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侍卫义愤填膺道:“南梦公主是殿下你看着长大的,叶楚月她怎敢这般伤害南梦公主!”
女子沉默不语,长袍之上的血色苍龙栩栩如生,仿佛能凝为实质般。
她摆了摆手,侍卫便抱拳告退。
玄寒长公主南永宁微抬下颌,轻垂眼睫,淡漠的睥睨着宫宇的轮廓。
“殿下。”
又一名侍女走至了高阁。
南永宁不动声色,眼底波澜不兴。
侍女拱手低头:“五陆决策,已经在凌天万象签订了契约字据,未来的陆主出自于谁,全靠百鬼之森这一战了。”
南永宁回过身来,长指轻擒住侍女的下颌:“南梦,废了。”
“南梦公主还活着,只是被鬼灵咒术囚禁在魔妖树根,他日必能救出南梦公主的。”侍女说道。
南永宁轻叹了口气,长袖一挥,挥动龙袍随风而荡。
她闭上眼睛,仰起头,感受着风中的气息。
良久。
南永宁陡然睁开锋锐的眸子,“有意思,真有意思,好像没遇到过像叶楚月这般有趣的了。”
她像是愈战愈勇,浑身充满了干劲。
侍女察觉到南永宁骨子血液里涌动而出的兴奋雀跃,心底到脊椎骨都衍生出了一股森寒之气。
她知道。
每当长公主露出此般神情,必然要有人倒大霉了。
远方的叶楚月,祝你好运。
她在心底如斯默念。
……
……
话说数日后的鬼森内,楚月终于走下了魔王城堡。
她已经炼制成功了部分的丹药,就等着凌天阵营的人大规模的突破了。
下楼之际,看见步海柔半跪在地上,为一个缺了胳膊的中年男武者包扎伤口。
步海柔的衣裙沾染着很多的血迹,发髻青丝也有些乱,额角沁出了许多的汗珠。
司烈阳就像忠犬般老老实实的跟在旁边,为步海柔递上需要的药物。
“海柔公主,谢谢你。”
中年男武者想要行礼。
步海柔扶住了他,“在这鬼森,哪有什么公主,你我都是凌天人,阁下无需多礼。”
“鄙人惭愧。”
中年男武者热泪盈眶,“鄙人原来憎恨凌天的高层权贵,听闻海柔公主来时,以为海柔公主也是那般自以为是之人,终是鄙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海柔公主,我很抱歉……”
武者又要弯腰行礼。
步海柔再次扶住他,满脸的严肃:“你没有错,我就是那样的人,只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过往的自大和傲慢。”
司烈阳抱着巨大的药箱,呆呆地望着步海柔,不知不觉咧开嘴笑了。
“海柔公主不必谦虚。”
楚月的声音响起,顿时吸引了城堡内武者们的注意力。
步海柔诧异地抬眸看去。
却见闭关十余日的那道摇曳的红色身影,沿着藤蔓环梯走了下来。
“楚爷。”
“殿主。”
“……”
众人望见楚月,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恭敬行礼。
楚月轻点螓首,笑望着步海柔,拿出了一本医书丢了过去,“有兴趣的话,不妨看看。”
“这是什么?”
步海柔手忙脚乱的接过了医书,惊讶道:“医书?我丹田破碎,武根已裂,俨然是一介废人,还能修习炼药之道吗?”
楚月沉了沉眸,默然了半晌,才淡淡回:“心中有道为丹田,足下有路是武根,眼前锦绣尘世为丹炉,以身为火,破而后立,不死不灭,不去试试,怎知不能试一试呢?因果循环,福祸相依,此次废掉丹田武根,说不定是另一种福报。海柔公主,试试吧。”
步海柔满目敬重钦佩的望着楚月,凝视了好一会儿,才一本正经地问:“楚爷,你上辈子是寺庙里的吗?”
楚月:“……”
轩辕修在神农空间无情的大笑出声。
楚月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旋即,踏步走出。
步海柔翻了两页医书,发现此医书精妙绝伦,堪称极品。
随后连忙抬头看向楚月的背影,脱口问道:“楚爷,我既以此书修习药道,便是以此书的开创者为师,此书是何方神圣所留?至少该让我知道师承何人。”
楚月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嘴角也轻微的抽动了几下。
她回头看去,说:“师承就算了,本尊还没有收徒的打算。”
那本医书,是她根据所知的神农术,以及步海柔的武体状况在这几日炼药闲暇时所写出来的。
至少目前为止,她打心底里的承认步海柔是凌天的公主。
如若步海柔一心向善,奈何大道无路,她愿为其指一条明路。
楚月望着步海柔傻眼的表情,唇边绽入了一抹笑离开了此处,前去召集了赵无双、萧离等人,
步海柔颤颤巍巍的手护如珍宝般捧着这本医书,眼眸刹那便已湿润。
她这才发现,掌心的医书,都是比较新的笔墨。
原来这几日,叶楚月心里想的都是她。
步海柔低垂着头,情绪如猛兽吞噬了自己。
她每时每刻,都在懊悔曾经与叶楚月的敌对!
与此同时——
城堡一楼左侧的会议大殿,赵无双等人闻讯赶来。
楚月把炼制出来的丹药发放了下去,说:“把这些丹药炼化了,今夜我为你们护法,吞服丹药后不仅能够增长武道境地,还能激发出体质血脉,炼化修炼的时候,要用鬼森内的修炼心法,不仅事半功倍,说不定还会有惊喜。”
刀疤王远远就能感受到丹药内蕴含的雷霆岩浆气息,脑子一抽,开口道:“楚爷,属下能冒昧问一句吗?”
“且问。”
“制作这丹药的药材是什么……?”
“孤狼佣兵的渡劫雷霆,北洲天魔炎的岩浆晶火,诸侯国轩辕先祖的千年魂力,顺带放了一点研磨成粉的朱雀翎毛。”楚月细细数着,娓娓道来。
末了,还自己点点头,夸赞道:“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药材。”
刀疤王:“……”他读书少,竟不知这些吓人的玩意儿还能炼药。
而且……
轩辕先祖的千年婚礼又是个啥……
刀疤王一介粗犷的糙汉,这会儿竟是独自风中凌乱了起来。
楚月眸扫四周,发现少了个人,便问:“秦铁牛呢?又去哪野了?”
“回楚爷的话,牛小兄弟去与青丘的一名女子翻云覆雨了,还说以后要靠他来收服青丘,他任重而道远。”
刀疤王如实相告。
楚月:“……”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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