定会有危险呢?分明都有那些工作人员们出手了。”
“你为什么就像是笃定了一定安全呢?分明东商变革小姐也不曾给你提供多少魔导法杖的情报。”奥默反问道。
“训练员对这个问题很好奇么?”
“也不是特别好奇,”奥默并不掩饰自己的冷澹,“我只是觉得,你大可以在我面前掩饰得更认真一点。”
这位自称卡莲的小姑娘对这里并非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地,她至少做足了拜访这里的功课以便让自己更加的游刃有余。
“但卡莲觉得这种做法在训练员面前没什么用呢,”女孩轻轻地摇头,“就像很多人说的一样,你有一对很令人恐惧的眼睛。”
“我依稀记得有人这么说过。”
此乃谎言,奥默没理由忘记岩辉二在umastagram上对自己的评价‘锐利地有点让人害怕’。
“但你分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点,何必勉强自己呢?”
“总归是有些好奇的,一开始是好奇,然后呢,卡莲觉得训练员的眼睛一定能让卡莲更好地将可爱发挥出来吧。”
“我只是个新人训练员,”奥默说,“手下三位赛马娘已经招来了不少非议。”
严格来说都是些网络新闻上的评价,他在那宝塚纪念赛前接受了公共采访后,理所当然在网络上有了些短暂的话题。
奥默虽然对此没什么兴趣,但他在大数据搜集上的习惯还是让他扫了一遍所有。
“卡莲还要过半年才会升上高中哦,不过训练员也不用太过担心,”真机伶看了眼手机,然后再看向一旁那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的奥默,“虽然也能想象令人安心的一面,但训练员确实也不适合卡莲呢。”
“但你的用词不像是放弃的意思。”一旁的奥默驻步,他已经看到了东张西望的毕泽和东商变革,也就能够扭头看向一旁的真机伶。
女孩也同样驻步,哪怕是已然说到这个地步,她的姿态也仍是落落大方:“毕竟卡莲迄今为止遇到的训练员,都或多或少的不满意。”
“你对我不该是最不满意的么?”
“卡莲只是觉得很难喜欢训练员。”真机伶换了个委婉些的表达。
也就只有表达比较委婉。
“卡莲喜欢的人,应该一直注视着卡莲,发现卡莲的所有可爱,同时最好还要……”“迟钝一些,对吧?”
迟钝一些,才不会看到那么多对方为‘可爱’所作的努力,当‘显露’与‘掩饰’之中只剩下‘显露’,那可爱便也有了瑕疵。
这恐怕是这女孩最不能接受的事。
“没错,所以卡莲觉得还是该耐心点。”
“正该如此,或许半年后,你能遇到一位高分训练员,”奥默说着,抽出了揣在衣兜里的手,“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一道暗红的晶体球在他身侧浮现,朝着远处那未曾察觉这边的俩人身边飞去。
比起立刻汇合,显然还是先保持这个距离将该说的话说清楚比较好,正好也可以用上周围人群的人声扰乱赛马娘那出色的听觉。
“什么问题呢?”
注意到了那暗红色的晶体球,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奥默身上,这位女孩至少在自己确认训练员时确确实实是做到了‘一直注视’对方。
“让你一直压着对我的低分评价努力攀谈的原因,只是我这双眼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