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沪上。

阴湿的桥洞下,水光悠悠,月光投射其中,将两个模糊的影子映射到墙壁上。

若从远处看去,只能看到两团模糊的影子,甚至不注意,就是从路边走过,也分不清两个是啥东西。

沉闷的耳光响起,一个人影捂着脸,嘴角流出鲜血。

“为什么对候鸟动手。”

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看着面前捂着脸的女人,很是愤慨。

“你知不知道,这次贸然动手,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让对方有了警觉,这次是消灭一号目标绝佳机会,就这么被你破坏了?”

“还打乱了全盘的计划,甚至会让我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你个废物,蠢货,臭婊子。”

嘶哑的声音传来,同时还有拐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这时,被打的女人才恢复神情,黑暗中冷漠的看着前方的老人。

这是她的义父,也是她的上级,更是她噩梦的源头。

“他认出我了。”

女人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啪!

左边又是一记耳光,女人只觉得耳朵发出隆隆的声音,有些目眩。

“蠢货,我早就知道他叛变了,这次为什么让你去接触,就是要利用他来一出反间计。”

“你倒好,直接动手,就不用脑子想想事情?”

“还有,你这一动手,牵一发而动全身,另一边的行动人员差点被人逮着,你就不能想想后果?”

老人再次愤恨的说着,只是在说出让女人去接触的时候,低头捂脸的女人目光中多了一份杀机。

“他认出我了。”

“那又如何?”

女人继续低着头,用虫呐一般的声音说着,“我,只想本本分分的活着,只想过正常人的日子。”

老人皱眉,没有听清楚。

只是不等他抬起拐棍戳女人时,女人猛地上前两步,冲进老人的怀里。

呃~~~

老人嘴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

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女人,这个他手上的秘密武器,这个他一直都觉得能够完全掌控的女人,竟然,要杀他?

这把匕首,还是当年他送的啊。

“为,为什么...”

“对不起,义父。”

“我,其实还有一个身份。”

“冷棋!”

咳咳

听到女孩的声音,老人更是震惊,就连生命流逝的痛苦都忘了。

“你,那么,小...”

“呵~~”

女人冷笑着,“我们,从地狱里能活下来的,才是冷棋。”

说着手上用力翻转匕首,老人痛苦的想要出声,却被女人用手捂住,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挣扎着。

“现在,候鸟死了,没人知道我是冷棋。”

“你,也走了,没人知道我的过去。”

啪嗒

老人彻底断气,倒在桥下。

女人也不碰匕首,从一旁桥洞下扯过一个麻袋,将老人套住,然后找出准备好的绳子、石头。

只是在捆绑时候,从胸前摸出一把带数字的钥匙,看了两眼,随即扔到袋子里面。

噗通

桥下又多了一冤魂。

看着麻袋快速沉没,女人快速走出桥洞,一双桃花眼看向无人的四周,淡淡说着,“从今往后,没有沈淼,更没有水蛇,只有...”

“尤凤霞。”

第二天,上午。

郑朝阳三人准时来到驻地,余则成早早等候。

“你们三个暴露了。”

等三人刚坐下,余则成就说了一句,登时让郑朝阳心头一惊,郝平川更是站起来凝视四周。

“余主任,什么意思?”

“昨天带你们去见杨小涛的时候,他认出你们了。”

“谁?不可能,我们就没见过面。”

郝平川寻思过来,连忙否定。

郑朝阳与白玲对视一眼,也是疑惑。

余则成开口解释,“也不能说是认出你们,可能是猜测出你们的身份了。”

“还是我考虑不周,这家伙不是一般人,每次我碰到了,都能未卜先知似的,总会有惊人的判断。”

“你们跟我在一起,才引起了他的怀疑。”

说到这,郑朝阳才放下心来。

“那我需要重新改变部署吗?”

“大方向不会变,但有些地方会做出修改。”

“什么地方?”

“路过泉城的时候,要停留半天。”

“泉城?”

就在余则成与张朝阳几人商议行程安排的时候,杨小涛与冉秋叶来到了大姐说的报到处。

杨小涛并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

然后没十分钟,冉秋叶就从里面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名中年妇女,等她离开大门,妇女才挥手告别。

“任命书呢,我看看。”

等冉秋叶走近前,杨小涛看到手里拿着的卷筒,赶紧上前接过。

“没啥好看的。”

冉秋叶有些害羞,主要是这上面的任命出乎她的预料。

“哇塞,冉主任,恭喜恭喜啊。”

杨小涛双手抱拳祝贺着,让冉秋叶更是夺过任命书,这还在人家门口,赶忙催促着离开这里。

“什么主任啊,其实就我一个人。”

“我这都不知道怎么干呢。”

路上冉秋叶愁眉苦脸的说着。

这说是一回事,谁都能说过一二三,但真要做起来,可就是另一码事了。

起码她就不知道接下来第一步该怎么走。

“谁说你一个人了,这不是还有我嘛。”

“冉老师,冉校长,哈哈,冉主任。”

杨小涛说着,然后越说越起劲。

冉秋叶看到杨小涛嘴角翘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登时想起这几个名字的含义,登时耳根有点发热,撇过头去不理杨小涛。

不过,想到大姐吩咐的事情,这事还真得靠自家男人帮忙啊。

车子回到四合院,冉母已经帮忙收拾好东西,院子里刘玉华等人也帮着收拾。

她们也是替杨小涛高兴,能够找到‘亲人’本身就是一件幸运的事。

两人将东西安排好,又将旺财它们交给冉母照看,这才上车,拉着不少东西前往机械厂。

几乎在车子停下的时候,余则成也带着郑朝阳三人赶来,双方在门口算是正式见面。

“杨小涛同志,你好,我是沪上的郑朝阳。”

“你好,白玲。”

“郝平川。”

三人一一开口介绍自己,见此杨小涛明白,这是余则成昨晚摊牌了。

“你好,你好。”

“感谢你们能来,非常感谢。”

这一路上还要靠人家,杨小涛自是放低姿态,有些事自己不怕,但还有老婆孩子呢。

“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保障祖国的安全,我们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郑朝阳认真说着,随后众人来到机械厂门口保卫室。

等了没一会儿,一辆吉普车再次停下,却是张清背着小包,梳着两条辫子快步跑过来。

刚见面,见到杨小涛就叫了一声‘表哥’,然后就跑到冉秋叶跟前,一句句嫂子叫的格外亲热。

见人到齐了,刘怀民、陈宫、王国栋和赵传军等人来到门口送行,这么多人,这么大的阵仗,让郝平川在一旁吧唧着嘴。

昨晚上跟多门喝酒的时候就了解这杨小涛的情况,知道的不多,但让他记忆深刻的就是,这家伙真年轻啊,然后,职级比他还高啊。

坐飞机都有座不用拎包的那种。

自己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年轻,真是,活到狗身上了啊。

说到狗,郝平川就想起昨天去四合院看到的那两只大狗,真是,好狗啊。

然后目光就放在杨小涛手上的笼子里,里面正趴着一只全身通黄的小狗。

眼中登时迸发不一样的色彩。

“路上小心,到了沪上给我们来个电话。”

“好。你们放心吧,很快就回来。”

“刘叔,陈叔...”

“走了!”

杨小涛告别几人,然后抱着端午上车。

另一边,张清跟白玲一人抱一个,冉秋叶拎着东西,几人坐在后面车上。

余则成跟郑朝阳握手交代一声,随后几人分开,车子向着火车站跑去。

“主任,咱们不跟着?”

小波在一旁问道。

余则成摇头,“有他们在,加上小刘他们,不会出问题的。”

“咱们下一趟火车。”

“让同志们做好准备,这次,一点都不能马虎。”

“明白。”

沪上

金家公寓里,这几天格外忙碌。

要么就是打扫卫生,要么就是趁着天好晒被子,甚至还跟周围住户商量借宿的事情。

这一番折腾下来,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有喜事啊。

住在附近的住户见了,也都过来问一声,有啥好消息。

然后就听里面的人说,今个老金的外孙从四九城来认亲,然后就让整个公寓热闹起来。

此时,金家屋子里。

老金坐在一旁,穿着有些紧身的中山装,身边坐着同样有些局促的妻子。

两人看上去十分沉稳,但心里面却是充满了忐忑。

桌子上,摆放着水果糕点,吸引着屋子里的几个孩子。

而在糕点的旁边,是一叠剪切下来的报纸。

“妈,您别紧张,这火车最快最快要来怎么也得后天上午吧。”

“还得去火车站接人,等接着了,来到这里,后天晚饭前能来就不错了。”

“您二老啊,就别矜着了,好好养足精神最重要。”

女儿在一旁劝说着,这两天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失散三十多年的妹妹,突然就有了后人来认亲,说出去,自己的几个姐妹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事情就是这样,由不得他们不信。

老金听了解开脖颈下的扣子,然后活动脖子问道,“抗战和胜利哥俩啥时候过来?”

却是问起另外两个外孙,这俩业已成家,得到消息也是吃惊,最后先让孩子过来。

“他俩在艇上,这两天忙不开。”

“忙不开就算了,国事重要。”

闻言老金点头说道,可一旁的老妇人却是不乐意了,“这俩熊崽子,成家立业就翅膀硬了,这小涛第一次来见亲人,他们俩不来算什么事?”

父女俩闻言露出苦笑,先前这俩外孙在她这里可是宝贝疙瘩,这才几天,就‘移情别恋’了?

不过想到这份意外之喜,两人也觉得,有这种喜爱,也没啥。

“行了,早晚都能见。”

老金说着,然后不等妇人开口,连忙说道,“咱们还是计划计划带着他们去哪里玩吧。”

闻言妇女来了兴趣,“这...”

铃铃铃

就在三人准备商量的时候,屋子里电话突然响起。

老金见母女俩说的正投机,便自己起身前去接起电话。

只是听了没一会儿,脸色就变了。

“什么?”

等挂断电话的时候,老金满脸寒霜。

“怎么了?”

妇人见老金脸色不对,赶紧问道,“是不是小涛他们的事?”

“嗯,是。”

老金坐下,看着两人,“总局的人打来电话,小涛他们被敌人盯上了。”

“什么?”

妇人只觉得胸口发闷,一旁的女儿赶紧拍手顺顺。

“你别急,咱们的同志已经做出安排,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老金努力用肯定的语气说着,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们应该去的。

若是这次出了一丁点的事,他都会心里埋怨一辈子。

“老金,小涛他们,为什么会被盯上?”

“是啊,爸,这,这怎么可能?”

闻言,老金却是看向桌子上的报纸,然后沉重的说着,“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