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听到林柔的话，也是下意识地接过合同，她本着帮陈川看看合同有没有漏洞的心思也翻了翻。
只是当看到合同上面的条款的时候，许晴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无他，只因为这个联通的销售经理，给的条件实在太好了，让她也是有些心动。
这份代理合同上面，简单粗暴地言明只要你卖出去一张卡，就有三十元的提成，同时每一个月也有保底工资，一千元，只要一个月卖出去100张电话卡就能拿到。
要知道她在移动公司做代理，哪里会有什么保底工资，顶多就是月季结算的时候，会有奖金和礼品什么的，卖出一张卡的提成倒是没变，也是三十元。
看到这份代理合同，许晴也就熄了让陈川去移动的心思。
在联通，陈川显然能赚到更多。
许晴也有些羡慕陈川，毕竟陈川现在只是一个大一新生，就能签这么好的代理合同，拿到每一个月一千元的底薪，相当于从大一开始，陈川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至于陈川拿不到那底薪？
别开玩笑了。
一个下午就能卖出120张电话卡的妖孽，怎么可能一个月卖不出100张。
虽然之后会因为开学的原因，办卡的人会少上许多，但是100张，只要努努力就能办到好吧。
实在不行，把她的通讯录再给陈川共享一下，一个月做100张电话卡的单子简直轻轻松松。
许晴并不知道，她已经慢慢地站在陈川的立场替他考虑问题，就连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变化。
她看向陈川：“陈川，合同挺好的，要不你就签了吧。”
林柔眼里多了几分惊讶，她没有想到许晴会让陈川签下她的这份联通合同。
按理说，许晴作为移动代理，不阻挠陈川签联通合同就算好的了，没想到现在不仅不阻挠，反而劝陈川快点签，林柔也是有些疑惑。
陈川简单看了看合同，也是笑着摇摇头，对林柔说道：“林经理，这份合同我不太满意。”
林柔一愣。
不满意？
她已经将联通代理的待遇提高了整整一倍，为的就是能够留住陈川和许晴，陈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晴也是惊讶地看着陈川这个小学弟，这么好的待遇，陈川竟然还不满意。
要是让她签，她早签了好吧。
陈川就不怕，一口吃成大胖子吗？
林柔想了想，心平气和地对陈川说道：“陈川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林经理，我能问一个问题吗？”陈川说。
林柔：“你问。”
“请问联通现在在四所大学城的市场份额是多少？”陈川问。
林柔看了一眼许晴，最后还是对陈川说道：“不足10%。”
“这么低？”陈川也是有些惊讶。
被一个学生说自家公司在大学城的市场份额低，林柔心里也是多了些恼意。
不过这就是事实，她也想帮助公司打开大学城市场，但是用了好多的营销策略，最后都收效甚微。
总部马上就要整合附近的营业厅成立一个分公司，她也想要业绩，可现在真的有心无力。
陈川这个能在一个下午卖出120张电话卡的代理，她还是十分看重的，要是再来10个陈川，何愁打不开大学城市场，可林柔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
林柔最后还是对陈川说道：“陈川，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都可以谈。”
陈川想了想，问道：“林经理，请问现在联通在四所大学一共有几个代理？”
林柔：“7个。”
陈川又看向许晴：“学姐你们移动有多少代理啊？”
“25个。”许晴想了想说道。
陈川：...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联通对大学生市场有多么不重视。
如果真的稍微重视一点，也不用等到一堆人来营业厅办电话卡，联通才反应过来大学生市场有利可图，估摸着那些个代理一个月混个几十张电话卡都算优秀的。
吾羞与他们为伍。
不过剩下的五天时间，也足够他狠赚一波了。
只要用上后世的终极营销策略，陈川估摸着，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陈川就不信，用上联通自己探索出来的全网流量密码的‘打开方式’，会吊不住那些lsp的胃。
谁骨子里还不是lsp啊。
谁不喜欢正能量热舞小姐姐啊，这放在2010年，简直就是王炸。
陈川心头一阵火热，他压下心里的激动，对着林柔笑着说道：“林经理，我想做前湖大学城的总代，四所大学如果有人要卖联通电话卡，必须从我的手里拿货。”
“总代？”
林柔皱了皱眉毛。
在她看来，陈川未免有点狮子大张口了。
做总代，其他代理从他的手里拿货，而陈川可以直接拿代理费。
哪怕目前联通打不开大学城的市场，做一个总代，也够他陈川一个学生赚的了。
可是，凭什么。
许晴也是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巴，还要做总代理。
小学弟真不怕这个销售经理一气之下把他和自己赶出去呀。
原本许晴还在想，陈川有什么不满意合同的地方，好家伙，还真是想一口吃成大胖子。
许晴麻木了，她还是觉得拉陈川去移动签合同更加靠谱一点，她暗暗决定，待会如果林柔真的把她和陈川赶出去，她就带着陈川去移动，绝对不让陈川说一句大话！
这小学弟，一点都不拿自己的前途当回事。
林柔深吸一口气，对陈川说道：“陈川，恕我不能答应，你可以先跟我们签代理合同，如果业绩不错的话，我们可以再考虑总代的事情。”
“林经理别急着拒绝，我也知道现在提这种条件有些不够份量，那我们就换一种合作方式。”
陈川笑了笑：“我从你手里拿货，卖出多少算多少。”
“这个可以。”林柔点点头：“你需要多少量，放心，我们依然走代理合同。”
陈川拿起桌上的水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一万张。”
林柔差点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许晴也是嘴巴张大，不敢相信。
小学弟真敢说呀。
一万张。
她这三年都没卖出去过一万张。
如果全部卖出去，岂不是能赚个三十万？
但许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柔这个时候，脸色也是冷了下来：“陈川，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消遣我？”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万张，她联通在四所大学一年估计都卖不出一万张。
许晴也是拉了拉陈川的衣袖，小声说：“陈川你悠着点。”
“我有分寸。”
陈川对着许晴微微一笑，十分淡定地又喝了口水，才对林柔说道：“五天，如果五天内我能卖出一万张，那么前湖大学城的总代，就归我怎么样？”
林柔柳眉微蹙，她宁愿陈川说的是假话，但是看着陈川这么自信的样子，她也有了点动摇。
难不成，陈川真的能在五天之内，卖出一万张电话卡？
可这又怎么可能？
林柔想了想，对陈川说道：“如果陈川你真的能在五天内卖出一万张电话卡，那么前湖大学城的总代就归你。”
“成交。”陈川笑着说：“那就签合同吧。”
林柔看陈川是认真的，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陈川我不可能一次给你这么多电话卡，只能先给你两千张，你如果真的卖出去了，再从我这里拿剩下的货。”
陈川点点头：“没问题。”
林柔：“那就签合同吧。”
最后陈川和林柔在经理办公室里，签下了类似于对赌的合同。
如果五天之内，陈川能卖出一万张电话卡，陈川做前湖大学城的总代，其他代理要想在前湖大学城卖联通卡，需要从陈川的手里拿货，陈川拿代理费。
陈川干脆利落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林柔也给陈川批了2000张电话卡。
依旧是充50送50的校园卡套餐，有校内两千分钟的免费通话时长。
签完合同，陈川对林柔笑着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许晴其实是想阻止陈川签合同的，毕竟太冒险了，到时候卖不出去怎么办，但是陈川很坚定，许晴也就没有再劝，现在听到陈川签完合同要离开，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一下。”林柔说。
陈川问：“林经理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柔看向许晴：“许晴刚才的代理合同你也看了吧。”
“嗯啊？”许晴不知道林柔为什么要问她，不过还是点点头：“看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林柔笑着问。
就连林柔都没有发觉，她对待许晴的时候，可比陈川客气多了。
“我觉得挺好的。”许晴想了想说道。
“那许晴你有这个意向来我们联通做代理吗？”林柔笑着问道。
“我...我吗？”许晴小脸一呆。
她原本以为合同只是给陈川准备的，给她一份只是让她帮着参考参考，没想到这个林经理还打着她的主意。
其实许晴看到合同待遇的时候，也有一点点心动，而且，陈川也在这里...嗯，她还是很希望和陈川继续合作的，但是...跳槽到联通，会不会对不起老上家呀，许晴心里嘀咕。
林柔见许晴有些心动，也是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咬牙下定决心，林柔保持笑容对许晴说道：“如果许晴你能过来的话，那这一次你可以和陈川合作卖卡，卖出去一张，我给你一张40元的分成待遇，比陈川还要多10块钱。”
许晴听到林柔的话，小嘴微张，不敢相信一样。
这种待遇....傻瓜...傻瓜才不干呢。
许晴板板正正地站好，白皙的大长腿笔直地立着，她对着林柔甜甜一笑：“林经理...不对，林姐，以后我就在您手下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