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此时的位置在3楼,总的来说人还是比较多的,要是到后面的花园里面散散心的话,想来人应当是少上很多。
实际上,苏阳之所以选择去后花园还是因为不想让田中看见自己失态的模样。
一路向下,好在也没过多长的时间,2楼有着一个问诊室,乱七八糟的科室苏阳是记不清楚了,不过那个会议室的位置苏阳倒是记得毕竟清楚,是在另外一栋楼里面,于这里有着大约13分钟的路程。
妻子此时的培训应该就是在会议室那边进行了。
有些心烦意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窜,最终苏阳顺着靠近后楼梯的方位走到了一个自己的都太熟悉的地方。
老旧的楼道,墙漆都有些脱落了,有些泛黄,扶手上的涂漆也被磨损掉了,露出了漆黑色铁栏本体。
苏阳沿着楼道而下,在2楼的位置,一个身影飘忽而过,苏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她好像没有注意到一般,右手抱着一块垫纸的写字板,走了过去。
淡蓝色的护士服,泛着白,白色的护士帽,白鞋子,因为天气的缘故倒是穿得比较透气的白色凉鞋,不过正因为如此,那藏在白色的护裙下面的白色丝袜露出了一些。
苏阳可以肯定,那确实是妻子,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不是进修去了吗?
苏阳眼睛微眯,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陆陆续续的人错身而过,苏阳跟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样子,最终在一个座位的旁边停了下来,那里坐着一个年过60的老人,灰白的头发,已经有些谢顶了,深红色的衬衫搭了一条泥黄色的长裤,左手夹着一个棕黄色的皮包,有着那块写字板左右的大小。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啊?”
这时候,身旁走过来一名护士,向苏阳询问道。
苏阳侧身笑了笑。
“呵呵…没事,我腿脚有些不便想要多走动一下…”
那护士甜甜地说道,“好的…要是您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在不远处,您可以叫我。”
苏阳目送着那名护士远去了,看着那曼妙的身影,苏阳摇了摇头,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出疑虑,苏阳的神情开始变得凝重,再度看向了妻子那边。
然而因为这一阵耽搁,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妻子为什么在这里?那个家伙是谁?
一时之间,各种想法接连冒了出来,苏阳心再度乱了起来。
又朝着前方走了一段距离,再度看向了妻子的背影,她就那样扶着那个老头,身子靠得很近,仿佛那老头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苏阳有些不舒服。
这时候一个白色的声音再度在苏阳的脑海之中响起。
“苏阳,没事的,可能只是帮扶一下吧?那老人家行动不便,靠得近了一些也算正常。”
苏阳的呼吸有些急促,摇了摇头,打算不再想这事了,此时的他有着A1的影响,难免做出比较过激的事,苏阳不想这样,倒是眼不见心不烦,离开好些。
就那般,妻子搀扶着那老人,晃晃悠悠的进了一个房间,“嘭!”门关上了,就那般突然,苏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那般蛮狠不讲理的关上了,苏阳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开始再度朝着大脑的方向汇聚了。
这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浮现了出来。
“妈的,看病为什么要关门啊?苏阳!你特么的,这能不管?
方才那老东西看着一脸猥琐的模样,恨不得整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你特么是不是男人,这你特么能算了!”
这时候一个白色的声音浮现了出来。
“苏阳!别听他的,这根本就是很正常的意外,护士帮患者,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啊?
你忘了,你下楼的时候,那些护士小姐是怎样待你的?
不都是一视同仁吗?
你不要顺着他的方向去想。”
那个黑色的声音再度响起。
“放你妈的屁!那她为什么要关门!苏阳你看看周围吧!”
苏阳再度环视四周,此时这个地方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周围都是一种老旧泛黄的感觉,除了正出口的位置有着一个安全通行的标识,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种环境,苏阳的心情沉重了几分。
脑海之中再度浮现出两人所在的一幕。
“哎哟…护士小姐,我有些疼…能不能帮帮我啊。”
妻子开口道。
“您哪儿疼?”
那老头抓住了她的手,开口道。
“我这儿疼…”
“开什么玩笑!”
苏阳一声爆喝,一瞬间,血流便开始顺着动脉涌进了大脑,苏阳知道,这时候,自己不可能离开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就那般…
苏阳带着各类复杂的情绪,走了过去。
苏阳心中很是复杂,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愿意做这种事,但是却又实在放不下,要是这种时候离开,苏阳不敢保证,这药是否还能撑过12个小时。
这药不止是放大一些可疑的行迹那么简单,若是趋势过于明显,超出了苏阳能够承受的极限,无疑会加快药物耗尽的时间。
所以苏阳此时必须得消除掉脑海之中荒谬的画面。
并没有多远的距离,苏阳走进了,还未等他朝里面看去,门突然打开了,就那般突如其来的,苏阳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门里面走出了一个老头,依旧是那身着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喃喃自语道。
“好热啊…这病真是麻烦。唉…什么时候见好啊。呵呵…小伙子,让让我行吗?”
苏阳顺势往左边挪了一些距离,那老人家远去了。
再度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个房间里面的布局倒是比较简陋,诊断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脑,周围有着消毒用的蓝白色瓶子,电脑的最上方有着一个字母表,似乎是能够看出一个人是否近视。
那电脑的左侧是橘红色的窗帘,此时拉了过来,除了头顶上的白炽灯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光源,妻子正端坐在那张黑色的椅子上,埋着头,低头记录着什么。
到底是虚惊一场,苏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