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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你哭错丧的那几天,别人咋对你的。”秦谨选择听李峤的,如此提醒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一想也是,她当时万念俱灰,恨不得跟孙子一块儿走了。

于凤不仅不安慰反而落井下石,怂恿干活的人找她结工钱。孙媳妇一个人张罗着家里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还要为大家结账。

……

事情最后,旁人帮着抬冯犇上平板车,但后半夜于凤开始踹家里的门。

嚷嚷着冯犇醒了,告诉大家是秦谨捅得他。

秦谨无端被扣屎盆子,自然不干:“放屁!老子昨晚回来的时候根本没见过他。说是老子干的,拿出证据。”

“我家老大亲口说的,还要啥证据?”于凤要求秦谨掏治疗费,营养费。

“想得美!”

于凤扬言道:“那你等着我找警察同志评理。”

秦老太太最怕官家人:“她婶儿,大晚上,阿犇是不是看错了啊。”

“昨晚上月亮亮的很,咋能看错?”于凤一口咬定是秦谨的干的事。

因为白天的时候,秦谨闯进门找她儿子,还把她脖子勒出了一道印子,她指给秦老太太看。

李峤听大半天,双方也未说到点子上,对于凤道:“你家老大躺门口的时候,大概是十点钟,但我家阿谨九点出头的时候回家和我一起,如果他在这中间的近一个小时捅伤了你家老大,按照冯老大当时还在流血看,他的血不早就流光了吗?你想找人评理就去,别再这里危言耸听,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天王老子来了不是咱们干的事,也不能强算咱们头上!”

李峤三言两语,噎得于凤半天没吱声。

“你说二流子几点回家他就几点吗?说不定是你包庇。不承认是吧,你等着!”于凤报案了。

天刚亮秦谨被乡里带走调查。

秦老太太失去主心骨急的要命。

李峤安慰她一番,准备进城找郇东。

刚出门知青们来了,他们也听说了此事,专程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陪陪我奶奶,别的事情我能处理好。”李峤独自搭中巴进城,等车时遇到李金花。

她有意堤防对方,不为别的,传言李金花得了神经病,她担心对方做出过激伤人的行为,因为有病逃避处罚。

“你去哪儿?”李金花主动搭讪。

李峤不搭理,约莫五分钟,中巴车来了,她提步上车,人不多,她坐到窗口的位置,李金花竟然往冯家村的方向去了,不会找奶奶的麻烦吧?

她有些担心。

下一秒安慰自己,有知青们陪奶奶,李金花翻不出浪来。

李峤不知道,李金花是回现场找扣子的,但白天路上来来往往的进自家地除草的人,她不好行动,在路上听村里人议论冯犇受伤,秦谨被带走的事。

大胆起来,那个男人未供出她,太好了,量他也不敢说!

因为他是耍流氓,事情传出去全家跟着被人指点。至于秦谨,她巴不得他蹲几年。李峤好跟他离婚。

她放心的离开。

.......

李峤找到郇东,复述前因后果。

“你没有假话吧?”郇东确认道。

李峤瞪大眼睛:“你不相信我?”

郇东迟疑了一下否认,不是他不信李峤,而是不信秦谨。“这事,如果对方一口咬定,你们又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

李峤转身就走。别人张嘴就是证据,不容他们辩解吗?

“哎,别走啊。”郇东伸手掰她一边肩膀。

李峤厉色道:“难道就因为他以前名声不好,别人说啥就是啥了?那个人成天跟踪我,我怀疑对方图谋不轨,借着这次受伤故意陷害阿谨,这事我也没有证据,但有嘴,可以吗?”李金花也能证明秦谨回家的时间,但那娘们太坏肯定不会说实话。

郇东惊讶:“还有这事?”

“你不信算球!”李峤气得无意识脱口秦谨的口头禅。她打算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不去京大读理科,成绩一下来填志愿学法律,接触律法圈大佬为秦谨翻案,到时候倒下的估计是一片人。

“你别急!我刚说得是最坏的结果,这事肯定还会往后走访调查,他人在哪儿?我先把他保出来,回头跟你一块儿回村查一查。”郇东终于做了决定。

李峤的脸色这才阴转多云,早说啊,害得她脑补为了救夫成为法律大佬。“谢谢你。乡里的头关着呢。”

郇东拿上证件,又找个了同事,和李峤一块儿下乡,郇东的同事认识所里管事的,与对方交涉几句后,郇东得以翻看冯犇的笔录,从中找出两个漏洞。

“这里,受害人说捂住秦谨的嘴,受害人多高?秦谨多高?好捂吗?”

“还有这儿,受害人说秦谨被他扑倒拿剪刀戳他,秦谨不是第一回跟人打架,他出名的难缠,一对一咋可能被人正面扑倒?”

郇东以此保出秦谨。

李峤看着精神头不错的青年,迎上前。“阿谨,没受委屈吧?”

“没有。”

李峤暗舒一口气:“没有就好,该死的冯犇,等着瞧!没有完美的谎言,更没有完美的犯罪现场,容我找出证据,咱们反告他一个诽谤,等我上了大学,立刻结识校友起诉他,让他牢底坐穿。”

郇东哆嗦一下,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这话果然不假。

秦谨有些内疚:“又拖累你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秦谨这时才注意到郇东与其同事,他向两人打招呼,强调道:“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打他也用不到剪刀。”

四人一道回乡讨论这事,如果冯犇不说实话,恐怕不易查到谁伤的她。

“冤有头债有主,换我被人捅伤,我肯定找那个捅我的人。”秦谨道。

“可人家说就是你。”

秦谨:“......”

李峤琢磨着道:“冯犇媳妇嫁人了,他成了光棍,说不定是想对谁耍流氓被捅。我要是他,我也没脸说。”

大家认为有道理,笔录上男人的受伤经过也像是他耍流氓被女人刺,但找到被耍流氓的女人更难。

毕竟没有女的想沾上这种事毁名声,就算吃亏也会忍着。

李峤早上在村里发现过血迹,但等她再回村,已经被踩得几乎没影儿了。

“这哪还能找到证据?”郇东的同事说。

李峤不灰心,打发秦谨回家报平安,随后和郇东先从路旁草上沾的血迹进行地毯式搜查。

有围观的群众,另一个同事便上前驱赶。

“咦,有个扣子。”李峤终于有了新发现。