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黄魁嚣张道:他就是如此小肚鸡肠,生怕所有人夺了他的鸟位。”
“你若是愿意辅佐我,将他反镇,从此我为本尊,他为分身,那么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无天菩萨冷笑道:“我若说了我愿意两个字,只怕要立马身死,你什么能耐,我如何不清楚?”
“你不要再试探了!”
黄魁狡诈凶残,正是要看看无天究竟如何心思,没想到被直接看穿,却也不尴尬,只道:“那你如何?”
“自是贪生怕死,若是无需今日圆寂最好,若是非圆寂不可,只希望死在施主手下。”
却是看清了黄魁的本质。
“你怎么知晓还有一线生机?嘿嘿,本尊说可以把你炼成一十二品灭世黑莲莲台,你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放在身边我不放心,这样吧,其实一线生机,就是你成为器灵,被我烙印,你若反抗,器灵都成不了。”
无天不知真相如何,但似乎这确实是一线生机,只道:“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一时便心甘情愿受了印记。
黄魁将手印在其眉心,一时无天菩萨便如同得了“佛陀授记”一般,身上绽放出一道道光圈,显露了其如魔如佛之本质本相。
外魔内佛。
那印记在其无所防备情况下,打到了最核心的元神上,又顺着周天法力,烙印到了处处,五脏六腑,道果之上,几乎处处都是。
一道霸道的印记,将魔与佛,强行分开,占据了中央的位置。
乃是一道符诏。
元始符诏。
无天睁开眼睛,面色复杂:“你诈我!”
“这不是不用变成器灵么,还保存了你的本我意识,这不是挺好的么?”
“恭喜你,玉皇赦罪,之前把你忘了,现在记起来了,你自由了。”
黄魁将这最深处的天牢打开。
无天菩萨恍惚看去,禁锢自己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天牢就如此打开了。
可一时幻灭,久久不动,始终踏不出这一步。
“真的自由么?”
“天地本就是大牢笼,看你怎么想了。”黄魁道:“你是在这么方寸之地觉得束缚,还是在外面大世觉得束缚,其实不过是一念之事。”
“虽说本尊给你设立了一个心灵牢笼,可毕竟是给你相对的自由了。”
无天这才走出了这九百九十九号牢狱。
没有欣喜若狂,正如黄魁所言,身无枷锁,心有连铐。
走出了天牢,便是玄微天宫,此处亦是天界天境,诸神大将也认得这尊老魔,一时警惕十分。
可见了馗魔大帝,倒也没有敲响警钟。
“奉玉皇敕旨,大赦无天,不必再将其镇压了。”
诸神这才明悟过来:“小神领旨。”
并没有怀疑有他。
无天双手和十,久违的感受到了光明正大的感觉,就像是当年自己还没有入魔,在灵山罗汉堂中,自由走动,随心所欲和其他大和尚论法,听菩萨授课,闻佛祖讲法的日子。
一时心中竟然没有什么仇恨的心思了。
“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
“天地都破碎重开了。”
“我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只见着无天此前一身黑衣,黑发三千丈。
在这一步一步走动中,三千烦恼丝一一脱落,自我燃烧起来。
随后一身黑衣,也慢慢化作了月白僧衣。
这叫黄魁大为不解:“你怎么走歧途了啊?你还洗白什么啊?洗白弱三分,黑化强三倍啊!我要的就是黑化的你啊!”
魔佛一念,不过在执念,或在痴妄。
无天本就具有根本佛性,天资极高,只是入了空门佛门,却为一些佛门乱相所幻灭。
所见非实,非空。
这些魔念脱离,那扎根在其心脏处的“魔莲”,也无法再根植了。
飞了出来,就要往黄魁处冲来。
黄魁一道魔光摄去:“这就是十二品黑莲?”
“是也不是。”
“莲台即为佛也。”无天开口道:“其实根本没有所谓先天黑莲之说,这是灵山无数佛陀,菩萨,罗汉,一并斩出的邪念,妄念。”
“什么邪剑仙?”
黄魁缩了手。
“如今想来多可笑。”无天叹息道。
“你别死!”黄魁生怕他大彻大悟之后就自我涅盘圆寂去了。
无天菩萨摇摇头:“我已经得道,又怎么舍得死去呢?虽然前古宇宙已经破碎,但我造成的罪孽,并不随宇宙破碎而消散,我依然要为此还债。”
“你也能洗白?”黄魁无语了。
只见着黑莲最终还是被黄魁所炼,成就了一尊莲台。
是十二品黑莲,是不是先天毁灭之莲,还要另说。
毕竟黄魁当年以净世白莲得了黑莲咒力,佛门说不得也有用金莲作了魔道黑莲的法门。
不过只要黄天修持毁灭魔道,这黑莲不是先天毁灭黑莲也得是先天毁灭黑莲了。
“施主还没说邀请贫僧出关所谓何事?”
看着白得发光,近乎圣洁的无天菩萨,黄魁现在无语的很。
又暗暗道:佛门真是邪性,他身上有前古佛陀留下的佛门真意,不会是想直接摘果子,成就佛门之主吧。
不过已经被种下了元始印法,黄魁想了想,念了念,一个大不敬的念头起来:“要不你们两个打一架,元始厉害,还是释迦牟尼厉害?”
这是一个挑起佛道之争的尖锐问题。
“要邀请你入深渊归墟之中走一趟,探索其中禁忌,你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在深渊之中,只怕跟一个太阳一样。”黄魁摩挲下巴:“不过无所谓了,毕竟你刚刚才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深渊比地狱可怖多了,你跟我一起下去吧。”
乃将魔莲封存起来,不敢贸然炼化。
黄天洞观三界,自然看到了无天变化。
和黄魁一样,也是无语,无语之外,也有一些忌惮。
“难道佛门也流行,先犯错,再提拔?这家伙要成为这劫中的释迦牟尼?”
不过元始印法已经种下,黄天时时刻刻都可以控制于他。
念头也如黄天一般。
“你们俩个打一架,我要看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